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黄炳奸细的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而来,他跑进玉华殿,跪下道:“曲周侯和广顺候在陛下的宣政殿打起来了!”
漆姑站了起来,“什么!”
黄炳急忙道:“殿下,听,听说广顺候在外面,在外面纳了一个外室,还生了一双儿女!曲周侯气不过闹到陛下跟前了。”
漆姑赶到宣政殿时,正遇上司马弘,她心中狐疑,这该不是他安排的吧。
司马弘眼中,却只看到漆姑起伏明显的胸口,和她被风吹红了的脸颊,他将她头顶上的雪花拂去,“着急什么,担心吹了风受凉。”
漆姑拍掉他的手,问他:“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说完,不理司马弘,进了大殿。
司马弘收回别漆姑拍开的手,只得跟着她进了大殿。
漆姑一进大殿,就见姨母正跪在地上,哭诉着:“陛下,当年是你给我和袁蒯做的媒,如今袁蒯对不起我和壮儿,您得为我做主,我要和袁蒯合离!”
皇上看着自己这个小姨子不管不顾的在地上撒泼打滚,一个头两个大,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袁蒯,一时也气得说不出话来:“阿蒯啊你……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陛下,都是臣的错,但臣不合离!”袁蒯一双粗壮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跪在地上。
“呸!”曲周侯一口唾沫吐到袁蒯的脸上,“你不合离?那你是要接那母子三人进府,让我丢尽颜面,让我受人耻笑,袁蒯当年你说的那些好听的话,简直就是放屁,不,比放屁还让人恶心!”
“弟妹,阿蒯他有错,但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义王在一旁替袁蒯说了一句公道话。
张之怨恨的看向义王,“哼!我张之不是那等不识趣的人,他袁蒯但凡知会一声,我和他十数载夫妻,难道会不谅解他的苦衷,如今他在外面偷偷摸摸是怎么回事,这是打我的脸,你袁蒯做事恶心人,如今倒来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问你,我可曾说过我不准你纳妾,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传宗接代可以,但是要找个可靠的人,毕竟将来是要承袭爵位,要做壮儿的靠山的!袁蒯,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事!”
袁蒯七尺男儿,被妻子说的话说的抬不起头,“都是我的错。”
“当然都是你的错,你不仅错,你简直罪该万死!”
“弟妹,息怒,息怒啊。”义王真没想到还有这一遭。
张之愤怒之下,更听不得人劝解,未等袁蒯说话,她暴跳起来,指着义王道:“姜石,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难道那个女人是你安排的不成,你说你居心何在,想看着我们夫妻离心,你才高兴!”
袁蒯忙拉住暴怒的妻子道:“阿之,这和义王何干,不要胡乱攀扯别人。”
“啪!”曲周侯反手一耳光抽到了广顺候的脸上。
楚沛看着袁蒯脸上瞬间起了一个巴掌印,看着就疼,这还好不是打在自己脸上的。
其实他觉得袁蒯能忍耐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但看盛怒的小姨子,不敢说出心中的话。
哎,这叫什么事,自己这宣政殿是个菜市场般,任由这小姨子撒泼打滚,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呜呜呜~袁蒯你没有心!没有心!想当年你一穷二白,我便嫁给你,十多年,我跟着你刀山火海,连孩子的身体都被拖累,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张家哪里对不起你,你如今却这样对我,这样对我,你狼心狗肺、你简直猪狗不如!”
楚沛听着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指桑骂槐的感觉,他浑身不自在,只得求救般的看向皇后。
皇后让人将妹妹扶起来,“行了,多大点事值当你这样,都是封侯的人,这样有失体统。”
“我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体统。”又恶狠狠的看向义王,“一丘之貉,姜信臣你给我等着,要我发现你怂恿袁蒯在外面找外室,我定也要让你也家宅不宁!”
皇后看向义王,“信臣,阿之气糊涂了,你不要和她计较。”
义王看向这位深不可测的皇后娘娘,今日之事当真只是巧合吗?
他面色如常,心中想的是,看来皇后也坐不住了。
漆姑进了殿内,皇后就道:“漆姑你扶着你姨母下去。”又对自己妹妹道:“你先下去梳洗一番,我和陛下定会给你个交代好不好?”
