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猩离开了血腥的换丹房,回到他暂居的客房。
他和洛尘一样,也成了病号。
但比起洛尘,他的情况更诡异——身体维持在濒死的边缘,既无法痊愈,也无法彻底死去。
翡翠城的医修来看了,也只是摇摇头,留下一句**“妖丹受损,无药可医”**便离开了。
连猩即使有气无力,说起惹人生气的话来,却从不含糊。
“殿下之前说,如果我快死了,你帮我找最好的医修。还算话吗?”
他竟然还主动提起两人在宗门时的约定。
“算话,不过你这病医修治不了。”黎昭妍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少年,语调平静,“刚才医修悄悄和我说了,你只能等死了。”
她语调平静,眼神冷淡,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恐惧,好为心中那口怨气找个出口。
少年怔愣了一瞬,虚弱地说:“看来,真是拖累殿下了。”
“你知道就好。”
黎昭妍对他没有什么好脾气。
她曾经建议请专门的侍从来服侍照顾他,但却被连猩果断拒绝了。他说自己不习惯陌生人靠近,只信任她。
“殿下若是看我厌恶,便把我送回那个地牢。”
“你以为我不敢?”
黎昭妍因为他之前的欺瞒与算计而愤怒,又对他此刻的病态纠缠而厌烦。
但她终究没有将他扔回去。
即便无人知晓,她却清楚得很,连猩如今这副模样,全是因她而起。
她欠他的。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于是,每日送药、为他清理包扎那道歪歪扭扭、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成了她无法推脱的责任。
每当黎昭妍走进房间,连猩总会变得格外虚弱,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痛。
尤其在她靠近时,那双碧色的瞳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专注。
“殿下……喂我喝可以吗?”
那声音低哑而脆弱,带着讨好的意味。
黎昭妍不是察觉不到,只是还没被烦到彻底撂挑子不管。
她拿起药碗,把勺子送到他唇边。
少年低头喝了一口,又看向她:
“殿下,”连猩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你只给我送过药吗?顾衡之前受伤,你有没有也这样照顾过他?”
黎昭妍眼底划过一丝怒意,不耐地反问:“问那么多,你还喝不喝?”
“喝。”他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她冷哼一声,却还是耐着性子,一勺一勺地喂。
黎昭妍即便知道他的伎俩,但又不能放任他不管。
“药有点烫……能不能,帮我吹一下?”
包扎好的少年抬眼看向她,眸中盛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爱喝不喝。”黎昭妍将药碗递到他嘴边。
少年垂下头,乖顺地浅浅啜饮,偶尔抬眼偷看她的神色。
黎昭妍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等他喝完。
“阿妍。”门外传来顾衡的声音。
黎昭妍将药碗一放,转身就要走。
“药还没喝完呢。”连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你自己喝。”
黎昭妍看到他的手分明是能动的,也懒得和他继续这场戏。
少年盯着合上的门,那双碧绿的眸子瞬间变得阴暗晦涩,刚才的虚弱与依赖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病态的执拗。
他缓缓起身,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房间外,顾衡对这一切并非毫无察觉。
他虽然不至于窃听室内的对话,但黎昭妍与连猩之间那日益过密的接触,以及她每一次从连猩房间出来时脸上那抹复杂情绪,都让他心中生出强烈的不适。
他深知连猩阴险狡诈之人,此刻看到黎昭妍与这样的人纠缠不清,心中自然不舒服。
但他深知自己没有立场去干预。
除非,能一次性将证据摆在她面前。
而现在,他找到了。
“阿衡,你是要去取药吗?”
这些日子,即便是去给洛尘领药,两人也是一起进出的。
顾衡神色冷峻,直接开口:“阿妍,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个妖修吗?”
黎昭妍一怔。
她想起来了——接连猩回来那日,顾衡曾告诉她,翡翠城抓住了一个妖修,那妖修供认连猩是他们的主谋,还想让她去看看。
她当时心烦意乱,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妖修昨夜死了。”顾衡的声音很沉,“死前被人拔了舌头。”
黎昭妍瞳孔一缩。
“阿妍,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手法很熟悉?”
她立刻想到了第一次执行任务时,连猩抓到的那个通缉妖族——同样是被割了舌头。
顾衡盯着她,目光灼灼:“此人很危险,你离他小心些为妙。”
黎昭妍沉默片刻。
她当然知道连猩不简单,可眼下他病成这样,难道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灭口?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那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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