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张婶,今日我们陆家前来退亲,还请退还我家十两聘礼银子。”
“林伯,张婶,今日我替我二叔陆丰年来退亲,还请退还我家十两聘礼银子。”
……
陆三郎领着三个侄子侄女拖着木板上的林枝从村口走到林家门口停下,直接在大门口扯着嗓子嗓门喊了三遍来意。
周围邻居早已经围在林家门口,流言像风一样,很快蔓延整个林家村。
“这不是山上陆二郎沿着的四个退拖油瓶吗?这木板上躺着的是林枝?咋地突然要退亲?”看热闹的村民凑上来探听消息。
“前日里还听林枝继母说她嫁给了陆二郎,悄无声息的。”
“张氏可是后娘,从小虐待林枝,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等到林老实张氏带着一双儿女开门出来,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林老实是林枝的父亲,三十五岁看着像四十几,个头中等,一身粗布衣裳穿得皱皱巴巴,跟他常年干农活伸不直的腰一般看着难受。
张氏张招娣是林枝的继母,三十三岁,身材矮小,长脸,一双精明眼,麦色的脸颊倒是光滑,上身是件水红色的斜襟布衫,下身系着一条靛青布裙,都是五成新的细棉布,头发梳得光滑,发髻上插着一根银簪,看起来倒是风韵犹存。张氏与林老实并肩站着,谁都会觉得林老实配不上张氏。
“林伯,张婶,我们陆家虽是猎户人家,但也知礼守法,绝不做强娶逼婚之事。三天前半夜,你们把重伤昏迷的林枝送到我家院子,放下人就走了。今儿我们将人送回来,还请你们退还十两聘礼,我二叔与林枝的亲事就此作罢,免得再闹出人命来。”陆三郎对林老实和张氏拱手作揖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事情来龙去脉。
林枝本打算安静躺在木板上闭眼装死,听到陆三这番话都忍不住给他偷偷点个赞,这家伙虽然性子暴躁点,演技还不错嘛。
“什么?林枝是三日前受伤半夜被丢到陆家的?”
“那林枝这伤怕不是被她后娘打的吧?”
“可怜的林枝丫头,她阿娘活着时眼珠子似的疼着,现下奄奄一息,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嘴巴都没血色,脸色发青,头上扎的布上都是血,也不知伤得多重。”
“张氏,你前日里不是在村里到处说是林枝丫头是嫁去陆家的么?怎地与陆家三小子说的不一样?”人群中有人发问。
“是,是啊!我可是亲眼看着她嫁到陆家的。”张氏不自在一笑,语气无辜,顿了顿,“谁知道她才嫁过去两天就被打成这样,这让我和她爹怎么活?”张氏眼睛一眨,摸着没有眼泪的眼角扑在林老实怀里伤心哭起来。
“张婶记性不好么?前日夜里可是你将林枝丢到我家院里,她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你不是最清楚么?”陆三郎被张氏装疯卖傻的本领气笑了,阴阳怪气反问。
“陆三小子,你可别血口喷人。我看定是你们陆家将我闺女打成这样的。”张氏没想到林枝伤成那样都没死,当时她就是探着都没气息才死马当作活马医送去陆家的,如今非但没死还被送回来,心中恼恨,见陆家只来了陆三郎和几个小孩子,下定决心咬死不认。
“你才在说谎,我二叔三年才攒下这十两银子,一心想娶个婶婶回家照顾我们,肯定是你想寐下我家十两聘礼银子才故意将个要死不活的姑娘丢给我家,我们姐弟三人全靠二叔照看,如今家里米都没了,张奶奶是要逼死我们几个孤儿吗……呜呜呜”大丫气愤不已,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花花的,看着好不可怜。
“求林爷爷张奶奶将银子还给我家,求求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门替我们说句公道话。”二妞也跟着哭诉,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落。
“呜呜呜……”最小的小不点见两个姐姐都哭得伤心,也跟着嗷嗷哭起来。
“娘,我看他们几个小孩子就是故意来挑事的,你可千万不能承认这件事。”张氏的亲女儿林银花轻声提醒她。
林银花是张氏跟前头男人生的,她男人死了被婆家赶出来,改嫁给林老实时带着女儿来的,林银花今年十六岁,跟张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机深,泼辣不讲理都随了张氏,只是身材大概像她亲爹,矮胖矮胖的,穿着一身六成新的细棉布衣裙,鲜亮的藕粉色,谈婚论嫁的年纪,头发也是时兴的少女式样,头上戴着一朵藕色绢花,这打扮放眼林家村都算出挑。
“有娘生没娘教的毛孩子,当真是什么瞎话都敢说。你们说林枝是在我家伤的,可有证据?我家好好一个闺女嫁到你家,人是在你陆家呆了三天,如今快死了,你们倒是想来退钱,没门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反正要钱没有,林枝这条命都快被你们折腾没了,我看是你们该给我们赔钱才是。”张氏嗓音尖锐,气势十足。
“对,赔钱。”是张氏和林老实后来生的儿子林来宝也在一旁帮腔符合,他今年七岁,长得圆滚滚的,从小家里吃的喝的都是紧着他一人,早就被宠坏了,是典型的耀祖,对林枝也是吆五喝六,有时候还动手打她。
“张婶,人在做天在看,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没有证人吧?好在我二哥心善,那日见林枝昏迷怕出人命,这三天都请林老郎中上门看诊,林枝的伤到底是在我家的新伤还是旧伤,还请里正爷爷叫林老郎中过来证实。”
一个约莫四十六七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负手而立,脸型方正,但相貌严肃,面色红润,眼角有几道皱纹,一双眼睛不大,却异常有神,看人时习惯先微微眯起,目光锐利似秤砣,好似能掂量出对方话里的斤两和虚实。下颌紧绷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此人正是林家村的里正林守城,他是林家村的话事人,在林家村威望颇高。
清官难断家务事,林守成本不愿参和,可家家户户的和睦相处又是他作为一个村里正的责任,陆三郎提供了线索,他自然立即让身边的人去请林老郎中。
不一会,林老郎中拄着拐棍慢悠悠走来,见此情形,捋了下全白的胡须叹了口气,当众陈述起当日出诊记录,“老夫是三日前半夜的确是被陆家二郎火急火燎请至山上,当日下雨路滑,我腿脚不便,还是陆家二郎背老夫上山的,陆家二郎还不慎摔了一跤,当时林枝丫头额头是新伤,伤口红肿,血迹并未完全清理,分明是几个时辰内所致,且她气息微弱,失血过多……她头上的伤还是老夫亲手包扎。这三日我天天都去陆家,林枝断然不是这三日在陆家所伤。”
“还真是张氏将林枝打伤送到陆家的啊!”
“张氏,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为了为了贪陆家的聘礼银子竟能做如此阴损之事。”
“就是,十里八村谁家半夜三更娶媳妇嫁闺女,也就她张氏那张嘴,死的说成活的。”
“我,我没有,你们别乱说,陆三,林郎中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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