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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碧落坊

小说:

白月光她另有谋算

作者:

乐樵

分类:

现代言情

淮安王府,暖玉阁,昭昭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因着昨夜旧疾发作,她此刻身子沉得像是被夜露浸透的绢帛,连指尖都懒怠动弹,她将自己往锦被深处埋了埋,罕见地生出几分赖床的任性。

守在外间的夏蝉听到动静,柔声道:“郡主醒了?”

得了帐内一声轻应,夏蝉方才轻手轻脚地掀开珠帘,抿着嘴笑道:“王爷一早遣人来问了三四回呢。每回都欲言又止的,最后只嘱咐让郡主好生歇着,不许惊扰。”

被褥下的身影几不可察地一僵。

昭昭撑起身,长发散落肩头,睡意顷刻散去,“薛景珩……”她顿了顿,嗓音还带着刚醒时的微哑,犹豫道:“他要见我做什么?”

夏蝉绞了热帕子递来,“这奴婢可不知,约莫是惦念郡主了。”

正梳妆间,殿门轻启,一列侍女捧着早膳进来。

夏蝉略瞧了一眼,笑道:“王爷昨天深夜处理完奏章,又特意问起您三餐起居,听闻郡主晚膳多用了半盏冰糖雪里红,今晨便命人将新贡的山楂全数送来小厨房了。”

昭昭攥着温热的帕子,指尖微微蜷缩,只低声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梳妆后自会去见他。”

“是,郡主。”夏蝉依言告退。

昭昭对镜理了理衣襟,铜镜中映出的眉眼熟悉又陌生。

指尖无意识抚过唇角的胭脂膏子,忽然困惑道:“言靖雪……我与你,竟相似至此么?”

声音既轻且微,裹着几分恍惚的不安。

她指尖拂过鬓发,倏然顿在空荡荡的鬓边。

自己平素虽不喜欢玉石累赘,可这是子晏亲手雕刻的碧玉簪……怎地忽然不见了?

窗外传来侍女们轻声嬉笑。

夏蝉立在廊下,跟府里几个姐姐凑趣说话,没留神暖玉阁内动静。

“春诗姐姐,听说十一娘忽然被公子免了近身服侍的活计,特许了一处院子自住,还派去了两个粗使丫头伺候……莫不是公子瞧上了她,要收为屋里人?”

被唤春诗的婢女冷笑了一下,挑起眼眉不做声。

春诗年纪不过二十一二岁,容貌昳丽,着一袭浅粉襦裙,鬓边的蝴蝶金簪随着动作摇晃,十分打眼,美得像一株过分秾丽的工笔牡丹,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俗艳,虽然像是个空有皮囊的俗物,但是难掩姿色,在一众婢女中依然出挑。

另一个小丫头颇会看眼色,她知道自诩春诗美貌,许是藏着几分攀龙附凤的心思,最见不得王爷身旁有侍女得势。

听闻前几日春诗还想抢十一娘侍疾的活儿,被当众落了个没脸。

春诗自然不敢在十一娘面前辩驳,便回房后暗戳戳拿小丫头们撒气,冬月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痕都是被她拧出来的。

可怜,冬月原来多活泼娇俏的一个人,被春诗辖制的,如今变得唯唯诺诺。

好像只是因为冬月初来乍到服侍时,被王爷无意中赞了一句机灵。

玉竹姑姑虽然知晓内情,但是冬月性子胆怯,事情没翻到明面上,又要顾及府内体面,也是佯装不知。

小丫头略一思量,自己犯不着在口舌上得罪春诗,于是假装轻拧在提问的夏蝉脸上,揣度着春诗的心意接茬道,“呸呸呸,你个小蹄子知道什么,公子那是明褒暗贬,看似抬举了十一娘的身份,但实际却离了公子近身,而且名不正言不顺,又不是侍妾又不是亲眷,有恩无宠罢了。”

春诗抬眸瞧了小丫头一眼,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却不冷不热:“你知道得倒多!”

小丫头双手捧着一个包得整整齐齐的小盒子,满脸堆笑地递到春诗面前,讨好地巴结道,“春诗姐姐,这点小东西是奴婢的一片心意,您可千万别嫌弃。我有个同乡的小姐妹孤苦无依,想求春诗姐姐在玉竹姑姑面前说说话,帮忙也在王府里谋个差事……听闻花房的柳家婆子下个月就要告老还乡了,花房会有人手出缺……”

“……届时,还请春诗姐姐美言几句……”

小丫头一边恭维着,一边眼底悄悄掠过一丝冷嘲。

她早打听得一清二楚:春诗素来有贪财之癖,甚至敢狐假虎威借着玉竹的势,在府中人事安插上私自收受“买路钱”,暗中动作。

春诗挑了挑眉,眼神扫过那盒子,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东西?”

