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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回京

小说:

列祖列宗在上

作者:

倚栏观月

分类:

穿越架空

宫里的小太监春生确实是个妙人儿。

天生女相,柳眉杏眼,再好的良家女子被他钩子般的眼神一搂,骨头都得苏。

春生雪白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两条修长的腿随意交叠着,足尖若有似无地蹭着身边的老妪。

“老姐姐,许久也不往宫里头传信儿…”他软绵绵地靠过去,“害得生儿等得好苦,夜里想您想得心口都疼了。”

沈老夫人守寡多年,到了如今的岁数更是鲜少开荤,当即被春生搞得五迷三道,哈喇子险些都要淌出来。

“我的心肝儿,现如今沈家是二房当家,老姐姐熬到今日的地步,该得的也得了,何必出去冒头惹小辈们嫌呢,

快,让老姐姐疼疼你……”

春生眼角眉梢尽显风情:“哼,若是没老姐姐,沈正安能有今天?”

他的手指缠起一缕发丝,有意无意地扫过老妪颈间敏感的肌肤,娇嗔道:“旁的就罢了,偏连宫里的人脉也托付给了沈大人,害得春生想见您一面都难。”

“我的小情儿呦,”沈氏被他撩拨得头脑发昏,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欲望,“回头让底下给你打一套纯金的马鞍子,来年开春儿,让你在马球场上也风光一回。”

春生轻笑一声,玉白的手指轻轻扯开老夫人衣带,俯身在她耳边呵着热气:“金马鞍啊,硬邦邦的…奴才还是更喜欢骑…老姐姐这匹温香软玉的胭脂马…”

帐内顿时响起一阵不堪入耳的嬉笑声。

底下的掌事嬷嬷见怪不怪,世家大族,本就糟乱的厉害,索性今日当值的都是耳聋眼瞎的奴才,自然露不出半点风声。

岂料床上闹腾的正欢儿的时候,候在帐子外头的老嬷嬷开了口:“老夫人。”

沈老夫人正被春生伺候得舒坦,不悦道:“什么事?”

老嬷嬷隔着帘子回话:“底下人传信儿,说外头闹腾起来了,听说是二姑娘要回家,瀚哥儿正在门外头拦着不让进。”

“二姑娘?何时又多了个…”沈老夫人猛地坐起,露出松垮的胸·脯,“你说谁回来了!”

老嬷嬷:“二姑娘,沈菀。”

沈老夫人急了:“她不是死了吗?”

老嬷嬷低声道:“听外头的传话,说是没死,还让三殿下给救了,现下门外头围了好些人,正看人闹呢,管家请您过去拿主意。”

沈老夫人浑浊的眼中闪过狠厉,登时就有了盘算:“保不齐是哪儿的骗子想要冒名顶替,三殿下那样的贵人也不是事事都能洞察,让鲍二家的出趟门,都已经死了的人,名声坏了,万万没有再活着回来的道理。”

老嬷嬷正要应声退下,岂料榻上看热闹的春生开口了:“就这么草草弄死,怕是不行呢。”

沈老夫人回头,眼珠转了转,春生这小贱蹄子是皇城司当差的,消息自然比他们这些内宅的灵通。

她伸手捏住春生纤细的脚踝,爱抚着:“听好弟弟这话,莫不是还有什么蹊跷?”

春生顺势将脚踝在她掌心蹭了蹭,眼波流转:“老姐姐,若是生儿没记错,您家这位二姑娘的生母是那位萱夫人?”

“没错,这丫头的确是裴萱所出,一副狐媚样子,颇让人厌弃。”沈老夫人狐疑道,“莫要闲扯别的,你久在贵人跟前,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春生嫣然一笑,凑到她耳边低语:“前儿,太极殿的大掌印公公下了值,回来念叨,说官家用膳的时候提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您那早逝的儿媳妇,说是这位萱夫人自幼和官家就颇为投缘,官家话里话外还问起了萱夫人的后人。”

“裴萱这个贱人,竟然跟官家还有勾连,难怪正安容不下她。”沈老夫人咬牙切齿,随即又松了神色,“我当还是什么大事,一个死了的女人,官家也不过一时念叨而已。”

“哎呀,老姐姐,您久不在外活动,真是越发糊涂了。”

春生凑近嘀咕道:“官家日理万机,前朝后宫多少件大事都等着裁决,怎么会突然提起一个死了的女人?”

“换句话说,三殿下是何等金贵的人物,您家这位二姐都是坏了名声的,能让殿下亲自出手搭救,您就不怀疑这里头有事儿?”

