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衡竟然哭了,这一幕落入她视网膜,他长得过于好看,眼泪就像天上的星星流过夜空化作溪流。
他眼睛盯着她,好像在控诉一切都是因为她,换个人早就被挑起卑劣的兴奋。
但甘衡永远不会给其他任何人看到,连他母亲都没见过他这一面。
哭到下睫毛都湿了,此时终于有了普通人的样子。
可能他们太熟,他才在她面前无所顾忌,她应该感觉困窘麻烦,并没有。
这些感觉都被一种动物直觉驱散,被大型未知生物盯上,感官放大到针状,勇气坍缩成巴掌大,害怕她动一下,会打破僵持刺激到对方。
甘衡唇角细微地上扬,表情割裂成两个人,他还在哭,嘴角却带了笑,看着很诡异,却也非常漂亮,仿佛是破涕为笑。
他突然动的刹那,程荔缘实打实抖了一下,刚要弹跳起来,就被甘衡按住了,他力道不大,是她动作过大,反作用力让她弹回沙发上,背心都跌进沙发垫子里。
离婚后,她妈妈把家里的软装都换过一遍,力求舒适,她家的沙发特别大,躺在上面一点不局促。
程荔缘平时很喜欢往沙发上一个侧躺,就开始看电视。
现在她意识到,沙发太大,让她陷入了包围。
她再度挣扎着坐起,甘衡又将她按了回去,还是单手按在她小肚子上,直接把她按倒。
那种感觉蓦地让程荔缘想起,去乡下避暑看到的刚满月的土圆肥小奶狗,她记得那手感,胖乎乎圆滚滚,被人按着肚子摸摸,手都能把它肚子全部盖住。
甘衡的手也把她的小肚子完全盖住了,他目光下落,和她同时看着他手放着的地方。
那一瞬程荔缘头皮发麻,全身都涌起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他原本自然按住的手势,随着他停留的目光改变成横跨,拇指微微一动,摩挲到她肚脐下几寸,五指张开,最远的小拇指竟然抵达了她胸口正中心。
“噢。”甘衡发出一声沉哑简单的语气词。
程荔缘更感觉血液都冲到了脸上,耳朵额头都在发烫,“放开我!”她本能地抬起小腿踢了出去,甘衡运动员的本能让他条件反射一样接住了她,家居鞋滑脱,落在地板上,她的脚踝到了他另一只手里。
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样的姿势过,他们是青梅竹马,不是……
程荔缘脑海宕机,感觉某些巨大无形的东西在缓慢变质,她第一次后悔不该骗甘衡。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约在家里跟他见面,就因为懒得出门。
“你不该让同龄异性进到你家里来,哪怕是我,”他如同能读心她,声音听不出情绪了,眼神和动作都让她鸡皮疙瘩从脖子朝下蔓延。
“怎么这么不当心。”
他的手在她脚踝处收紧,竟能将她脚腕握住还绰绰有余,可能也是她没长高,绝不是他太高大了,以至于手形过大指节修长。
被按着小肚子,仿佛肚皮下的内脏也被他的手按住了,掌心施压她的轮廓,明明他睫毛还没干,他们却像角色互换。
她感觉完全暴露,就像窝被掀开的小动物,处于顶级猎手的注视下。
他从中找到了探索需求,继续往前挪动,她只能退后,直到她抵住了墙壁,不得不把腿侧放在他胯上,双手抵住他胸膛,徒劳地想推开他。
她近乎彻底平躺,四面八方被封堵,被他笼罩在身下,捏着脚踝,感觉他只要起身,甚至能将她倒提起来。
“你再这样我要和你绝交!”程荔缘声线不稳,音量没有任何震慑力。
“那就绝交吧,反正你也不会理我了。”甘衡脸落入阴影里,声音平到听不出感情,轻飘飘落在她脸上。
他俯下身来,他们脸距离不过三十厘米。
她鼻子里全是他身上和衣服上的味道,那是让人生理上卸除防御的气味,无法凭借意志战胜。就像他小时候就喜欢抱住她吸一样,程荔缘不会同样那样做,不代表她对甘衡的气息不敏感。
他声音特别轻,在她耳朵旁边咝咝的,磨着她的耳膜。
“那我换个小一点的要求,你要是不答应,我可能会疯掉,明白吗。”
他停顿了一下,她的耳膜连同耳朵和脖子那片肌肤,都被滚烫的战栗酥麻吞没,潮涨潮涌的感觉过于饱和,感官几乎超载,视线和听力都模糊了一瞬。
“听明白了的话,就跟我说话,一直安静,我会更焦躁的。”他的声音钻进她体肤。
“你说吧……”程荔缘脑细胞全部用在想接下去怎么办,没力气呵斥他。
他想渴极了的旅人,她总是不给他,一直不给,导致他跌入失控边缘,平时文明优雅的骑士外衣都被扯下。
他现在不是她熟悉的甘衡,仿佛成了另一个人。
“我总梦到你,太频繁了,你要给我一件你的贴身衣服,随便什么,T恤也好,穿旧的更好,我需要睡个好觉。”他的鼻尖一下一下抵在她耳廓和耳垂下,温热呼吸洒落。
程荔缘觉得她堕落了,她竟然觉得这个要求可以答应,她怕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那你放开我,我去卧室拿。”她试图拿回主导权。
