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连考三场,每场一日,是对考生学识、体力、心性的极致熬炼。
这不仅是笔墨的较量,更是意志的马拉松。
清晨,随着三声鼓响,试卷下发。第一场考的是帖经(默写填空)和墨义(经典释义),乃读书人的基本功。
题目看似中规中矩,但涉及范围之广、章句之冷僻,远非县试可比。
号舍之内,顿时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答卷声,也夹杂着不少倒吸凉气和抓耳挠腮的动静。
对于许多靠死记硬背或临阵磨枪的考生而言,遇到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句子,简直如同遭遇当头棒喝。
林闲展开试卷,目光扫过,心中大定。
“啧,还以为府试能有多难,看来这方世界的儒学经典,核心框架也就那样。幸好原身这五十年‘模拟’的功底是真扎实,简直像刻在DNA里了一样。”
他自嘲一笑,旋即提笔蘸墨手腕沉稳,落笔如飞。
原身五十年的深厚积累,如一个庞大的数据库被他完美继承。再加上他来自信息**时代所锻炼出的超强理解力和逻辑梳理能力,这些填空题和基础释义题,对他而言毫无难度。
他不仅答得又快又准,在墨义部分对于一些传统的注疏,他还能结合一些朴素的实用主义观点,提出简洁而独到的见解。
虽未偏离经义核心,但那种迥异于寻常书呆子的、带着一丝“解决问题”导向的思维方式,若被有心人看到,定然会觉得眼前一亮。
“嗯,这道关于《礼记·王制》中‘冢宰制国用’的释义,如果结合一下现代财政预算和审计的概念来理解,简直豁然开朗。不过不能写太明白,稍微点一下量入为出,预而有备的意思就够了,免得吓到老学究。”
他这边下笔有神,气定神闲,与周围不少考生的愁眉苦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而,考场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开考不到一个时辰,正当大部分考生渐入佳境或焦头烂额之时,忽听隔壁巷道的号舍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厉喝:“好胆!人赃并获,拿下!”
全场骇然!
所有考生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两名如狼似虎的督考衙役,已冲进一个号舍,将一名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的考生直接拖了出来。
那考生手中,还紧紧攥着几片写满蝇头小楷的绢布小抄!
他显然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涕泪横流,被衙役像拖死狗一样拖离考场。
端坐在明伦堂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学政大人,此刻微微睁开眼,远远瞥了一下那不堪的场景,面无表情,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清晰地在肃静的考场中回荡:
“革除。”
两个字,如同冰水泼入滚油,让所有考生心底发寒。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之前或许还有人存着一丝侥幸心理,此刻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后怕和庆幸,不少人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握笔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杀鸡儆猴,立威于始。这位学政大人是个明白人,手段也够硬。也好,免得有些阿猫阿狗靠着歪门邪道混进来,拉低了秀才的平均含金量。”
林闲只是抬头淡漠地看了一眼那被拖走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给学政点个赞。
他重新低下头,审视着自己的试卷:“不过,这种低级手段也太low了,要**也得搞点高科技嘛……呃,我在想啥呢,我可是要凭实力碾压的。”
这个小插曲,让考场纪律为之一肃。林闲则继续他的“表演”,稳如老狗。
经过第一日的震慑,第二场考试的气氛更加凝重。这一场考验的是文学才情(诗赋)和初步的实务能力(判词)。
诗题是《咏耕》。一个非常传统,甚至有些老套的题目。
看到这个题目,大多数考生先是松了口气——题材熟悉,不易跑题。
随即又皱起眉头——如何写出新意,打动学政?
一时间,考场内多是苦思冥想之态。最终,大部分人的构思都跳不出“悯农”的窠臼,无非是将“锄禾日当午”的意境进一步深化渲染,极力描绘农耕之艰辛,表达士大夫对民生的体恤与同情。
虽稳妥,却难免千篇一律。
林闲看到题目,却是嘴角微微扬起,差点笑出声。
“《咏耕》?这不是撞我枪口上了吗?跟我一个经历过农业机械化、生物技术**的人谈耕种的未来?你们还在感慨‘汗滴禾下土’,我已经在思考如何让‘耕田不用牛’了。”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袁隆平院士的身影,闪过自动化灌溉、无人机播种的画面。当然,这些不能写,但那种超越时代局限的视角和乐观精神,却可以巧妙融入。
他略一沉吟,提笔挥毫,一首七言律诗跃然纸上:
“铁牛未至人牛忙,龙骨水车踏夕阳。(写实:传统农耕的辛劳与局限)
若得机关巧思助,何须日日汗湿裳?(转折与期望:提出工具改良的可能性)
莫道田家惟苦力,选种施肥有文章。(升华:点出农业中的科技内涵)
他日风调雨顺时,仓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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