张之这才收了手,任由漆姑将她扶起来,“看在阿姊的面子上。”又狠狠看了袁蒯一眼,“袁蒯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漆姑扶着姨母,“父皇,我扶着姨母去梳洗。”
皇上巴不得这不管不顾的小姨子赶紧的离开,“好好好,元初,你快带你姨母先下去。”
离开前,司马弘朝她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知道,那日司马弘在书房里说,太子之位会有波折,但终归会是阿弟的,其他的事情,她不相信她,但这件事她笃定他会办到。
漆姑以为这一次姨母是真的伤心了,谁知走出宣政殿没多远,她就看到姨母的神情从刚才深受打击的样子,变得难辨息怒。
她的手拍了拍她扶着她的手,“漆姑,放开我吧,我没事。”
漆姑看着姨母这变脸的速度,“刚刚姨母难道?”
曲周侯拿出手帕搽了搽脸,“刚刚吓着你了吧。”
漆姑松了一口气,只是搞不懂姨母这是为何?
曲周侯冷笑一声,“袁蒯太蠢了,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如今以为有儿子就万事足了,就算告诉他真相他也会保那母子三人的。”
漆姑只见姨母眼神坚毅,“但我……不会让我自己和袁蒯成为郭家和义王对付阿姊的刀。”
果然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姨母是大晋唯二的两个女侯之一,又在都城长袖善舞,怎么会无的放矢。
漆姑问:“郭家想利用姨父拉拢姨父?”
“连你看出来了,而袁蒯到现在还傻得跟什么似的。”姨母不屑的说,仿佛口中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的丈夫。
“那今日的事情也是计划好的?”漆姑问。
曲周侯摇头,今日之事只不过是她自作主张,她给漆姑解释道:“你父皇之所以犹豫让谁当太子,也是忌惮你舅舅,如今你母后和你舅舅都不好出面,我不闹这一出,难道让郭家得逞吗。”
漆姑懂了,因为涉及太子,所以直接有关联的母后和舅舅不能主动掺和,否则会遭到父皇的猜忌,姨母今日才借由姨父的事情闹这一通,恐怕是想为太子之争降降温。
曲周侯对漆姑道:“我得去一趟你舅舅家,漆姑,最近在宫中要时刻小心知道吗?”
漆姑点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宣政殿,寒风凌冽,风起云涌。
想起司马弘上次在书房内给她说的话,“漆姑,陈湛劫持你的那日,还有一帮人,你可知他们是谁的人?”
漆姑想到她和司马弘掉下悬崖,都是拜那黑衣人所赐,“你是说,那是义王或者郭家的人?”
“是义王,他想要陈湛手中铁矿。”
“他怎么会知道陈湛手中有铁矿?”漆姑毛骨悚然,没想到义王早就在为谋反做准备了,那么上一辈子的情形更加凶险。
“义王曾经是燕王麾下的一个小小将领,但不得重用,后来得陛下赏识,才成就今日功业,知道一些燕王旧事不足为奇。”
原来义王早就图谋不轨,漆姑紧紧握住司马弘的手腕,“你真的有把握吗?”
他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别担心,我已有准备。”
漆姑怎么能不担心呢,上辈子她无知无觉,如今看清了许多事,才知道原来在这些她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每一步都如此凶险。
她甚至没有注意司马弘的吻,只一心问:“太子之位多久能够有结果?”
司马弘圈着漆姑,“很快了。”
漆姑想,她依然选择相信司马弘,不是因为有多相信他,而是她相信,司马弘知道母后是他们司马家最可靠的盟友,这一点毋庸置疑!
太子之争因皇帝的犹豫和曲周侯以及广顺候之事,像一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剑,迟迟没有落下。
而除夕却已到来,今年是漆姑回宫后再宫中过的第一个年,但这个年是漆姑过得最没滋没味的一个年。
太子之争暗潮涌动,姨母和姨父的事情未解决,而之前被禁足的郭姬,因为二皇子做了一篇文章,被太傅夸赞,向皇上为自己的母妃求情。
皇上一高兴,便冠冕堂皇的说什么除夕要一家团圆,将郭姬的禁足解了,并且一连好几日都宿在郭姬处。
郭姬位份虽是美人,依旧无人敢小瞧她,毕竟太子之位一日不定,谁都不知道二皇子,会不会是下一个皇帝,郭姬会不会是下一任太后。
二公主自然也出现在了除夕宫宴上,比起之前,她显得更加沉稳了。
她举着杯子来到漆姑桌前,恭恭敬敬的道歉道:“大皇姊,之前是我不是,还请原谅妹妹胡闹了。”
轻飘飘的一句,就把她栽赃陷害之事说成是胡闹。
漆姑没有举杯,到了这个地步,表面的平静没必要维持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