“不,我一松手,你又要骗我。”
话音未落,程荔缘脊背腾空,视野旋转,她腰落入对方怀里,屁股坐到了对方手臂上,他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穿过走廊,径直推开她卧室门,程荔缘只能抱着他肩膀维持平衡,她脚底是悬空的。
进了卧室,甘衡都不肯放她下来,反正他单手抱她也轻轻松松,他另一只手反手关上卧室门:“你要开哪边衣柜门,我们一起找。”
上次他来她卧室,还是小时候,可能十一岁?那时他就像个初三生,而不是小学生了。
依然和今天成熟的他站在卧室,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们共处于她每天晚上睡觉,清晨苏醒的地方。
程荔缘脊背僵硬,浑身冒着热汗,他就站在她卧室里,非常高大,和周围可爱接地气的风格形成反差,将她的私人空间尽收眼底。
他目光一下子就牢牢落在了她床上。
她刚在床上午睡过,没有整理,被单有点乱,露出枕头和床单,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目光看着,就像被看见了什么相当私密的东西。
为什么他要一直盯着她的床单看啊。
程荔缘不知道甘衡在脑海里上演着什么,她很想给他脑袋来一巴掌。
又担心给他做更过分事的借口。
突然,她意识到上次来例假,这条床单不小心被她弄脏了,上面的小血点她忘了洗干净没有。
应该洗干净了?她都会检查的,她现在很焦虑,拍拍他肩膀:“里面那个衣柜,你自己打开吧。”
他的目光,从她床单上一点点移到墙上。
“那是什么?”甘衡突然问。
程荔缘思路被打断,他盯着墙上的几张海报,那是她看过的电影和动漫里的角色,当时喜欢,就用无痕贴贴上去了,长期占满墙壁,久而久之被她忽视,如果不是他问,她都忘了它们的存在。
“你觉得他们很帅。”他轻声问。
程荔缘想起甘衡从来不看什么动漫。
哪怕他主动上了公立中学,尽量在校融入普通同学,他的生活也和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光是一项最微不足道的日常行程,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他的生活重心和价值排序,和她截然不同。
他那些线下社交资源,都是世代传递,所以他有参加不完的私人聚会,宴会,艺术展,还要去跟他家族里长辈深度沟通,参与他们家全球产业的决策。
更不用说什么马术航海,古典艺术,还有他最擅长的冰球。
就连晚餐,他们的圈子也不怎么去所谓米其林三星,在世家看来,那些地方被暴发户占领了,吃个晚饭很可能因为邻座的表现不悦,玷污了一晚上完美的时光。
他们喜欢去邀请制的会员俱乐部,在那里,只有他们圈层的同类,不必担心被外界打扰。
普通人的手机和电脑,往往就是连接世界的通道,打破了地域,阶层限制。
所以甘衡从来不看动漫,而她卧室墙上挂着经典动漫的海报。
董阿姨是他们之间唯一共同点,但即使是她,也有自己专门的衣橱整理师,每周为她整理全部衣帽间,他家甚至还有专门的电器管理师,银器管理师,他们的每一项私人需求,都能催生出一份工作。
“很帅,我很喜欢他们,”程荔缘非常平静地说,“你能放我下来了吗,还是你想找衣服,你可以自己去拿一件。”
甘衡抱着她到了衣柜面前,把衣柜门打开了:“睡衣和内衣都可以?”
程荔缘气得脸通红:“你……?”
“我开玩笑的,”甘衡轻声说,“我就想要一件你穿很久的T恤。”
说着,他一眼看到叠放在最上面的一件薄透T恤,拿了起来:“就是这件。”
程荔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这件是她经常穿的,上面都有一些吃饭时沾上的油渍,没洗掉,衣料确实非常通透舒服。
“你不正常。”程荔缘觉得脸上都在烧。
“嗯,我是变态,你不要我了。”甘衡语气平平。
“要求完成了,你可以走了。”程荔缘说,抵着他的肩膀,微微挣扎。
“别动。”
他没有刻意触碰,很正常的抱起来维持平衡,手掌放在膝盖上面一点大腿外侧的位置。她反而愈发感觉到他手心在她腿上的热度,其实不完全是主观作祟,他指节在不自觉用力,她皮肤上一定留下了红红的指印。
她不敢动了。
“我会买新的给你。”
他把她放到了床边,她被迫坐下,他跪在了她面前,眼睛锁住了她。
“告诉我真正的理由。”他说,“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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