只见那些木架的尺寸刚好容得下一人平躺,每一层都平躺着一个百姓,层层相叠。
若非知晓这里面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乍一眼看去竟与工坊里待剥皮的雪貂无异。
那些雪貂就是在螙气中被夺去性命,再像这样被层层平铺叠放在架子上,送往下一道剥皮工序。
这些人把普通百姓当成什么?
沈衔月和游醒枝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灼烧,五指不自觉攥紧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守卫进入地窖,毫不怜惜地将那对昏迷不醒的家长摔在地上,像丢弃什么破烂货物,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老规矩。”那守卫对着地窖里值守的两人粗声粗气地丢下一句,甚至懒得多看一眼,便转身离去。
“呸,神气什么!”待守卫走远,脸上带刀疤的高个守卫才啐了一口,满脸不忿。可惜形势比人强,他也就只敢发发牢骚。
他熟练地从柜中取出一只瓷瓶,见同伴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不由得皱眉道,“发什么呆?过来搭把手!”
另一名守卫个子稍矮,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沉默地上前托起昏迷之人的后背,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等勾当。
“这么小心做什么,磨磨唧唧的,这些人迟早要死的。”刀疤男蹲下/身,不耐烦地掰开其中一人的嘴,动作粗鲁的将瓶中药液灌了进去。昏迷中的人似乎感受到痛苦,喉咙里发出极轻微的嗬气声,身体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如法炮制给两人灌完药后,他们将人抬上木架。
“来,搁这儿。”刀疤男指挥着方向。
矮个子默不作声地照做。
在刀疤男所指之处躺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同样被灌了药,陷入昏睡,正是这对家长苦寻不得的孩子。
“听说这三个是一家子。老子也算发回善心,让他们黄泉路上也能一家子整整齐齐。”刀疤男大约也知道自己这话实在荒谬自顾自地怪笑了起来。
“……”矮个子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默默退回原先的位置。
“切,你这人真没劲。”刀疤男自觉无趣,又低声骂了一句,也悻悻然退回原处抱臂站着。
就在这时,另一件灵器中传来说话声。
沈衔月与游醒枝立刻收敛心神,将注意力转移过去。
精瘦汉子把人丢给守卫后,径直走向宅院正厅,恭敬地垂着头向主座上的两人行礼,“二位大人,人已备齐。”
主座右侧,坐着一位富商打扮的男子,样貌周正,眉目间始终挂着和善的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人是个和气生财的商贾。唯有细看之下,才能发现他眼底深处那一抹精于算计的冷光。他便是这处院落明面上的主人,许峡。
丝毫看不出方才在巷中斥责过精瘦汉子的正是此人,可见这人是个惯会伪装的。
而主座左侧那人,则完全隐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里,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看轮廓应该是个男人。
他开口,声音嘶哑,带着明显的不悦,“怎么耽搁这么久?”
精瘦汉子闻言身体一抖,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慌忙躬身解释,“燕雀使大人见谅,今日各处都有青巽卫巡逻,这才废了些功夫。”
许峡见燕雀使为难他手下的人,眸底掠过一丝阴翳。他并不在乎手下这些人的死活,但此举实为指桑骂槐,这燕雀使真正想敲打的是他。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按捺住胸中戾气,扬起一抹虚假地笑脸,皮笑肉不笑地打圆场,“燕雀使大人息怒。您也晓得,这次人要得突然,属下手底下这些人当真已经竭尽全力。”
燕雀使冷哼一声,并不在乎他们的解释,敲打的目的达到便不再纠缠,只倨傲地拂袖下令,“谅你们也不敢偷懒。准备一下,一柱香后待我设置完传送阵后即刻将人送出城。”
“是是是。人就在地窖,随时可以送走。”精瘦汉子忙不迭地应声,点头哈腰,迟疑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试探,“大人,您看…这个月的丹药……”
“急什么?”燕雀使不耐烦地打断他,声音更冷了几分,“差事办妥,自然有你们的份,去地窖候着。”
“是!小人这就去!这就去!”精瘦汉子不敢再多说半个字,躬身退下。他心知肚明,他这位燕雀使大人可是凌云境修为,捏死他这个惊鸿境,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他们这可不是天正司,上面这些大人使者拿他们下面这些人撒气立威,简直是家常便饭。若不是为了那驻红却白的丹药,他们这些亡命之徒哪里会受这些气。
见精瘦汉子退下,许峡也觉得没必要再待下去,起身告辞。
燕雀使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冷哼一声,算是默许。
许峡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垂下的眼眸里飞快掠过讥诮与怜悯。他早就看这燕雀使不顺眼,仗着修为和身份趾高气扬的,如今眼见对方要倒楣,自然暗自痛快。
离开正厅后,许峡并未在院中停留,也不同任何人交谈,脚步不停,径直走向院落东侧另一间更为偏僻的厢房,闪身而入。
沈衔月二人听闻即将运人,心中焦急。若天正司援兵再不到,恐要横生变故。
万幸此时萧别梦率领十余名青巽卫及时赶到。
沈衔月迅速说明情况,决定兵分两路,先由萧别梦带一半人下地窖救人,待控制住地窖后,其余青巽卫围捕院中守卫,她和游醒枝负责对付两头目。
好在拯救百姓行动进展颇为顺利,不一会萧别梦就控制住了地窖。
沈衔月和游醒枝见此不再隐藏,两人如同两道离弦之箭,骤然发难!沈衔月身化一道飘渺清影,无声无息闯入燕雀使所在的正厅!游醒枝则目标明确,直扑许峡所在的那间东厢房!
与此同时,剩余的青巽卫如同神兵天降,瞬间与院中反应过来的守卫厮杀缠斗在一处,刀剑碰撞声、怒喝惨叫声顷刻间打破了夜的沉寂。
“什么人?!”燕雀使惊觉不对,在沈衔月破门而入的刹那,长剑已然出鞘,带起一股劲风,一剑直刺沈衔月胸口要害!这一剑刁钻狠辣,显是实战经验极其丰富。
沈衔月懒得多言,不闪不避,她腕间轻旋,手中长剑嗡鸣,剑尖骤然爆开一团璀璨星芒,宛若星河乍泄护住自身,随即快速变招,身随剑走,一道剑光直取对方咽喉。
燕雀使举剑格挡架住这凌厉一击。
不待他变招,沈衔月剑尖一扫,剑影化作数道金芒斜刺其肋下。燕雀使不敢硬接,身形诡异一扭,险之又险地避开金芒,同时剑招立变,剑身震颤间,幻化出数十道虚实难辨的剑影,试图以快打快,扰乱沈衔月的节奏。
厅堂内顿时剑气纵横,逸散的剑气将桌椅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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