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上下萦绕着一股佛香味,沈清禾鼻子灵敏,打了两个喷嚏,那嬷嬷警告:“美人还是忍着些,若是到了太后面前那可就是大不敬。”
太后虽回宫已有两个月,却从未宣过后妃,她本还以为太后是避开红尘了,如今看来分明是不屑见她们,要不然不会连一个身边的嬷嬷都如此嚣张。
待进入殿内,那香气更是浓郁,沈清禾硬生生忍了下来,跟在皇后与宁贵人身后请安:“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沉默了一会才说:“起来吧,给皇后和宁贵人赐座。”
沈清禾心一沉,站到一旁安静地等候。
这可是太后,皇帝的亲母,就连皇上都奈她不得,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美人。
头上宁贵人开始说些俏皮的话,太后给面子的笑了两声后,转头开始敲打皇后:“哀家听说你父亲急切地想你生个嫡子,奏折都上到皇帝面前去了?”
皇后大惊,一惊父亲已开始行动,二惊太后怎会知道,下意识就否认:“母后您切莫听信那些谗言,家父怎敢管宫里的事情,许是旁人误解了父亲的话,代为上奏。”
太后冷哼一声,没否认上奏之事,那就是有,究竟是谁上的奏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一个后宫妃子竟然挟前朝臣子管起皇帝子嗣来,皇后也不行。
她也不多话,而是看向仙美人:“哀家听说皇帝近日宠起了一个小主,都快越过往日贵妃去了,今日叫来一看确实相貌非凡,只你作为后妃,理应劝诫皇上雨露均沾,如今却日日勾得皇上在你宫里,又无所出,是何等的自私自利,岂配侍奉皇帝身边!”
“太后娘娘,”沈清禾嘭地就跪下了,心中惶惶,“妾冤枉啊。”
这太后未免也太会给人扣罪名了,希望银丹赶紧叫来人,要不然沈清禾怕自己真遭大罪。
还没等她想该如何拖延时间,却听太后厉声道:“放肆,哀家说你两句竟还敢顶嘴,来人啊,给我掌嘴。”她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一个小小美人,竟也敢在她面前放肆,她治不了皇后难道还治不了她吗?
沈清禾惊了,太后竟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她怎么也是皇上正宠的小主,太后竟一点都不顾及皇上吗,掌嘴对后妃来说是多重多羞辱的惩罚,一旦不当,整张脸可就废了。
沈清禾连忙躲开宫人的手:“太后娘娘容禀,妾从不敢蓄意邀宠,平日里不过是好好伺候皇上,旁的心思半点都不曾有过……”
太后一拍桌子,气道:“你竟还敢躲,快把她给哀家拿住了,一派花言巧语,哀家看皇上就是被你这张嘴骗去的。”
“母后,”皇后不蠢,看出了太后杀鸡儆猴之意,皱眉道,“仙美人毕竟是皇上的妃嫔,掌嘴这等重罚还是先禀报过皇上再行刑吧。”
太后冷哼:“哀家连一个小小美人都惩治不得吗,还要去过问皇帝,这就是你家里教你的孝道?”
“妾不敢。”皇后脸色也难看起来,这太后混不吝起来,真是谁都要咬,但若是真让仙美人在慈宁宫被废了,皇上会不会念着母子之亲不怨母亲,反倒来怨她这个皇后呢。
宁贵人瞧着殿内这等鸡飞狗跳,忍不住道:“姑母,掌嘴会不会……”她还想拉拢仙美人呢,这么好一张脸。
但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宁贵人便不敢吭声了,她开始有些后悔,今日就不该多嘴来慈宁宫,反倒惹来一身臊。
沈清禾再反抗,一人也抵不过这么多奴婢,很快就被禁锢了手臂,压在地上,她喊道:“太后娘娘,您这是动用私刑,妾不服。”
太后掷地有声:“在慈宁宫,哀家就是天!”要怪就怪你自己,谁叫你皇上昨日叫你侍寝,还升了位分,与哀家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
耳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沈清禾吐出一口鲜血,眼看巴掌又要落下,她闭紧了眼睛,高声喊着:“陛下!”
只听砰的一声,建昭帝踹门而入,厉声道:“朕看谁敢动手。”
四下顿寂,唯有沈清禾一边吸气,一边推开宫人跪到皇帝跟前,凄凄哭着,李珩扶起她,见她嘴角溢出鲜血,冷眼看向太后:“母后,你在慈宁宫对后妃动用私刑,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他看着那几个颤抖的宫人,如同视之蝼蚁:“拖下去,这几个宫人胆大包天,蛊惑太后残害后妃,每人赏二百杖刑,就在门前行刑。”
“是。”太监们有条不紊地将行刑的宫人都拖了下去,一时之间求救声哭喊声充斥了整个慈宁宫,太后气得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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