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晚愣了愣,他分得倒清楚。
她想起苏明哲对大姐婚事的态度,心里有点苦涩,但很快定了神:“尚书府你不帮。那……我大姐呢?”
她望着他,眼里带着点恳求。
“她是被逼迫的,与尚书府的算计无关。你帮她避开这门婚事,往后查案若需人手,我……我可以帮你打听消息。”
沈涧之看着她。他想起那日郡主府,她护着自家姐妹时的样子。
她看着温软,骨头倒硬。
他沉默片刻,才道:“可以。”
苏云晚的眼睛瞬间亮了,“谢谢将军!”
“不过,账册我留下。”他拿起桌上的账册。
苏云晚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衣角被轻轻拽了拽。
力道很轻。她低头,撞进双乌溜溜的眼睛里。
是个小姑娘,脸红扑扑的。仰着头看着她,小手还攥着她的裙摆。
“你是……”苏云晚的声音放得极轻,怕吓着她。
小姑娘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
苏云晚抬眼看向沈涧之,目光在他和小姑娘之间打了个转。
她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个荒唐念头:不会是他的孩子吧?
传言果然不可信,谁说他残暴,这不还有个孩子……
沈涧之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
他难得主动开口,语气比刚才缓和些:“她叫阿念,不是我的孩子。”
“哦。”苏云晚应了声,脸颊微热,倒是她想多了。
她试着把裙摆从阿念手里抽出来,小姑娘却攥得更紧了,还往她腿边靠了靠。
苏云晚没再动,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鬓边的干花:“这花真好看,是谁给你戴的?”
阿念还是没说话,却把脸往她掌心蹭了蹭。
“她倒是很喜欢你。”沈涧之手里的竹叶转了个圈,“府里的人她都不大亲近,连给她梳头发的嬷嬷,也难得能让她牵次手。”
苏云晚正逗着阿念玩。
她把自己的银簪取下来,用簪头在半空画小蝴蝶,引得阿念眼睛亮起来,嘴角偷偷弯了弯。
听见沈涧之的话,她抬头看他,阳光刚好落在他侧脸上。
“许是将军太凶了。”苏云晚打趣道,指尖点了点阿念的鼻尖。
见阿念咯咯笑起来,才看向沈涧之:“其实将军很好,就是不大爱笑。你若多笑笑,阿念说不定就肯跟你亲近了。”
沈涧之的指尖顿了顿,手里竹叶差点掉在地上。
“苏三小姐,也觉得我难以亲近吗?”沈涧之低眉。
“没有啊,将军就是话少了些。我第一次见将军,就觉得将军甚是俊郎。”苏云晚直言不讳。
甚是……俊郎?
沈涧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真吗?
阿涂在一旁咬着下唇,憋笑憋的肚子疼。
这苏三小姐还真敢说啊!
“不过,依我看来,话少也不是将军的缺点。只是有的人喜欢热闹,认为这样才好,便强加在别人身上。将军只不过是喜静罢了,没必要因为别人的话而质疑自己。”
苏云晚说的心里话,干嘛要做不必要的社交?
沈涧之看着她把阿念抱在怀里,逗着阿念玩的样子。
阿念伸出小手,指向苏云晚的发簪,含混不清地喊:“蝶……蝶……”
“是蝴蝶。”苏云晚拿起簪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喜欢吗?”
阿念点了点头。
苏云晚笑了笑,陪阿念玩了一会,就准备回去了。
“我送你。”沈涧之开口道。
苏云晚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等到马车的身影越来越远,沈涧之还在门口望着。
阿涂看着他欲言又止。
“说。”沈涧之道。
“属下只是觉得,主子对这个苏三小姐好像不太一样。”阿涂边说边看他的脸色。
沈涧之回头看了他好半响,才道:“嗯,确实。”
*
偏院里。
苏云晚刚坐下喝了口茶,苏清珞就凑过来,手肘支在石桌上,一脸好奇:
“那威远将军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跟话本里写的一样,满脸横肉,一开口能吓哭小孩?”
苏云晚捏着茶盏,想起竹林里那个玄衣身影。
她抿了口茶,压下嘴角的笑意:“不凶,长得还挺俊俏,也好说话。”
“俊俏?”苏清珞咋舌,“跟李景然比呢?”
苏清瑶在旁边绣着花,闻言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没规矩。”
话是这样说,眼里也带着点好奇,望向苏云晚。
苏云晚还没有开口说话,苏清珞就叹了口气。
她道:“我听绿娥说,之前他回京的时候。有个姑娘给他抛绣球,结果他随手就把绣球丢回去了,还跟没事人似的往前走,那姑娘当场就哭了,还要寻死觅活呢!”
她啧了声,“这哪是好说话,分明是不解风情嘛!”
“还有这种事?”苏云晚蹙眉。
可在将军府里,他分明恭而有礼,这是性子有些冷淡罢了。
“或许……是那姑娘抛错了人?”苏清瑶道。
苏云晚和苏清珞点点头,也有可能。
夜已经深了,偏院的烛火被晚风吹得轻轻晃。
苏云晚卸珠钗的影子投在帐上。
她刚把最后支珍珠钗放在妆盒里,就听见窗棂传来一阵轻响,像是有人在轻扣窗户。
苏云晚的动作顿住了。
院里的巡夜婆子刚走过,此刻会是谁呢?
她拿起妆台角的铜烛台。
烛火在她身后投出拉长的影,她攥紧烛台。
苏云晚打开窗户,刚要往下砸,就被只温热的手攥住了。
力道不重,却挣脱不开。
“是我。”
低沉的声音从窗棂边传来,是沈涧之。
苏云晚抬眼,他站在窗前,墨发被夜风吹得微乱。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渗过来,可能是练武的原因,还有些粗粝。
沈涧之松开握和她的手。
苏云晚松了口气,把烛台放在妆台上。
“将军怎么来了?”她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他身后的院墙。
他竟是翻墙进来的?
沈涧之没解释是怎么进来的,开口道:“过几日是我生辰。府里要办个小宴,你……来不来?”
苏云晚愣住了,生辰宴?
“将军给尚书府下帖便是,何必这般……”她瞥了眼敞开的窗户,“悄悄摸摸来我院里?”
要是被人看见了,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涧之摇了摇头,低眉垂眸,看上去有些落寞。
“帖子是给尚书府的。”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来是只请你。”
苏云晚的心跳加速。
她望着他,突然才发觉,他虽然握着兵权,在京里却像个异乡客。
有的人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接近他,有的人却会像苏明哲一样,避之不及。
他甚至连生辰宴都要亲自翻墙来邀人。
“为什么……只请我?”她忍不住问。
沈涧之移开目光,像不大好说出口的样子。
过了会儿,才听见他低声道:“回京这些日子,京里的人……不大熟。你是少数能说上两句话的。”
他说得直白,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笨拙。
苏云晚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心软。
她想起他在北疆拼杀数年,回京后面对的是京城里的虚与委蛇,连个能赴宴的熟人都没有,确实有些可怜。
她与他,又有什么两样呢?
“好。”苏云晚点了点头,“我去。”
沈涧之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得看着她。
他大概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快,愣了愣才道:“当真?”
“当真。”苏云晚笑道。
沈涧之“嗯”了声,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
“宴在初三晚,我让人在府门口等你。”
“知道了。”苏云晚应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墙外。
窗棂还敞着,苏云晚抬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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