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把。”叶叙说道,“承平王找不到沈明蕙,搞不好就要恼羞成怒,对你我下手。”
江抚眉在一堆匕首里挑挑拣拣,略显担心地问:“若是承平王以命相逼,李景渝真的扛得住吗?”
沈明蕙在他心里,真的能比父兄更重要吗?江抚眉并不这样认为。
“当然扛不住。”叶叙笑道。
江抚眉指尖一顿,猛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问他该怎么办……
然而对上那双促狭的眼睛,她突然就明白了,随即低下头继续摆弄那堆匕首,道:“李景渝的使命只是将姐姐带出来,你昨夜未眠,并非是在等李景渝,而是为了确认姐姐已经出府,更方便将她接走,对吗?”
叶叙略显失望道:“妹妹大可不必这么聪明……不过,你猜我将沈明蕙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江抚眉眉头轻蹙,叶叙要藏人,必是藏在旁人想不到,也触碰不到的地方,承平王势力庞大,即便发现沈明蕙不见了,打着寻找家人的旗号,将京城翻个天翻地覆也不是不可能……
她心里倏然一紧,瞪大眼睛道:“你总不会将她关进锦衣卫大牢里了吧?”
叶叙哈哈大笑:“我以为没人会想到那个地方,能这么做的人可真是太变态了,没想到还有和我一样变态的人……”
“你你你……”
虽然是在牢里,但有叶叙在,江抚眉并不担心沈明蕙会受苦,只是要沉闷几日,想来没有大碍。
只是这人着实可恨,江抚眉忍不住想要打他,却听他笑呵呵:“在牢里多好啊,以后妹妹想给她送信,也方便些。”
“我这便修书一封,让她尽快逃离!”江抚眉愤愤道。
“好好好,我会亲自将这封信送到她手上,且看她能不能做逃出锦衣卫大牢第一人吧。”
两人虽是插科打诨,但江抚眉确确实实认认真真写了一封信,让叶叙转交,到并非是什么越狱进言,而是安抚沈明蕙,叫她不要太过担忧,安心住下,吃喝用度都花叶叙的钱,不必心疼。想来那些锦衣卫找到沈明蕙,把她带到大牢里,足以将沈明蕙吓个半死,若非有她亲笔书信,即便是锦衣卫作出解释,沈明蕙也必然会惴惴不安。
而承平王府的情形,也正和叶叙所料不差。
承平王归来之时已是一日后,他进门就命人将沈明蕙扣押,结果却被告知沈明蕙并不在府中。
只需要稍微问一下,他便知道是李景渝做下的蠢事,恨铁不成钢地恨拍了几下大腿,又一边叫人将李景渝喊来问话。
李景渝供认不讳,却死死咬紧牙关,拒绝说出沈明蕙的下落。
承平王哀叹一声,颇为失望:“那年她毁我计谋之时,我们便有想法将她做掉,当时你兄长说要顾及清流的看法,笑话,这么多年了,我们和那群臭茅坑骨头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何时在意过他们的看法,说来说去,无非是顾及你的感受罢了。”
李景渝跪在堂下,身躯微微一震,低着头说道:“我从小失怙,是长嫂将我带大,我视她如母,无法亲眼看自己的母亲走向绝路。”
“如母?”承平王摇摇头,嗤笑一声,“当真如母?”
李景渝咬着唇:“当真。”
“愚蠢的孩子。”承平王叹道,“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我们不知道吗?”
“父亲?”李景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不仅我知道,你大哥也知道,他并不喜爱沈明蕙,那女人不仅古板无趣,更是沈家遗孤,对我们而言,既无助力,反成累赘,若是她有个一儿半女,倒也能养在家里做个装样子的物件,可是她又不能生,这样的女子,要来做甚,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她早就被休弃了!”
“父亲,我……”李景渝震惊到无以复加,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思都是埋在沙土之下的黑暗世界中,却不想早被人扒开在阳光下看了个光,父亲也就罢了,就连大哥,居然也知道自己觊觎他的妻子,而大哥居然选择了纵容,默默忍受,这在李景渝看来,几乎可以算是泪奔的感动了。
“你是家中幺子,上面有我和你哥哥撑着,所以很多事情不需要操心,只需要做自己便好,家里的事情或许你也知道一二,但也只是一二而已……”承平王靠在椅子里,揉了揉额角,连续数日的赶路让他疲惫不堪。
李景渝见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乖顺地站到承平王身后,为他轻揉太阳穴。
“父亲这是去了哪里?”
他虽然知道父亲回来要对沈明蕙下手,却并不知道是为何,只是锦衣卫那样说了,他便抱着万一的态度做了。
“我去见了你大哥。”
“大哥?他不是在北境吗?”
承平王闭上双眼,享受儿子体贴的按摩,轻声开口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事情就是这般,所以我们现在要拿捏住沈明蕙,用她的命,换我们全家的命,你可明白这其中利害?”
李景渝从未这般细致地听过父亲讲官场上的事,只听得心惊胆战,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家,堂堂承平王府,竟然已经到了末路关隘,摇摇欲坠。
“你大哥那般宠你,连自己的妻子都愿意让出……”承平王道,“你难道真的忍心看他走向死路吗?”
李景渝浑身剧颤,他陷入了两边为难的境地,一方面他宁愿以自己的命换父兄的平安,另一方面他也愿意以自己的命换沈明蕙的安好,想来想去,只恨自己这条命实在无用,无人愿收,关键时刻,半点用处没有。
承平王并不威逼他,只是摆摆手,说:“算啦,事情或许总还有别的办法,你且去吧,为父要休息了。”
李景渝应声退下,出了门却不知道往哪里去。
以往,他总爱去大哥那里,因为大哥宠他,大嫂也在,可是如今这王府空空荡荡,只有他父子二人,他竟生出一股苍凉的落寞感来。
他在府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圈,偌大的王府处处是他的回忆,和父兄钓过鱼的鱼池,和长嫂采过莲的小溪,这里有兄长为他雕的琴,那边有长嫂为他做汤的厨房,手心手背都是肉,父兄长嫂都是挚爱。
教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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