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电话里只有这么一句。
然后就挂掉了。
“他叫我过去,”喻雪生皱着眉,看向旁边的该隐,“没事,你回去吧。”
“你会不会被他拖上车拿绳子捆上带回去之类的?”该隐也看着他。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啊?”喻雪生啧了一声。
“你爸这一套,”该隐指了指不远处,“跟电视剧也没什么差别了。”
晚高峰时间,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公寓楼门口,旁边还站着两个面色不善的人,往来住户很难不多看一眼。
这种电视剧里的反派标配,放到现实中照样没什么人敢惹。喻雪生深吸口气,只好在更多人注意到之前走过去。
该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他。
要说凶恶程度,喻建州远不如给他开车门那位长得凶,顶多算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
但面对面站着时,还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喻雪生和喻建州长得很像,说不上是眉眼还是具体哪里,总之两张十分相似的脸对在一起,有种微妙的违和。
走到喻建州面前,喻雪生没说话,父子俩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气氛逐渐尴尬起来。
“太久不见了。”喻建州终于开了口。
“嗯。”喻雪生应了声。
“你连爸都不会叫了?”喻建州问。
喻雪生皱了皱眉。
喻雪生依然没说什么,喻建州看着他,倒是没生气。
又过了会儿,喻建州竟然笑了一声:“不错,这才几个月就有脾气了。”
说罢摆了摆手,凶神恶煞的开车门大哥回到了车上。
“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喻建州说,“最近太忙,来得晚了点儿……你呢?缺钱?怎么住这种地方?”
虽然喻建州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遣词造句显然不太客气。
他仰着头,慢慢踱了两步,最后在公寓大门口、离喻雪生几米的地方站定。
“跳个楼摔成哑巴了?”他转过头,看过来。
“你不是来看我的吗?”喻雪生终于开了口,“现在看完了,回吧。”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么没礼貌的。”喻建州问。
“你也没教过我什么吧。”喻雪生笑了笑,说。
“这是你……”喻建州转头看向该隐,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男朋友?”
一旁突然中枪的该隐愣了愣,下意识看了喻雪生一眼。
“跟你没关系。”喻雪生皱皱眉。
喻建州叹了口气:“你跑这么远,躲着我,就是为了乱搞?”
天有点擦黑了,这一刻起了夜风,但吹来吹去都带着闷热的暑气。
但喻雪生浑身都发着冷。
从头冷到脚。
“我乱搞,”他轻笑了一声,“至少不会像你一样搞出来孩子。”
话音落下,喻建州两步走了过来。
还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喻建州抬起了手——
然后突然停在了半空!
几乎是同时,喻雪生猛地被向后扯了一把。
“你……”该隐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挡在他前面,正想说两句什么,一阵叮叮当当的自行车铃突然打断了三人。
跟插播广告似的,一辆自行车“刷”地横在了路旁。
看着熟悉的人影,回过头的该隐有点发懵——这种普通买菜车是怎么骑出漂移的效果的?
……不对,突然停这儿的是姜察?
姜察其实不太想管闲事。
但就像什么诅咒,闲事总是莫名其妙撞到他头上。比如回个家能看见喻雪生该隐和□□打架,还差点动手。
……离近了才发现这□□长得跟喻雪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气氛在姜察横插一脚后尴尬到了顶峰,喻建州像是没想到还会冒出来个人,一直平淡无波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点吃惊的神色。
“这又是谁?”喻建州问。
“……叔叔好。”姜察犹豫了一下,说。
虽然他爸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但论辈分叫叔叔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我爸。”喻雪生说。
“哦。” 姜察点点头。
“这儿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喻雪生皱了皱眉,看向逐渐复杂的局面和身旁的两人,“你们找个地方待着吧。”
“那我……回家?”姜察跟该隐对视一眼。
该隐没说话,微微点了下头。
姜察又在喻雪生贺喻建州中间扫了几眼:“这地方最好别停车,会有交警贴罚单。”
喻建州皱了皱眉,看向他。
“对了,保安室啊警务室啊什么的都在那边,”姜察往不远处指了指,还颇有礼貌地点了点头,“您要是需要找车位的话,问问保安也行。”
……
带着该隐上了楼,姜察才重重舒了口气。
该隐坐在沙发上,一脸古怪地看着他,手里端着姜察刚刚给他倒的水。
进屋的时候脑子太乱,这会儿姜察才想起来,倒的好像还是杯热的。
“我还以为你一点儿也不紧张。”该隐说。
“什么?”姜察回过头。
“你刚刚不是还威胁他爸吗?又是警务室又是保安室的,”该隐啧了一声,“你来之前,他差点要动手了。”
“啊,”姜察走到窗边,“我看见了,我还以为你会给他一拳。”
“没反应过来,”该隐皱了皱眉,“连挨打的都没回过神来呢……喻雪生他爸跟他大爷的演电视剧似的。”
姜察笑了笑,没说话。
他跟该隐没见过几次面,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正经聊天。不过这么聊着,竟然觉得该隐的说话风格比他的穿着风格正常得多。
正常得简直不像是喻雪生的朋友。
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这会儿往外面看去,楼下路灯和公寓旁的装饰灯都亮了起来,往来的都是刚下班的住户。
喻雪生和他爸还在那里站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喻雪生到底怎么回事?”姜察看着楼下两个超迷你人影,问。
“什么怎么回事?”该隐问。
姜察皱了皱眉:“他爸怎么这样,他和家里关系……”
“你不知道?”该隐语气相当吃惊。
“我应该知道吗?”姜察也愣了愣。
“靠,我以为他都跟你讲了,你们熟得跟什么似的,”该隐叹了口气,摸着衣兜,“他哪是跟家里关系不好……”
“你要抽烟的话来窗边,里面味儿散不干净。”姜察指了指窗户附近。
该隐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靠着推开的窗缝点上烟。
淡青色的烟雾飘起来,是普通的呛人的烟草味儿,没有香精,也没有蓝莓。
他抽了口烟才继续开口。
“喻雪生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该隐说。
“离家出走?”姜察皱了皱眉,这不是青春期才干的事儿么。
“差不多,比那个凶残点,”该隐点头,“他爸把他关起来了,他跳楼逃跑……”
“啊?”姜察震撼得愣住了。
“你别说是我说的啊,”该隐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他毕竟没跟你讲过。”
“他腿也是因为这个?跳楼摔的?”姜察问,“不是,都成年了,为什么关他啊?”
“你以为三楼很矮?只摔了腿都算命大,”该隐吸了口烟,“为什么关他倒没讲过,但可能……”
该隐顿了顿,突然噤了声。
“你自己去问吧。”过了一会儿,该隐叹了口气。
两人都沉默着没再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
姜察和该隐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喻雪生和他爸,过了不知多久,楼下的人影动了动,喻建州转身,上了车。
喻雪生站在原地,直到车开走,才慢慢走进公寓楼。
“他上来了。”姜察说。
“啊。”该隐熄了手里的烟,也点点头。
没几分钟,外门密码锁开锁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停在玄关。
门口响起敲门声。
“还好吗?”该隐走过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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