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心里突的一跳。
那日她哪里存了帮萧承铭的意思,分明是向着萧承砚的,以他的判断力不至于真的怀疑她的动机。
她撇了撇嘴,似是很配合地顺着他道:“王爷这醋吃得好没道理。”
原是反驳的一句话,因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反而让顾惊鸿说得有了些恃宠而骄的味道。
萧承砚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她竟在这种时候同他撒娇,难不成她还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么?
他的心脏狂跳,声音喑哑:“道理?同我讲道理?……这种时候?”
顾惊鸿竟不合时宜地“咯咯”笑了起来:“那我这几日天天遵着王爷的意思查手札,自然满脑子道理了。”
萧承砚喉结滚动,一瞬不瞬盯着顾惊鸿。
——这女子,究竟知不知道何为破坏气氛?
顾惊鸿却并未细想,又道:“我也有事要禀报殿下。”
一句话落,她似感觉到萧承砚骤然冷下的气度,连带着原本温热氤氲的净室似乎都凉了些。
想了想,转而道,“是有事要说予阿砚你听。”
“唔……”
净室明显回温。
她指尖无意划过他后颈,“我收到消息,酌月楼中有人用九万六千两白银,以采购‘南疆血竭’为名,实际买的是毒草鬼面蕈。”
“鬼面蕈?是何物?”萧承砚微微蹙眉,略一思索,“莫不是……”
顾惊鸿道,“正是,它便是用来制作‘穿肠煞’的重要原料。”
萧承砚倏然睁眼:“继续。”
顾惊鸿又舀起一瓢水,缓缓冲在萧承砚肩上:“账目经过层层分润,最后指向一个叫‘阿福’的人,抽走五成利润。”
萧承砚眸光一闪:“阿福。”
顾惊鸿从后面伸过脖子看着萧承砚:“殿下认得阿福?”
氤氲的水汽就这样在两人面前袅袅起伏,眼前的女子在一片朦胧之中更显风致。
萧承砚忽然攥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得踉跄向前,浴桶边缘磕在腰间,她轻呼一声,已被他带入桶中,圈在双臂之间。
他的眼底墨色翻涌,伸手将人往怀里又按紧了几分,温热的水波荡漾着漫出桶外。
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胸肌滑落,他目光如炬:“阿鸿这三日,不仅查清了那手札之内有何关窍,还联想到了账目,将其中缘由都一并解了?”
顾惊鸿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到,脸上升起一抹绯色,“只是按你的意思做……”
她话未说完,便感到他的手臂一用力,竟是又将她往前按了几分,而后呼吸喷在她耳畔,“光对着这些东西,都未曾想我半分,嗯?”
顾惊鸿扶着他滑腻的肩膀稳住身形,鼻尖几乎蹭到他下颌:“也想的。”
气氛慢慢上升,温热池水浸湿她衣襟,薄绸紧贴肌肤,勾勒出起伏曲线。
他愈发同她贴近,……真真是,愈发热了。
顾惊鸿咬唇推他:“说正事!那个‘阿福’能操纵如此巨款,必定位高权重……”
萧承砚一边以吻截断,一边断断续续道:“位高权重……嗯……自该由我来查……你不必……事事躬亲。”
——不必事事躬亲,适当的时候,也该依靠一下我好么?
顾惊鸿不知道萧承砚什么能耐,竟是在激烈亲吻的时候还能断断续续说出那些话,相比较而言,她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难以呼吸了。
两人的身体几乎贴上,似严丝合缝,但偏偏心跳又隔着水波共振。
……顾惊鸿被他圈在逼仄空间里,挣扎间长发散落,与他的湿发纠缠在一起。
“萧承砚!”她喘着气警告,“水凉了!”
“正好。”他忽然托着她臀将人抱出浴桶,扯过宽大棉巾裹住她,“床上说。”
总感觉那一池子水连带着她这个人一起去了榻上,似热浪翻滚,顾惊鸿抵着他汗湿的胸膛补充:“阿福……是里头关键的一环……我、我能搞定……”
萧承砚咬着她耳垂:“随你高兴。”
随你高兴,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也不知这人知不知道疲倦是何意,明明已经三日不眠不休,此刻的攻势却愈发急切而绵密,似要将这几日的分离尽数补偿……
顾惊鸿再也说不出完整句子,只剩断断续续的呓语。
烛火摇曳到后半夜。
萧承砚想是终于累极,已然睡下。
他的侧脸十分好看,尤其是在烛火的映照之下,整张脸棱角分明,阴影明明灭灭,竟是别有一番风致。
顾惊鸿看了一会儿,又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以极轻的口吻唤了一声“夫君”,而后披上大氅离开王府。
……
过答没想过顾惊鸿会来得那么快。
他靠在榻上,形销骨立,但一双眼睛灼灼发光,看着顾惊鸿被谢琰反剪双手“押”进来的样子,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惊鸿啊惊鸿……咳咳……都说你聪明,终究还是逃不开心中执念。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身世之谜,就这么轻易地自投罗网了?”
顾惊鸿抬起头,脸上露出惊慌和不甘,挣扎了一下:“你、你故意放出知机阁开启的消息骗我?!”
说着,她还趁着走台阶的档口,重重地用后脑勺撞了一下谢琰的鼻子,一瞬间,谢琰鼻血直流。
他的眸中怒意更盛:“顾惊鸿,你……”
过答看着两人的样子,仿佛回到了数月之前,心中又稍稍安了一些,又朝谢琰摆摆手,以显示他潜渊阁主的气度。
“砧板上的鱼肉而已,琰儿,先住手,本座还有事情要同惊鸿说。”
顾惊鸿眼底闪过冰冷的怒意:“过答!你卑鄙!你除了联合手底下的人欺负弱女子,还会什么?有本事放开我!”
“放开你?”过答嗤笑,“让你再像在西南那样,坏我的好事吗?告诉你,若不是你还有几分姿色能稳得住烬王,你早就该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顾惊鸿瞳孔微缩,“西南……果然是你!‘穿肠煞’的毒源,鬼面蕈,是你提供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潜渊阁不涉朝廷党争的规矩不是你自己定的吗?!”
过答脸上得意更甚,这么多年了,他最喜欢的事情还是看猎物在死前的徒劳挣扎和质问。
那种被他耍得团团转,却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知晓真相、恍然大悟又天塌地陷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快。
而今天,他又要看到这样一幕了,且是一个心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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