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二院折腾了一宿,而偏院的苏云晚却睡的美滋滋的。
一早,苏清珞就跑到柳氏屋里,哭的梨花带雨:“母亲!你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
柳氏正由李嬷嬷揉着太阳穴,见她这模样,不悦道:“怎么了?又跟谁置气?”
“是苏云晚!一定是她!”苏清珞拉着柳氏的胳膊,哭个不停。
“昨夜我房里突然窜出五六只老鼠,把女儿吓得不清!除了她,谁会干这种阴损事?她在庄子上待久了,定是学了些下三滥的手段!”
柳氏捏着绣帕的手顿了顿。
她倒不觉得苏云晚会有这胆子,但苏清珞哭成这样,且她近来确实锋芒太露。
先是大闹厨房,后又在连绸缎铺里顶撞苏清珞。再不管教,怕是要爬到她们头上。
“不过是几只老鼠,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柳氏拍了拍苏清珞的背,“你先回去梳洗,这事我知道了。”
“是。”苏清珞擦了擦眼泪。
等苏清珞被丫鬟扶走,李嬷嬷低声道:“夫人,三小姐近来是有些野,是该教教规矩了。”
柳氏指尖摸上在鬓角的珠钗上,眸色一沉:“她既想在尚书府立足,就得懂这里的规矩。既然油盐不进,那就换个法子。你去把刘嬷嬷请来。”
李嬷嬷心里一凛。
刘嬷嬷是府里最严苛的教养嬷嬷,当年教犯了错的丫鬟规矩,生生把人磨得没了半分脾气,手段狠得很。
第二日天刚亮,刘嬷嬷就端着副紫檀木托盘进了偏院。
托盘上摆着一套襦裙,还有一叠厚厚的《女诫》《内训》,最显眼的是她腰间悬着的藤鞭,油亮光滑的。
苏云晚刚洗漱完,见她进来,娥眉微蹙。
这嬷嬷面目可憎,一看就来者不善。
“三小姐,老奴奉夫人之命,来教您规矩。”
刘嬷嬷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冷哼一声:“从今日起,每日卯时起身请安,辰时抄《女诫》,午时学插花,未时练仪态,申时学茶道,稍有差池,便按规矩受罚。”
她拿起那套襦裙:“先换上这身衣裳,主子家的小姐,就得有主子的样子,穿得跟丫鬟似的,像什么话?”
苏云晚闻言心里冷笑,她穿着这样还不是因为没两件像样衣裳。
到头来,还变成她的错了。
苏云晚没动,指尖捻着袖口:“我穿什么,就不劳嬷嬷费心了。”
“放肆!”刘嬷嬷的藤鞭“啪”地抽在桌腿上,木屑溅了一地。
哇塞。苏云晚瞪大了眼睛,来真的?
“在老奴面前也敢顶嘴?看来是在庄子上野惯了,不知规矩二字怎么写!”
苏云晚抬眸,眼里没了平日的平静:“嬷嬷是来教规矩,还是来立威的?”
她来府里这么久了,柳氏这才想起来找人教她规矩吗?
依她看,只不过是想给她吃点苦头罢了。
“自然是教规矩!”刘嬷嬷上前一步,藤鞭指着她的腰。
“先学站姿,脊背挺直,双肩后收,双手交叠于腹前,半个时辰不许动!”
“小姐……”夏苁拉了拉苏云晚的衣袖。
“刘嬷嬷一向严厉,别和她对着干。”
好吧,老太婆手里有真理。苏云晚只能乖乖顺从。
她依言站好,脊背挺得笔直。
可没一刻钟,刘嬷嬷的藤鞭就抽了过来,擦着她的胳膊落在地上,惊得夏苁“啊”了一声。
“肩膀歪了!”刘嬷嬷厉声呵斥,“再敢懈怠,这鞭子就落在你身上!”
苏云晚的胳膊被鞭风扫得发麻,却没敢动。
刘嬷嬷见她这幅样子,心里对她的意见也越来越大。
哼!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见二小姐软弱,就敢当街辱骂二小姐,全然不顾自己低贱的身份!
这样的贱蹄子,好好打她几鞭子就知道错了。
午时学插花。
苏云晚刚把花枝剪短些,刘嬷嬷的藤鞭就抽在了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插花要循章法,哪能如此鲁莽?”刘嬷嬷夺过花枝。
“这是牡丹,要斜着修剪,你连这点都不懂,还敢称自己是尚书府的小姐?”
手背很快起了道红痕,苏云晚看着那道痕,指尖一蜷。
这根本不是教规矩,是故意刁难!
不过这点小挫折,她忍!
申时学茶道。
苏云晚刚提起茶壶,刘嬷嬷又发了火:“手腕不稳!茶水溅了杯沿,这般毛躁,将来怎么伺候夫婿?”
藤鞭再次落下,这次抽在了胳膊上,比上次更重,疼得苏云晚差点把茶壶摔了。
夏苁见自家小姐挨了打,便出言劝道:“刘嬷嬷,能否慢慢来?这些东西……”
夏苁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嬷嬷打了一巴掌:“住口!这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一个丫鬟也敢插手主子的事?看来这偏院是该好好整顿了!”
苏云晚握紧茶壶,手背的红痕渗了点血珠。
她看着李嬷嬷,眯了眯眼:“嬷嬷,你打我可以,别动我的人。”
“现在知道护着人了?”刘嬷嬷冷笑,“早乖乖听话,何至于受这罪?”
她扬起藤鞭,还想再打,却被苏云晚猛地攥住了鞭尾。
“好啊你!竟敢顶撞我!”刘嬷嬷气急败坏道。
她想要拉回来,却被苏云晚死死攥住。
苏云晚指节攥得发白,眼神十分坚定:“嬷嬷教规矩我认,但无故打人,我不认。”
刘嬷嬷没想到她敢还手,又惊又怒:“反了!反了!”
两人正僵持着,李嬷嬷来了,见这光景,皱了皱眉:“刘嬷嬷,夫人让你先回去,说三小姐身子弱,规矩慢慢教。”
刘嬷嬷这才悻悻收回藤鞭,临走前狠狠瞪了苏云晚一眼:“明日我再来,看你还敢不敢犟!”
待人走后,夏苁赶紧拉过苏云晚的手,哭道:“小姐,你的伤……”
“没事。”苏云晚安慰她。
这老太婆下手是还真是没轻没重……看她明天怎么讨回来!
*
地牢深处,石壁上渗着水,一滴一滴砸在石洼里,发出嘀嗒声。
火把插在墙缝里,勉强照亮半间牢房。
灰袍人被铁链锁在石壁上,肩胛骨处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垂着头,额前的乱发遮住脸,肩膀在微微发抖。
沈涧之站在火把照不到的阴影里,手里捏着那册军粮册。
他没说话,地牢里只有水滴声。可这沉默比任何呵斥都让人窒息。
灰袍人终于忍不住,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沈涧之这才往前挪了半步,火把的光落在他下颌上,线条冷硬如刀刻。
他把军粮册扔在灰袍人脚边,纸页散开,露出上面“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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