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内。
容婴面无表情,看着亲姐姐长公主在自己房内转悠。
长公主今日换了昨日那身纤巧的装束,转而穿上了一身绛紫色劲装,衣领处捻金线绣金线勾勒处麒麟模样,落拓大方,窄袖轻拂,看着容昭如此肆无忌惮,容婴隐隐皱眉,已觉有些烦躁。
容昭总是这样。
她总是一脸无所谓,潇洒大方,明艳不羁的模样,实则该是她的东西,她分寸不让。
她的驸马就是这样,几乎是被她抢过来。
容婴收回思绪,开门见山冷声道,“皇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小时候容婴作为幼弟,很少能从这位长姐手中讨得好处。相较于太子容呈的内敛沉默,容昭更外放,因而更得当今圣上的喜爱。
可以说,圣上最宠的是容婴,其次就是长公主。
容昭摆弄博古书架上闲书的动作一顿,她似笑非笑回头,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随后轻轻启唇,有些突兀说道,“你当真喜欢你带来的那姑娘?”
内室倏然静了下来,一时只余清风的穿堂之声。
眼见容婴不说话,容昭也没有催他,反好整以暇在他对面坐下,“听姐姐一句劝,就算是你能让父皇母后妥协,那姑娘也不会妥协。”
容婴蓦地抬头,眼中神色一片冷然,“她是否妥协,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这是不顾及般茴意愿,就算到时她不同意,自家弟弟也会强行同她成婚的意思呗。
“你想迎她做王妃,还是做妾?”容昭欲言又止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接着道,“今日我得父皇母后口风,你若是想把那姑娘长长久久困在身边,就只能以妾的身份,同时必须迎娶右相家的嫡长女,连成霜。”
“我昨日见过那姑娘,她可不像是能接受做妾的主儿。”
容婴密绣的睫绒微颤,像是说给自己听得一般喃喃道,“她会理解我的。”
容昭失笑,哑然不语。
内室再一次沉默了,容昭正了正神色,就张丛翻案一事和容婴谈论起来。
事实上,容婴在朝堂上看似不站队任何一派,暗地里他勉强算是长公主一派,当年张丛获罪,长公主一派受到重创,为了这次翻案,长公主做了长达三年的准备,才有了今年年初,御史大夫们联名上书,痛陈当年张丛冤案之事,也就有了后来圣上要求容婴重查此事。
“……此事之后,二哥不出意外会安分不少,之后皇姐顺水推舟,倡议新政,就算二哥再怎么不满,那时他处于风口浪尖上,自然不敢多说话。没了二哥,新政即便有旧贵族势力反扑,也不成气候。”
容昭赞同地点了点头,二人就新政问题又谈论一阵,长公主起身告辞。
正当此时,外间传来少女隐隐约约的声音,颇有些哀怨的味道:
“这么着急回府作甚,我还没逛够呢!”
听声音,正是般茴。
容昭暗暗摇了摇头,接过仆从递过来的披风,迎着朦胧昏暗的夜色,出了燕王府。
容婴眼睛却蓦地亮了起来,他略略起身,随后蹙了蹙眉,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内室外,随行三名侍卫中的两位女子上前,替般茴解下披风,同时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主子回来了。”
般茴动作一顿,随后配合二人动作,云锦织霞披风自肩颈轻盈滑落,般茴抖了抖身子,推门进去。
内室灯火通明,珐琅彩瓷蟠花烛台上,蜡炬正顺着烛身滑落,灼热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
在清浅烛光的映照下,般茴同容婴对上视线。
多日不见,容婴仍是一副淡雅谪仙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被关入大牢而变得狼狈。
若非般茴事先知道,看到他这幅样子,估计会以为他去宫中享福去了。
容婴眸中似有深水缓缓而动,般茴却神色淡淡,不久便移开了目光。
她看着桌上玉骨瓷杯,见其中几缕方山绿芽浮于茶色之上,便随意开口道,“你有客人?”
容婴克制地收回视线,微微颔首,倒没有避讳,“方才皇姐来过。”
般茴有些错愕地抬眼,尔后敛眉,遮住眸中神色,“长公主?”
容婴抿唇,嗯了一声后没再说话,显然不想二人刚见面,就将话题歪到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般茴自然察觉出来了,她走到容婴身旁坐下,夺走他手中的瓷杯,就着对方的唇印,细细品尝后真诚夸赞,“好茶!方山绿芽果然名不虚传!”
眼见着瓷杯被般茴抢去,容婴低笑,单手虚虚握紧撑着头,就这样看着般茴又倒了一杯。
几日没见,面前少女似乎变得更加漂亮,雪肌乌发,一双总是狡黠灵动的圆眼此刻微微眯着,双手端着瓷杯,正凑到水润的唇边小口小口啜饮。
般茴边喝边说:“方山绿芽能不能送我一罐?”
容婴嘴角弧度扩大,眼中尽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自然可以,明日让人送你房内。”
“以后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般茴啜饮的动作一顿,鸦羽般的长睫堪称温顺地低低垂着,正掩住眸中情绪,轻声道谢。
容婴并未觉察到她一瞬的不同寻常,长臂一捞,就将般茴身下的凳子拽了过来,因为此举,二人的距离被无限压缩。
般茴无意识吸了吸鼻子,冷淡的松香混杂着龙涎香扑鼻而来。
手中的瓷杯被打翻,温热的茶水洒落在地,有些还滴到了般茴和容婴的衣衫之上,但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般茴半个身子挂在容婴身上,腻白的藕臂露出半截,此刻全搭在容婴肩颈上,对方滚烫的大掌覆在般茴后脑勺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仙人的面庞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闭眼之前,般茴心中微动。
容婴有着仙人之面,其下却装着个鬼魅之魂。
此刻欲-望若冰山般融化倾颓,般茴招架不住他堪称凶狠的吻,想要出声,奈何软舌被容婴紧紧缠住,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般茴只觉自己被方山绿芽的茶香灌-满,生理性的水雾涌上眼眸,她不受控制地眨了眨眼,立刻有湿热划过面颊。
般茴无可奈何,不再挣扎,只能跟随着容婴的节奏,任由内室的气氛慢慢升温,染上无边的暧昧。
她微微睁眼,看到容婴面上沾满欲色,浓纤的长睫垂落,在眼睑上投下一片细小的阴影。
在般茴眼中,阴影逐渐扩大,最终变成京都和云都之间三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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