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念在家里陪着父母,难得享受这种悠闲时光。不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美好气氛。
电话是乔繁打来,乔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声音里甚至是有哭腔:“念念,楚哥他出车祸了,在抢救…”
时间仿佛被定格一般,电视声音,母亲唠叨声…这个世界所有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只有她胸腔剧烈跳动的心跳声,震得她指尖发麻,手机‘啪’地掉在沙发上,她就这样跌坐到地上,茫然而无助。
他甚至来不及跟父母告别,匆忙地抓起手机和身份证,跑出了家门,打车前往高铁站。
车站人来人往,她在人潮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车厢里,钟念念想到楚林业,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在发颤。
脑海中不由地想到了刺耳的刹车声,倒在血泊里的楚林业,还有正在抢救的楚林业…
所有发生的一幕幕,就这样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地上演,恐惧如藤蔓一般缠上来,越收越紧,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不敢继续想下去,要是楚林业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她未来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下车后,到达乔繁所说的医院,她从车上下来,脚步虚浮,浑身软绵绵,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看着医院方向,缓慢地挪动步子,决定朝着里面而去。既然躲不开,那么不如面对一切。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钟念念接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问,快要哭出来了:“乔繁,楚林业怎么样?他还好吗?”
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就先掩面哭泣起来。
那边沉默了许久,乔繁看了眼醒来后,茫然地看着周围,对身边一切事物都不记得人。楚林业就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更别说其他人,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妻子钟念念,只叫嚣着要离婚。
他头疼了,离什么婚,这男人无理取闹什么。
乔繁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也很沉重,像是给钟念念下了判决书一般:“嫂子,你节哀。”
‘节哀’两个字如晴天霹雳,瞬间击垮了钟念念的最后一丝侥幸,一直支撑她的支柱就这样轰然倒塌。
钟念念跌坐在地上,眼泪就这样咆哮而出,不受控制地砸到地上。
她疯狂摇头,努力拒绝这个事实,她说:“不,不会的…他怎么会死呢,我走的是他明明就还好好的,他还说等他有时间了,就来接我…”
分别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却成为了两人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临走时,楚林业亲吻着她的唇,她的额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要融入身体一般。
楚林业抚摸着钟念念的面容,目光温柔,深情,心里万般不舍,舍不得松开钟念念的手。
“老婆,如果不是楚氏的事情实在是太繁忙了,我一定会跟着你一起回去见岳父岳母,我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当时的她还觉得楚林业很烦,太粘人了,她不过就是回去和父母住几日,他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而如今那竟然真的成了他们最后一面,阴阳相隔,那个温柔霸道的男人就这样离开这里。
钟念念心如刀绞,感觉到失去了全世界,她像是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乔繁察觉到钟念念那边不大对劲,安静地可怕,试探地问:“嫂子,嫂子,你怎么了?”
钟念念的哭声也传到他这边,他手脚无措,赶紧解释:“嫂子,你怎么了,楚哥没死呀…”
他慌忙找补,知道自己没说清楚,让钟念念误会了。
哭声戛然而止,钟念念的睫毛还挂着残留的泪珠,任谁听到这个消息能不震惊。
她擦了擦脸,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声音也拔高几分:“你说什么,楚林业没死,那你刚才还让我节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情绪落差,让她的情绪跌宕起伏,可她也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她安静地等着乔繁给自己一个答案,她要知道事情发生的一切。
楚林业懊悔地抓抓头发,只能和钟念念道歉:“嫂子,都怪我嘴笨,没有说清楚。楚哥是出车祸了,而且他还失忆了,他不记得所有人…他还坚持要和你离婚。”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听到了。
钟念念刚从楚林业没死的震惊消息后回神过来,就又被这样一个惊天噩耗砸得晕头转向。
“离婚?”钟念念喃喃自语,她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心脏也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
她不死心问:“为…为什么要离婚?”
她都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哪里没做错,以至于让楚林业对她不满,想要趁此提出离婚。
钟念念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看到的小说,小说里,一旦男主失忆,就是虐女主的开始。按照男主失忆必定会忘记女主,爱上女配或者恶毒女配,女主会黯然伤神,被男主虐身虐心。
钟念念难过地想,难道她也要经历这一切吗?
结合楚林业此刻的举动,一个荒谬又胆大的想法在钟念念的心中产生。
“是不是…楚林业有白月光,而我不是他退而其次的替代品,他其实一直没有忘记白月光…”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乔繁给打断了:“嫂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楚哥哪有什么白月光,他的白月光是你,他的初恋也是你,老婆也是你。别说另有所爱,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身边助理和秘书全都是男的,这些你不是最清楚吗?”
这些钟念念当然是一清二楚,可是她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巨大的委屈和受伤快要淹没了她了。
钟念念不仅想到,这些年和楚林业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她心口,还用力地搅了搅。
以前,楚林业出席宴会,她总是会陪在他身边,而他会揽着她腰,把她介绍给他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告诉别人,她是他的妻子。
她总是能轻易地解开他的手机,查看他一天地动静,别说和其他异性亲近,就连他每天干了什么,她想要知道,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
他们从校园里恩爱的校园情侣,到毕业后,顺利走上结婚的殿堂上,身边也不乏不看好他们的人。
甚至还有人在窃窃私语,他们什么时候会离婚,而她钟念念什么时候会被赶出豪门。
而楚林业总是会用实际的行动打脸那些不看好他们的人。
他们的感情历经一年,两年,三年…五年。
眼看着就要到七年,难道抵不过七年之痒吗?
