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峰的大火烧穿了黑夜,将寒衣阁主多年的经营化为灰烬。
大火熄灭后,山巅上充斥着刺鼻的焦糊味,焦黑的断木横斜在雪地里,像一具具被斩断的骸骨。风卷着灰烬盘旋而起,裹挟着细碎的雪粒落在沈菀的肩头,伸手拂去,指尖染上一抹阴郁的黑。
她忽然想起奚寒衣临死时的眼神,盛满了不甘与狂怒。
这个本该在京都享尽荣华的美艳妇人,究竟是如何成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首脑?各中隐秘,不得而知。
沈菀只是好奇,这位曾独立于琼楼之巅,冷眼俯视万丈红尘的寒衣阁主,可曾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答案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毕竟,人们总是会被曾经轻视的东西所毁灭。
她望着自己染血的双手,昨夜的杀戮没有带来预想中的快意,只有无尽的苍凉,她越发厌倦这种依靠杀戮求生的日子。
“寒蝉孤影,冷夜残灯,霜雪无烬未亡人......”
从此永夜峰上再无寒衣,亦无寒蝉,霜雪不改,而她这个未亡人,依旧踽踽独行于漫漫长夜之中。
“一句无聊的接头暗号,你还记得”。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沈菀收敛起所有的悲伤,转身时已是满眼柔情。
“奚奴。”
“奴在。”
久违的亲昵让赵淮渊眼中燃起华彩,自从沈菀进入寒蝉后,在没有如此唤过他,“菀菀,”他走到其身侧,真挚的执起她的手,“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沈菀任由他握着,像褪掉铠甲的疲惫小兽,依偎在他肩上:“在想我们以后的日子。”
她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等离开这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你做我的丈夫,我做你的娘子。”
赵淮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而后是汹涌澎湃的欣喜。
沈菀凝视着他眸中的晶莹,胜过漫天朗月繁星般璀璨,没想到这个杀人如麻的男人,竟会为这样简单的情话动容。
“菀菀当真?”赵淮渊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你不恨我?”
沈菀抬头,直视他潮红的眼眸:“恨过。”
她伸手抚上他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这张前世今生都无法忘却的脸庞,释然道:“可你不过也是个曾被寒蝉吞噬的可怜人,在这世上……我们都一样的孤苦无依,还有什么恨放不下呢?”
沈菀的话像一把燎原的野火,彻底融化了积压在赵淮渊心头的霜雪。他将沈菀紧紧搂住,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菀菀,菀菀,”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我发誓,此生会活成你的一把刀,活成你的影子,我会比任何人都忠诚,你要的我必都双手奉上。”
沈菀落下滚烫的泪,哑声叹息道:“我知道。”
口脂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赵淮渊急切地加深这个吻,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沈菀顺从地回应着,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尽可能的爱抚着面前这个从来就没有过安全感的男人。
沈菀的回应在月光下显得如此迷人,赵淮渊痴迷得几乎要发狂:“菀菀,我爱你,从护国公府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无法自拔,没有你的垂帘,这世间于我就是一场苦熬的劫难。”
沈菀无所顾忌的感受着来自爱人身体的颤抖,指尖陷入他绷紧的背肌,爱怜的伏在他耳边呢喃:“等天亮后,我带你离开。”她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颤音,贝齿轻轻碾磨他的耳垂,“今晚……好好爱我。”
这句话像点燃了□□的引线,赵淮渊的呼吸骤然粗重,他猛地扣住爱人腰·身,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吃痛,可那点疼痛很快被灼热的欲望吞噬。
他的吻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却又在触及她唇角时化作缠绵的厮磨,作为男人,赵淮渊始终是最诱人的存在。
“菀菀……”他沙哑地唤着她的名字,滚烫的掌心顺着她腰线游走,所过之处激起一片战栗。
沈菀仰起脖颈,任他的唇在锁骨流连,手指游入他散落的发间。两世轮回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却从未有过这般蚀骨销魂的体验。
……
翌日清晨,一行人向着通往外界的山路疾行。
山间雾气弥漫,铁索桥在云海中若隐若现,宛如通往仙境的坦途。
赵淮渊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沈菀的安全,眼中满是少年郎情动时的欢心雀跃。
“菀菀,等过了这座桥,我们就彻底自由了。”他小心扶着沈菀,眸中全是爱惜,“小心,晨露重,木板有些湿滑。”
沈菀娇嗔一笑,温柔抱住他:“奚奴,你这般疼惜我,我应更爱你些。”
她感受到了赵淮渊的欢喜,对于他的深情,她也总是放在心间珍视,娇嗔道:“走的太急,我累,奚奴抱我赶路,好不好?”
赵淮渊欣赏着她微微发颤的睫毛,心软得一塌糊涂:“好。”
他弯腰将心爱的女人打横抱起,略显生涩学着温柔:“闭上眼睛,别怕,我抱你过去。”
沈菀将脸埋在他颈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气,这个姿势让她能清晰感受到赵淮渊逐渐紊乱的呼吸和越来越吃劲儿的步伐。
铁索桥在风中轻轻摇晃,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男人始终稳稳的抱着她。
终于,在接近桥中央时,赵淮渊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
“菀菀,”他声音有些发虚,依旧调动着全身的力气,稳稳的将她安置在怀里,“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沈菀一脸关切的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很烫,是不是昨晚受了风寒,都叫你别太贪欢…放我下来,让我瞧瞧。”
“嗯,”赵淮渊甩了甩头,稍微获得片刻清醒,瓮声瓮气道,“你昨晚那样美好,就算死,我也不舍得错过那样的良夜。”
沈菀羞红了耳根,小心从他怀中起身,轻盈地落在他身侧。
再次袭来的眩晕让赵淮渊下意识去扶铁索,“为什么我会提不起力气……”
一切如梦幻般美好,猝不及防间,赵淮渊背后袭来一股蛮力,让本就乏力的身子毫无防备的侧翻,整个人竟然一头栽下铁索桥。
万丈深渊下剐蹭而起的冷风瞬间激起他浑身的冷汗,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强悍的男人生死一线之际抓住了栈桥边缘,修长手指死死扣住湿滑的铁链。
“好险…呼…”赵淮渊仰头看向桥上,眼中带着不慎失足的窘迫,“菀菀小心,往后站着些,这崖上风大。”
沈菀没有动。
凝视着悬挂在万丈深渊上的男人,缓缓蹲下身,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得像幅画。
蓦的,美人唇角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眼底翻涌着赵淮渊读不懂的情愫。
“药效终于发作了?”她歪着头长叹一声,声音甜得像蜜,眼神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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