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语安仍在消化那些对他来说太过陌生的词汇。
他斟酌着开口问道:“所以,我不是第一个穿越者。”
钟昀点头。
“而我是被人为地‘拉’进这个世界的。”
“是。”
“你会找上我,是因为我和这个案件相关。”
“也可能是巧合。”
“所以。”商语安话锋一转,像是在试探,又像是不经意的随口一提,“那个你一直说不清楚名字的人,你们有过……情感纠葛?”
空气停顿了半拍。
也许是没想到他突然会问这种问题,这下轮到钟昀哽住了。
他的手指停在膝盖上,没动,但眼神一瞬间闪了一下。
商语安看得真切,嘴角微微勾起,像明知自己不该却还要用爪子拨动玻璃杯的猫。
此刻全然没有对当下危险处境的担忧,只有对八卦新闻的热忱。
“没那种关系,不重要。”
钟昀的声音终于响起。否认落地的同时,他的眼神飘了一瞬,像是在躲。
商语安兴致怏怏地哦了一声,然后闭了嘴。
“抱歉,商先生,我没有义务回答这种问题。”
“我只是好奇。毕竟最初你是以他的罪名把我抓进来的。”商语安的话轻飘飘的,“他不是你的情人,你在诊室时是用你们之间的关系试探我。你在那时就已经确定了,是吗,警官?”
钟昀叹了口气,没有掩饰,大大方方地承认:“是,你猜的没错。我和他是发小,但真没有谈过恋爱。”
“莱德的异常行为让你怀疑我的身份,不然说不过去。一模一样的脸和声音,你为什么会怀疑我的身份?顺便我猜,你要逮捕我也是不合规矩的行为。”
商语安站起身,脸上带着笑意,俯身看着钟昀。
“这个倒是没错。”钟昀盯着那双灰色的眼睛,“但短时羁押的手续完全合法合规。”
“你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世界,在警报解除前我能透露给你的消息也相当有限。”
“那你亲自来这里的目的?”
商语安全然没有了刚刚清醒时的茫然无措。
他在观察,在套话,在虚张声势。
他是局外人,至少现在他还不受这个世界的规则束缚,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优势。
钟昀和原本“商语安”的关系也许会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钟昀在徇私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某人默许的情况下,来跟你谈一项合作——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说着钟昀也站起身,和他平视。
不等商语安回答,他又接着说:
“在我们的世界,人类被分为两大类。普通人,占据人口总数的75%。剩下的25%,是被称作哨兵和向导的特殊能力者。
“也就是受国特总局,国家特殊能力者事务管理总局管辖的,在被我们称之为第二次基因革命之后,受到核辐射变异的少数人群。
“在国特总局官方的定义中,哨兵是指视听嗅味触五种感官得到全部开发,身体素质优异的特殊能力者。五感开发程度过低或只有部分感官被强化的人,通常被我们称之为‘守卫’。
“向导的情况更复杂一些。习惯上国特总局会将他们的能力归为第六感。官方的定义则是持有超常的共情能力,甚至于影响他人情绪的特殊能力者。共感能力也有强弱之分,稍差者被称为‘伴侣’。
“特殊能力者特别的能力也意味着更高的犯罪率,更隐蔽的作案手法以及更恶劣的社会影响。
“因此区别于普通人类的,直属于公安部,由塔提供理论支持和指导,被称之为特殊能力者公共安全管理局的执法部门应运而生。”
钟昀的解说如同老学究滔滔不绝地念着教科书的条目一般。那些词汇信息量巨大而且于他而言太过陌生,很显然钟老师并没有考虑到学生的实际情况。
商语安只是堪堪捕捉到几个显而易见的关键词。
“商先生,虽然你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但你的脑电波频率,确确实实是一位向导的强度。这在所有的穿越者中都是罕见的。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商语安心下了然,却仍耐心地等待着钟昀亲口说出来。
“我需要你完全空白的能力。”
即使早就预料到钟昀有事相求,但很显然这个请求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商语安几乎不受控制地垮下脸,用手指向自己,表情比哭还难看:“我?”
钟昀点点头:“你。”
“我在三秒前才知道‘向导’的定义是什么,这和告诉我1+1=2之后让我解一道微积分有什么区别?”
商语安捏住对方的肩膀,声音激动,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我只是说需要你完全空白的能力。”钟昀脸上有些挂不住,“没说要用你的能力干什么。”
“听起来更危险了啊钟警官!”
钟昀用手指抵住嘴唇,示意他先安静下来。
“还记不记得我最开始是以什么罪名逮捕你的?”
商语安愣住:“什么……教唆自杀?”
“滥用向导能力教唆自杀罪。等同于故意杀人。”钟昀纠正道,“重点在于滥用向导能力。”
“这种涉及向导能力的主观犯罪,物证的提取鉴别困难。在现有的程序里,我们必须要有一位可靠的人证。”
“但你又说我的能力是一片空白。”
钟昀又继续说道:“对于我们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我们看不真切的东西,你能看得更明白。”
商语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们需要……一个绝对中立的旁观者?”
“请放心,会有人来教导你如何做一名向导,无论你选不选择和特别行动小组以及我合作,这都是在这里立足的、必要的生存技能。在接触临时拘禁后,接受塔的培训期间,你还有很多时间思考。”
见商语安的语气有一丝松动,钟昀便乘虚而入。
“无论你是否接受这次邀请,特别行动小组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那么商先生,对于这次短期羁押,您还有什么想问的?”钟昀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一双月牙。
虽然是问句,却又不容置喙一般,商语安无端地想起来笑里藏刀这个词汇。
“为了展示合作的诚意,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个人太恐怖了。
他的说辞太完美,几乎滴水不漏,逻辑无懈可击,商语安无法从中找到哪怕一丁点破绽来驳倒他。
这场从钟昀踏进房间就开始的博弈,其实他没有胜算。
他敢大胆地提出质疑,是因为作为外来者他目前还不受这个世界的法律约束,但也输在没有法律的约束
——法律赋予的权利和权力是对等的。换句话说,他和钟昀的权力是不匹配的。
钟昀掌握着信息,也掌握着他的命运。
这可不是应付医院那些胡搅蛮缠的客人那么简单。
更像是抓住了他把柄的领导,等待着他自投罗网,接着用哄人的话骗他继续打黑工。
商语安心虚地避开钟昀热忱的目光,默默把在脑海里演练过刻薄话语咽回肚子里。
事已至此似乎已无话可说,钟昀一步步向后挪着,在商语安的目送下离开了这里。
随着钟昀的离开,通透的玻璃也蒙上了一层雾,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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