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车架,城门守卫自是不敢拦,马车载着宋岑寂畅通无阻入了城。
因为方才的友好交谈,青衣这会儿看宋岑寂也不由顺眼许多,她客气道:“王爷打算去往何处,我送您过去。”
宋岑寂指上玉扳指轻转,微一沉吟:“到映春楼便是。”
得嘞!青衣轻快的答应,跟外面驾车的宋伯说了声,让马车在映春楼前停下。到了地方,宋岑寂罕见的没再多为难,起身掀帘,阳光在肩头驻足,他微侧头,温声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数次见面,回回这人都气势都压的人喘不过气,鲜少能见他好声好气的说话,青衣都有点受宠若惊,喃喃应是,车帘落下挡住了外面的万丈光照。
宋岑寂刚一进映春楼,花娘便簇拥着他往里行去,在络绎不绝的宾客间,少有人不识得他,他也丝毫不惮于名声被毁,将风流成性四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青衣移开视线,让在外随行的颂琴上车来,打道回府。
映春楼内,凡是熟客不消多说自备引入楼上,行到无人处,簇拥在宋岑寂的花娘便纷纷退开,宋岑寂扬了扬手,人便尽数退下,影二迎上来,随他一起进入房中。
宋岑寂在银盆中净手:“事情探得了吗?”
“探到了,主上猜的不错,户部交上的粮草数量虽对,但掺杂大量沙石碎粒,浙南各地遭灾,税赋收不上来,户部吃紧,根本凑不齐运边粮草。”
顿了顿,影二疑惑道:“只是属下不明白,即便付骁平现下不知,到了边关分发粮草时,终会露馅,为何还要费这么大劲儿命他运粮?”
宋岑寂抬手带出一串水珠,清水在白玉似的手上裹了层软膜,越发莹润洁白,他用绸布拭手,声音透着几分散漫:“因为他压根儿到不了边疆。”
影二愣怔:“主上是何意?”
“宫里馋他手里兵权已久,此番付骁平回京,能放心留在边关驻守的都是他的心腹,那几支的死活对荣太后而言无关紧要,关键在于已经调回的协防大营,若是付骁平在押运粮草的路上遭遇匪贼出了事,群龙无首,她就能顺手接管协防大营。”
“那付国公此去,岂非危险?”
宋岑寂唇角微勾:“是啊,所以才有咱们的用武之地。此行入宫的人,在沿途已将白莲教的教宗传扬出去,教众人数由扬州、浙南各地,正在向京中蔓延,你去跟影六传个信,让他沿路设伏,保付骁平不死。”
“粮草怎么办?”
宋岑寂转身走到书案前,语气淡漠:“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儿了。”
影二一默,粮草一丢,对上愧对朝廷,对下辜负将士,威严扫地,军心折损,对于付骁平来说,不死也算不上什么好事。正欲退下,却听宋岑寂突然道:“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
这话起的没头没尾,死而复生的虚妄之言,哪像是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影二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抬头,但见宋岑寂面上带着微末的凝思,显然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影二摇头:“此等事,皆起于虚构,多为谣言,属下不信。”短暂犹豫一瞬,他还是问:“莫非主上遇见了什么离奇的事?”
宋岑寂不答反问:“你可听过乐颜香?”
“从未听过,那香有何用处?”
宋岑寂靠在椅背上,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此香出自望月楼,至今只用过一次,是在十八年前的虎威镖局,据说虎威镖局的总管得罪了人,对家通过望月楼下了杀令,起初那总管确实担心,可过了一段时间并未感觉异常之处,便渐渐放下警惕。谁知,有天夜里,他突然发狂,遇人就杀,见人就砍,当晚镖局上下六十七人皆死于他的刀下,他也在狂乱中,挥刀砍下自己的头。经查,使他迷乱神志不清的便是乐颜香。”
影二越听越觉得心惊:“这香药效竟然如此强劲。”须知,镖局中运镖队多数都是有功夫的人,不会被一人屠尽,联起手来多少能拼得生机,可事情还是发生了。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乐颜香不光使人神志迷乱,还会激发人性中暴戾嗜血的一面。
“此事我也是在查阅望月楼历年单卷时所知,你可知使用此香的人是谁?”
影二心中有猜测,却不敢说,这么烈的香,要想用的趁手而不沾身,难度极高,敢用这香来杀人,必是胆大心细,望月楼中能说的上名的,只有一人,可那人早已经死了。斟酌半晌,他试探道:“主上怀疑她没有死?”
宋岑寂经此一问,眸光幽邃,一时也难给出定论,思索间,笑意渐退,眉眼间却被丝丝寒气浸染:“最好是本王多想,否则这笔账还得多算一人进去,麻烦。”
此刻,正在国公府唆卤鸭爪的青衣莫名背后一凉,不禁打了个哆嗦。
颂琴坐在她旁边,嘴上还沾染着鸭脖的卤汁:“小姐,你说你要出去几日,要到哪儿去呀?”
青衣蹭蹭后脖颈,将凉意抚平,一本正经道:“我翻了旧历,我娘的祭日快到了,该去莲溪寺吃斋念佛,为她上香祈福。”
颂琴迷糊了,嗦了嗦手指仔细数着日子:“奴婢记得夫人是八月份没的,现下才刚三月,去祈福是不是太早了些。”
“孝心无关早晚,莲溪寺是皇家寺庙,香火重,早些去才能积厚德。”
“那奴婢跟您一起去。”
青衣拒绝:“不必,你就在府里等我,这件事我不想让旁人知道,万一吴管事问起,你还能帮我应付。”
“可是小姐......”颂琴依旧不放心。
青衣往她身边凑凑:“好颂琴,你就应了我这回,此事要是被国公知晓,他定要伤心,不如我悄悄的去,住半个月就回,莲溪寺不比其他地方,我要是进去斋戒还带着丫鬟仆从,明摆心不诚,会被人说嘴的。”
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莲溪寺香火旺盛,只招待女客,京中不少高门贵户家的夫人小姐入寺斋戒祈福还愿,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颂琴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一副忠仆模样,拍着胸脯道:“小姐放心,你想去便去,奴婢等您回来。”
青衣大喜,捏着她肉乎乎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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