所谓的坚不可摧,永远不会变的爱情,就这样一场车祸被轻易抹去。
悲伤和委屈也不过一瞬间,她钟念念岂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她不是小说里的女主,是缺爱的人。
明明男主都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其他女人,却还自虐一般地留在男主身边,看着男主和喜欢的人亲密。
既然爱情已经留不住,那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最大利益化。楚林业有钱,她也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爱情没有了,不能金钱也留不住,不然那才是得不偿失,留不住人也留不住钱,什么都没有那才是最可悲的。
她一定要楚林业付出代价,让他为他的变心付出代价。带着一丝丝报复的快感和她都没察觉出来的心痛,清晰地浮现出来,此刻也只有金钱才能弥补他受伤的内心。
站在医院门口,她始终没有勇气进去,对她而言,医院就像是一座大山,她无法翻越过去。
她进去后,要跟楚林业说什么?面对一个看她眼神陌生,要抛弃她的丈夫,她真的要跟他离婚吗?
嘴上说着离婚很容易,可要实践,钟念念却发现难如登天。
想到想到甜蜜的过往,刺激的她本就脆弱的神经。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刀子一般割在她心坎上。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变故在这时发生了。
医院门口不远处传来了争执声音,围观看热闹的人还真是不少。
钟念念本来是对此不感兴趣,直到她看到眼熟的人,哪怕是穿着依旧病号服,依旧身姿挺拔,惹人注意的楚林业。
她无法忽视楚林业,只能走进观看,从别人的议论中,她得知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她想到楚林业的冷漠,失忆,还坚定要离婚,本来是不想管的,让他被人报复一顿,她心中的快感会更盛。
可看到他被人欺负,弱小无力的样子,她恨自己的多管闲事。
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她挡在楚林业的面前,如同护崽的母狮,挡住了两个男人的攻势,威逼呵斥住了意图行凶的男人。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带着未消失的怒火和不易察觉的关心看到楚林业。
然而她撞进了一双看她全然陌生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没有昔日的爱意和温柔,有的只是探究和好奇,还有一丝丝的崇拜和感激。
钟念念突然想起了乔繁说过的话,楚林业果然是不记得她了。
没有见到楚林业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跟自己说,没有亲眼所见,乔繁说的地不一定是真的。
也许乔繁是在骗她的。
怀着最后那么一丝侥幸,她还可以自我安慰。
可这最后一丝侥幸,也这么就被打破了。
楚林业果然是不记得她了。
钟念念的眼神划过一丝受伤,心却沉到谷底了。
楚林业在第一时间看到对面的女孩,就被惊艳一下,随后心脏那里异常跳动,快要蹦出来了。
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女孩的身上,不曾移开。
“你,你叫什么名字?”楚林业声音中带着纠结,最终还是问出她的名字。
目光在钟念念脸上流连,刚才她冲过来地样子,像是一道耀眼的光,瞬间击中了他空白的记忆。
楚林业只觉得胸口异常发闷,面对他全然陌生的眼神,所有的委屈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了。
楚林业有什么错,他不过是失忆了,失忆也不是想要的,他只是忘记了她而言,这其实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钟念念深呼吸一口气,压在反应的情绪,丢下一句话:“这与你无关。”然后转身就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
楚林业躺在病床手,翻看着手机时有些焦躁,在乔繁进来后,他眼睛都亮了几分:“怎么样?那个她同意离婚了吗?”
他就连自己的妻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也只是用’那个’来代替。
乔繁眼神复杂地看向楚林业,他神情很奇怪,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移话题。
“楚哥,你为什么就非要离婚了?你想过没有,或许你当初跟她结婚,是因为你爱她,所以才会和她结婚。不然以你的性格,你觉得有几个人能逼你做出不喜欢的事。”
他就差点跟楚林业说,你和你妻子感情很好,你离婚个毛线。现在失忆了就叫嚣着要离婚,这要是恢复记忆了,自己的老婆被自己作没了,他要看看楚林业到哪里哭去。
乔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林业给打断了:“爱,我怎么可能会爱她,如果要是我爱你她,那我为什么会全然不记得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我现在不记得她,就说明她对我一点也不重要,要是重要的人,我肯定会记得。”
他相当笃定,他一定是不喜欢那个妻子,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和那人结婚,可他觉得一定是被迫的。
见他如此固执,乔繁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到钟念念的叮嘱和眼中强忍的痛楚,忽然觉得,必须要给这家伙几分教训尝尝。
他故作轻松道:“好吧,你做好决定了,那我就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世界可没有后悔药卖。”
这话并没有引起楚林业的忠实,楚林业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婚,岂会那么容易就动摇。
“什么时候去办理手续?”楚林业追着问,很显然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看到他这样子,乔繁额头地按着太阳穴觉得这人大概是没救了。
“她现在国外,暂时没办法回来,她说…几个月后回国处理这件事。”
楚林业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可也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又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我怕让你查的那个女孩,你查到没有,有消息了吗?”
乔繁本来还没想起钟念念的事情,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想起这件事,忍俊不禁。
楚林业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还是追问个不停。
乔繁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楚林业,咳嗽了一声:“其实那个女生,你也认识,跟你关系还匪浅。”
可不是匪浅,毕竟是同床共枕的人。
楚林业这下更摸不着头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乔繁这卖关子的话,让他抓耳挠腮。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谁呀,跟我什么关系呀?”
乔繁故意卖弄关子,看他急切地样子:“嗯,她叫钟念念。”
“钟念念?”楚林业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像是听过一般。
乔繁一本正经地开始编造瞎话:“那可不是很言语,她可是你的债主,你欠她的不少钱。”
他三言两语,就把楚林业带到沟里,还让他欠了一大笔的债务。
楚林业因为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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