这话如冷水浇头,让沈老夫人顿时清醒。

爷们朝三暮四的劣性她是知道的,官家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后宫佳丽三千,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想起一个死了的裴萱。

“倒是好弟弟提醒了我,保不齐二丫头活着的消息早就上达天听,此时出手,当真是打乱了贵人的谋算,说不定沈菀这丫头早就成了陛下监视相府的眼线。”

春生见她领会,笑得越发妩媚:“老姐姐英明。”

两个时辰前——

三皇子的銮驾一入京,赵昭便遣人送沈菀回家。

一路倒也顺利,只是不知为何,京都街头巷尾挤满了儒生打扮的读书人,就连许多饭馆和酒肆都挤满了手拿书卷的书生。

沈菀掀开车窗处的幕帘,对外头护送的金吾卫参将颔首行礼,询问道:“黄将军,现下并未到科举时节,为何如此多的读书人涌入京都?”

黄莽道:“沈二姑娘离京多年,不知京都近来有件天大的热闹,听闻白鹿洞书院的大儒,仙芝公子已经入京,还要借沈园宝地开坛布道,天下学习这才纷纷涌入京都。”

大衍重文臣,是以黄莽这样的武将言辞间都对大儒充满了敬佩。

“仙芝公子此等不世之材,想来也只有被誉为文臣风骨的沈相爷能够与之结交了。”

沈菀笑笑没说话,她自然听出了黄参将对于沈正安言辞间的恭维之意。

对此她也不能反驳,在君权和父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她但凡表达一丁点对沈正安的不满,那都是忤逆不孝的罪过。

不过照她对历史典籍的了解程度,并没有听说历代白鹿洞有哪个大儒名号为‘仙芝’。

莫非当真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或许此人真的是什么避世奇才,不被史官所记载也在情理之中。

说话间,三皇子府的车马便驶入了明义坊,刚靠近沈园,就见相府外头的院墙根儿支起来一排排简易的棚子,沿街的百姓、乞丐、老叟都端着盆或碗排队等候施粥。

黄参将本就是巡城司主事之一,见京都街巷如此井然有序,他自然面上有光,故而滔滔不绝个没完:“……自打仙芝公子入京传道,满大街就遇不着乞丐和流民了,手脚利索的年轻乞儿都被仙芝公子介绍去做工,没力气的老幼也悉数被送进了积善堂,仙芝公子还专门安排人将破旧的善堂修缮一新……”

黄莽一个没什么辞藻的武将,愣是将这个仙芝公子天上地下夸赞了好一通,搞得沈菀都对此人充满好奇。

须臾,一张字条顺着马车下的暗格被丢了下去。

沈菀嘴角噙笑,仙芝公子,倒是个现成的工具人。

车水马龙的街道另一旁,影七翻开字条后,原地头疼。

旁边的六爻接过字条,阅后,嘴角也是一抽。

影七:“六哥……您看?”

六爻素来是张冷面,虽然也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秉持着忠诚侍主的原则:“按小主子说的办。”

影七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不是说那个叫春生的小太监都得手了,怎么还……这位可是白鹿洞大儒,篓子会不会捅的太大了?这位仙芝公子可是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六爻闷哼:“你什么时候见她在乎过自己的脸面?更何况是别人的脸面。”

影七:“……”

沈菀乘坐的车队走走停停,好容易穿过闹市区,此刻就伫立在门户森严的相府前。

她撩开车帘,冷淡一瞥:一别经年,鬼地方还是如此压抑。

黄参将派人前去扣门通禀。

半晌,高大的门户磨磨蹭蹭敞开条缝隙,沈府仆人的傲慢态度看的黄莽都直皱眉。

金吾卫客气搭话,可里头的小厮闻言却愣了,后来干脆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兵撸子,莫不是大白天吃醉了酒,要捣乱也得看看这是哪家大人的府邸!”

金吾卫自然也不是好惹的,焉有被看门奴才数落的道理:“混账!我乃巡城司金吾卫,奉三殿下之命护送贵府二小姐回府!尔等安敢阻拦!”

金吾卫气势一上来,瞬间将守门刁奴的气势压了下去。

那刁奴眼尖的冲外头的车辇一打量,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瞬间如见鬼般栽倒在地。

“啊,啊——”

看门的小厮咕噜噜从地上爬起来,呼号呓语着奔身后的内院。

叩门的金吾卫不明所以:“……”都说宰相门前三品管,这也忒不经吓唬了。

殊不知,就在刚刚,沈菀恰到好处的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刻意让门前的小厮瞧个清清楚楚。

这一瞧可好,效果堪比诈尸,险些没把对方吓死。

而后沈菀又云淡风轻的坐了回去。

旁边的黄参将倒是有些替沈菀抱不平,哼道:“混账,府内的小姐回家,这帮刁奴竟然像见鬼一样,尊卑不分,没有规矩,该打。”

车厢内传出文文弱弱的女声,听着就病恹恹的没力气:“黄将军息怒,三年前父亲已经为菀菀办了丧事,不怪府内的下人如此行径。”

黄参将闻言也是意外,终于想起来他在几年前确实听闻相府出过一桩丧事,不过人情往来这些事项他都交给家中的大娘子搭理,妇道人家听了一肚子的八卦回来倒是同他学过一二。

只是没想到三殿下今日托他送回的女子,竟然就是多年前沈家发丧过的那位姑娘。

不过,此女尚在人世,为何沈府不积极搜寻反倒是草草办了丧事?

