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空气让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吞着冰块,彻骨的冷意将池遥从沉眠中唤醒。
被重击过的后脑传来一阵剧痛。
入目是一片广阔的天花板,数量众多的管道纵横交错,隐约能看到脚下的地面上用白漆涂画出的箭头痕迹,白漆将地面规划成十几个长方形的地块,地块之间留出一条通道,有清晰的箭头指引,池遥立刻就分辨出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一处经过改装后只能容纳十几辆车的车库,此时清空了所有车辆后空间变得十分广阔,只有一辆面包车孤零零地停在她身侧,车库内仅有的光源来自于面包车的车灯。这辆车让池遥分辨不出自己所在的大概位置,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这辆车载回来的,如果真是这样,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此时是否身处北城。
在她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怪异的身影背对着她歪歪扭扭地坐在地面上。池遥只能看到他稀疏的头发,头发大片脱落的地方露出的头皮也干裂开来,露出一片深红的内里。他身形偏高,身穿一件深色的工作服,已经被血液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那就是把她抓到这里的行尸吗?
池遥蹙眉思索着,她此时仍旧动弹不得,整个人被绑在一把木质椅子上,双手越过椅背被反剪到背后,隔着一层木制的椅背紧贴着后背,双手的手腕被绳索绑得死死的,双腿双脚也被绑在一起,无法动作。
周围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身侧不远处的地上堆叠着什么东西,可惜以池遥的视力无法看清,又是背光,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团,血腥味应该就是从那里散发出的。
被束缚在背后的双手试探着摸索周围,她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不见了,空荡荡的手腕稍微一动弹就被绳索磨得生疼,手臂活动时不免挤压到椅背,陈旧的椅子顿时发出了微弱的嘎吱声,在一片死寂中极为明显。
听到这里的声音,不远处的人影缓缓站起来,转身朝着池遥的方向走来。
稀疏的头发与皲裂的皮肤之下,是一张血肉模糊,极为狰狞的脸。因为暴突充血的眼球与撕裂到耳根,血肉模糊的嘴与合拢不上的嘴唇中露出的尖牙,已经无法辨认它还是人类时的模样。
而那双因血丝过多看起来呈现血红色的眼球,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目光中的垂涎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如同一条无形的舌头,直白地舔舐过全身,一时间,池遥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一走近,周围原本就明显的血腥气更浓烈了几分,还夹杂着他身上属于丧尸的腐肉味,池遥的胃里陡然翻涌起来,从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唤回了她的意识,她本能地低下头,一边平复身体的不适,一边躲避对方的目光。
在这样的气氛下,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低着头,池遥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脖子以下部位,她能看到行尸领口处隐约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吊坠形状。再向下看去,她看到了对方工作服胸口处别着金属质地的名牌,前面的字已经被血迹模糊得看不清了,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字“元”隐约可见。
或许阿元就是他还是人类时经常被人提起的称呼吧。
“你...”
不知为何,当他开口时,池遥隐约觉得,他的吐字要比上一次听到他说话时更加黏连不清了,透着隐约的生疏感,听感十分诡异。
她稍微抬起头,目光定格在行尸阿元开裂的嘴角上,或许行尸的变异虽然保留了自我意识,但身体的变化也影响到了他们的其他神经。
“你真幸运。”行尸阿元缓慢地吐出简单的字句,“我今天已经吃饱了,你还能再活一天。”
这算是幸运吗?
让她在必死的绝望中再挣扎一天?
池遥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她刚张开嘴,就听到阿元补充了一句话。
“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否则我会拔掉你的舌头。”
她立即闭上嘴。
或许是她表现得过于配合,行尸阿元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池遥再度感受到了那种仿佛猎手盯着猎物的杀意,身体再度僵硬起来。
幸好没过一会儿,他就转过身,回到了他刚刚坐着的地方,池遥这才发现,在他原本坐着的位置前,倒着一团鲜血淋漓的东西。
她看不清,但隐隐能够猜出那是什么。
然而,紧接着,她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阿元走到地上的东西旁,弯腰揪着一角将那个东西拎到半空,赫然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发自本能的尖叫被池遥咬牙咽了下去,她惊恐地看着阿元一把拎起那具尸体,弯腰时,藏在他领口内的吊坠滑了出来,吊坠一角擦过尸体表面,下一秒,整具尸体在半空中离奇消失了。
池遥惊讶得瞪大了眼。
然而,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在温俭之前的描述中,提到过行尸是普通人类强行觉醒能力后变成的怪物,也就是说,即便是行尸,也拥有特别的能力。
也许她刚刚看到的就是面前行尸阿元的能力也说不定。
那么,难道阿元拥有的是和收纳有关的能力?
行尸阿元在那之后就一直在不远处做自己的事,留池遥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池遥试着挣扎过几次,然而绳索绑的太紧,不仅如此,她挣扎时一旦动作过大,椅子就会发出难听的声响,引来不远处的行尸的注意。
池遥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车库处于什么位置,但依照她的理解,这里大概率位于地下,不然空气不会如此阴冷封闭。
然而,在丧尸肆虐的末日,地下和高层全部成了人类敬而远之的危险地点,地下空间没有光源,进出不便,轻易无人涉足,不会有人为了救她故意涉险前往危险的地下车库,除了曲卓。
如果真的有为了救她找到这里的人,恐怕就只有曲卓了吧。
可池遥也知道曲卓的实力,曲卓的能力无法攻击,她的真实实力与正常人无异,就算曲卓真的出现在这间车库,也未必救得了她,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她由衷地祈祷曲卓不要来到这里救她。
比起被救的可能性,池遥反而更恐惧曲卓被自己拖累。
身体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已经近乎麻木,感知力也变得迟钝。四肢被绳索绑住的部位一跳一跳地传来难耐的胀痛,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后脑的疼痛仍然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如同钝刀子一般磨着她的神经。
她该如何脱身?
难道只能坐在这里等死吗?
安静的地下车库让人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在身体彻底麻木的时间里,池遥一度放弃思考,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地定格在阿元身上,一动不动。
看得久了,她发现了些许端倪。
在醒来后打量车库四周时,池遥就发现周围的物品少得可怜,没有任何久居的痕迹,除却身侧的面包车,就是地上的各种垃圾。不远处的阿元连进食也是直接席地而坐的。
然而,在盯着阿元看的时间里,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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