小丫头赶忙揭开盒盖,里面是一对用上好丝线绣成的帕子,边角还缀了几颗细碎的珍珠。她笑着说道:“担心姐姐手帕不够用,便连夜绣了这对新的,虽比不上府里赏赐的那些东西名贵,但也算是奴婢的一点心意。”

春诗拿起一方帕子,细细打量,帕上的牡丹绣得精致,颜色选得妥帖,细碎的珍珠倒也值几个银钱。她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还算有点心思。”

小丫头见她接了东西,忙不迭地附和:“我这点小伎俩哪能入您的眼,不过是想着给春诗姐姐添些方便。”

言罢又上前一步,趁机将两锭银子塞进春诗手中,“我半月前能顶替张家丫头进到王府,也是沾了春诗姐姐的光呢!”

春诗掂了掂重量,脸上露出笑意,拨弄着手腕上府里新赏的金手镯,得意洋洋道,“十一娘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再加上从醉吟楼里学来的些许才情,摆出一副可怜身世博得公子的怜惜,这才得以进府罢了……但她的出身摆在那里,永远也不能名正言顺地嫁入咱们淮安王府!公子最多欢喜两天……热闹一过,自然就淡了。”

小丫头闻言一愣,好奇心作祟继续追问道,“那这里面住着的福安郡主,是公子心尖上的人吗?听闻郡主当年在宫宴上对王爷一见钟情,很是倾慕呢……”

几人还在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未察“言靖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掩口轻咳。

福安郡主自幼受宫中嬷嬷教养,年少时形成的规矩,即使穿戴十多斤重的朝服依然步履轻盈,如弱柳扶风,悄无声息。

柳昭昭进府前特意请宫中嬷嬷仔细学习过,倒也并不难。

众人心下一惊,聊得入了迷,竟不知屋内的咳声何时停了,不知福安郡主是何时走出的房门,更不知刚才的话音被她听去多少。

昭昭面色如常,本不欲理会府内丫鬟间的琐事,她随手从屋内妆奁上拾起一个鸽子血的红宝石发钗,递给年纪小些的夏蝉,“劳烦妹妹帮忙传个话,靖雪丢了一件极为重要的贴身物件,遍寻不见,请姑娘帮忙寻找。如有人拾到,靖雪愿重重酬谢。”

另一个小丫头大着胆子偷瞥了一眼言郡主,只见她肌肤如雪,眉若远山,眼如星子,面上未施粉黛,一张素净的小脸裹在王爷的黑狐裘大氅中,气色好了许多,却还是带着几分病容。

若论好颜色,与十一娘却是春花秋月、各有千秋,郡主身姿如玉,静如明月高悬,动若灿阳灼灼,令人相形见绌,不敢直视。

而十一娘冰魂雪魄、艳骨天生,反而像一面过于清晰的镜子,照出观者心底的尘埃与卑琐,忍不住生出嫉恨怨怼之情。

春诗不知刚才私下受贿的谈话被郡主听去多少,淮安王府规矩极严,若是被发现是要赶出府的,便想祸水东引,于是抢先发作,她语调陡然拔高,朝着刚刚巴结她的小丫鬟打过去,“你竟敢在私下编排主子,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被打的小丫鬟捂着脸,愣愣地跪下,眼中满是不解与委屈。“奴婢说什么了?春诗姐姐,您为何冤枉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脸慌张。

夏蝉瞥了一眼春诗瘪瘪嘴,春诗却抢先一步上前,厉声斥道:“你敢说没有?刚才在屋檐下嚼舌根,对着主子们评头论足,还说……还说郡主福安郡主痴缠王爷数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可是我亲耳听见的!还敢不认,我看你是想吃苦头了!”

话音刚落,春诗猛地转身,扑通一声跪下,对着靖雪连连叩头:“郡主娘娘明鉴!奴婢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手教训她,绝无半句虚言!”

昭昭虽未听得真切,但在青衣门中也见过不少市井龌龊,不觉勾起从前和子晏一起被欺辱的记忆,眸中带上几分冷意道,“淮安王府内的事自然有薛景珩约束管教,与我无关……只是,我瞧着春诗姑娘年轻美貌又聪慧,好心奉劝姑娘一句,大家同在一处,朝夕相伴,理应守望相助。”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上位者的压迫,“若是持心不正者,虽得一时之利,却终究自毁长城。世间之事,总有天理昭彰之日。”

春诗应诺,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再不敢多言半句。

还是夏蝉瞧着春诗被责备有些不忍,大着胆子提问解围,“请问郡主,您吩咐奴婢寻的物件长什么样子,奴婢见识粗鄙,若是要府上画师绘成图,也可更好照着找些,别误了郡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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