黄参将眸光的疑虑渐浓,转瞬,似乎又想通了。

是了,名节。

传闻沈相爷一向爱惜羽毛,焉能受得了嫡女被歹人毁掉清白的侮辱,不过虎毒尚且不食子。

想到这,黄参将看向沈府高门大院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不屑,霸气维护道:“二姑娘放宽心,黄某受三殿下所托,今日必要送你平安归家。”

沈菀一路上倒是将这位姓黄的参将脾性摸了个大概,知道对方也是好意,大方道谢:“多谢黄将军。”

岂料看门小厮冲进去半天,硬是过了两炷香,也不见沈家人出来迎接。

倒不是沈家人拿乔,而是今日当家做主的几位恰好都不在。

“乌管家,找到大少爷了没有?”门前的小厮急慌慌的原地打转儿。

管家也是纳闷儿:“奇了怪了,今儿老爷上朝,三小姐出门访友,姨娘们也去上香了,就大少爷特意留在府上,原也是府里怕有什么事情,没人拿主意,这会儿人去哪了。”

半晌,管家硬着头皮道:“你们两个,去福安堂请老夫人,我现在去前院,暂且瞧瞧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几个,都给我去找大少爷。”

相府里头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殊不知外头的长街上,早已闹得人仰马翻。

管家刚迈出朱漆大门,就听见相府不远处的施粥棚子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

“救命啊——!没天理了啊——!”

那哭声撕心裂肺,惊得等候施粥的乞丐和沿街的百姓纷纷围拢过去。

不过眨眼工夫,粥棚前就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由于场面太过热闹,搞得才踏出大门的管家一时间忘了正事,提着衣袍下摆,三步并作两步登上相府门前高高的石阶,踮着脚往那人声鼎沸处张望。

只见一个年轻妇人从人群里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手掌死死揪住一个男人的头发,另一手指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天杀的淫贼…他、他把我给…呜呜呜呜…”

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话都说不完整,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打死这个畜生!”一个粗壮的汉子率先吼出声来。

“看着人模人样的,竟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另一个老婆子拄着拐杖骂道。

“送官!送官!让青天大老爷打断他的狗腿!”

愤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不知是谁先扔出一块泥巴,正砸在那男人的额头上。紧接着,烂菜叶、石子儿像雨点般飞来。

几个年轻气盛的后生更是冲上前去,对着那抱头躲闪的男人拳打脚踢。

那妇人见状,哭得越发凄惨,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引得围观的女眷们也纷纷抹起眼泪。

乌管家皱眉,刚想吩咐家丁将那光溜溜的贼人捆了送官,谁知那狼狈不堪的贼汉子竟扯着嗓子喊起他的名字来:“乌瑞!你个狗奴才还杵在那儿!少爷我快被这群刁民打死了!”

这一声喊,如同平地惊雷,险些劈得乌管家魂飞魄散。

“大,大少爷!”乌管家险些咬到舌头,慌忙挥手,“快!快把大少爷救下来!”

家丁们一拥而上,正要抢人,谁知那哭哭啼啼的小妇人竟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死死拽住沈翰林的头发不撒手。

她身边几个“路见不平”的壮汉也默契地围成一圈,硬是将沈家的家丁挡在了外头。

“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那妇人哭天抢地,声音又拔高了几分,“这挨千刀的淫·贼,竟是宰相家的少爷!一家老小揭不开锅,孩子饿得哇哇哭,才想着来相府门前讨碗粥活命……谁知、谁知竟被相爷的公子给糟·蹋了啊!”

小妇人字字泣血,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在场穷苦人的心坎上。

“呸!什么宰辅之家,分明是藏污纳垢!”

“施粥?怕不是算计打量着作践我们穷人!”

愤怒的火焰瞬间燎原。

有人“哐当”一声摔了手里的破碗,有人抡起棍子就砸向粥棚。

烂菜叶、土疙瘩雨点般砸向沈府大门,连带着家丁们也遭了殃,一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才还井然有序的相府门前,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粥棚倾覆,米粮混着泥水四处流淌,怒骂声、哭喊声、砸打声交织在一起,将相府的体面撕了个粉碎。

护送沈菀回家的黄参将看的更是愤怒不已:“沈相爷竟然生出如此腌臜的儿子,要是放在我府上,一通乱棍打死。”

黄参将也是恼了,凭白被冷待,又遇见这么提不上台面的事儿,自然也是一肚子火气。

“喂,沈家的,还不接你们家嫡出小姐回府!”

被妇人好一通抓挠的沈翰林也瞧见了黄参将身后的沈菀,先是一阵错愕,而后眸中泛起阴毒。

当年若非是替沈菀谋划嫁入东宫,他这条腿也不会残废,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还没死,而且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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