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的死亡被确定,但事情还没有画下句号。
尽管奈绪子只是个司机,但考虑到她与甚尔的亲密关系,总监会部分人士认为,奈绪子有窃取或泄露情报给诅咒师团体的嫌疑。
在夜蛾努力的斡旋之下,总监会同意将她先软禁在高专宿舍。
外公外婆在确认与诅咒师团体完全无关后,被允许先行回家。
听到甚尔的死讯后,奈绪子一直没有哭。
她整个人显得异常冷淡,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她,这个样子没事吧?虽然没有哭,但感觉很不对劲啊!”五条悟忍不住问硝子。
硝子淡淡道:“人有时候太伤心,反而会哭不出来,憋久了就成内伤了。”
夏油杰蹙眉,眼神担忧:“你有办法吗?”
硝子摇头:“还没开始心理学课程呢。”
不久后,禅院家派人来接小惠。奈绪子虽然对咒术界的事情一知半解,兴趣不大,但也从藤谷那里听说过,禅院家对拥有术式天赋的血脉特别看重。看来带回小惠,他们是势在必得。
奈绪子不忍告知外公外婆。
临走前,夜蛾安排奈绪子见了孩子一面。
惠尚年幼,但五官已隐隐可见故人之姿,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他紧紧抱着奈绪子:“奈绪子,爸爸去哪了?”
“他,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孩子奶声奶气地问:“什么时候回来?”
奈绪子心里一痛,强忍着泪水,笑说:“这次可能要比较长时间才回来了。”
小惠回头看了眼禅院家的人,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惠要和奈绪子,外公外婆分开了吗?”
奈绪子的手颤抖着,蹲下身抱住了惠,咬着下唇,死死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直到发白。
“小惠,他们都是你的亲戚,你跟他们走,会过的很好的。”
小惠眨巴了下眼睛:“奈绪子跟我一起走吗?”
五条悟走上前蹲下身,用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尽可能平视惠,难得语气严肃:“小鬼,你更想去哪里?”
惠毫不犹豫,小手臂将奈绪子的脖颈环得更紧,坚定地说:“惠要和爸爸,奈绪子,爷爷,奶奶一起。”
“了解!”五条悟做了个OK的手势。
他站起身,走向前来接惠的禅院家人。
没有人知道五条悟是怎么交涉的,但奈绪子猜想,凭借他五条家未来家主的身份,禅院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他为敌。
最终,禅院家的人居然同意放人。外公外婆喜出望外,特地前来高专接惠回家。
不久之后,那群不成气候的诅咒师余孽,还是被东京的咒术师联合铲除。无论是禅院甚尔,还是奈绪子,都被证实与该团伙没有瓜葛。不过奈绪子的去留成了要解决的问题。
“山田奈绪子必须离开高专。”总监会派来的一名官员冷声道:“尽管禅院甚尔和被铲除的诅咒师团体没有直接关联,但她和这么个危险人物曾有亲密关系,这样的人,实在不放心她继续留在高专。”
对面的夜蛾眉头紧锁。奈绪子的母亲山田明日香生前是他的辅助监督之一,他答应过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从京都赶来的城之内监督也是山田明日香的故交,他温声道:“现在人员紧缺,奈绪子很有成为优秀辅助监督的潜质,既然已证实她是无辜的,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
“同意。”夜蛾点头,“奈绪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善良,踏实,正直,工作能力无可挑剔。她的外祖父母,母亲,父亲都为高专贡献了一辈子,她本人对禅院甚尔的身份一无所知,我以我人格担保,那孩子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高专的事。”
神谷立即看向有栖川,声音圆滑:“有栖川先生,您觉得呢?”
有栖川轻咳了一声,悄悄看了眼夜蛾:“我同意夜蛾的说法。另外我还想补充,山田明日香是因任务牺牲的,我们辞退她无辜的女儿,这造成的影响不大好....大家都知道,现在就连雇佣与高专工作相关的普通人都挺难的....”
“我反对!”总监部另一个官员摇头道:“我们可以给山田一笔赔偿金,但我不能接受她继续留在高专!”
会议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五条悟双手插兜,充满挑衅:“奈绪子明明是清白的,谁要赶她走?”
“五条悟!这里是总监部和校方高层的会议,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一名高层怒喝道。
“哦,那我临时申请参加讨论可以吗?要投票吗?我已经表高专一年级和二年级所有学生委托来投票了哦。”
“悟,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夜蛾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
“老师,我很认真啊!”五条悟声音里依然含着笑意,但一只手举得很高:“我们一二年级所有学生都认为奈绪子应该留下,他们现在都在会议室外面,那么数一下,你们反对的有……二,四,六!只有六个!好,我们人数更多,奈绪子留下!”
“夜蛾,你平时是怎么教导学生的?”樱川忍无可忍。
夜蛾无奈叹气,开会之前他就千叮万嘱要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别让他在总监会面前失礼,但现在这般我行我素,目无尊长,看来夏油杰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把老师的话听进。
“悟,你先出去。”
“你们认为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某个人更不该出现在这。那既然他来了,为什么我不可以来?”他话里有话,总监会一个官员已忍不住了,出言呵斥:“太过分了,不要以为你是未来五条家的家主就可以不识好歹!”
五条悟不屑一顾:“我就是不识好歹了,你要来打我吗?”
樱川按下了同事的肩膀。
五条悟:“如果你们觉得学生的话分量不够,那么五条家的所有长老,都已决定为奈绪子担保,他们够有分量了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五条家长老们本就在高层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既然他们出面担保奈绪子,高层方面应该没有异议了。
能让大家族的长辈集体出面为一人担保....着实少见。
有栖川轻咳几声,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松田财阀已决定今年为东京咒术界捐献二十亿日元。松田家未来的继承人松田岳先生,和我们高专的员工山田奈绪子,不仅是老同学还是关系不错的友人。如果我们贸然辞退了奈绪子小姐,恐怕会影响松田家族对咒术界持续的捐助,大家说呢?”
有栖川言辞暧昧,在场的人精们又怎会听不出来?咒术界的资金除开政府的补助,更大一部分其实是来自各大财团。
神谷气得脸色铁青。
本以为松田岳与门当户对的千金订婚后,奈绪子就成了过去式。现在看来,怪不得有栖川今天居然帮着城之内说话,想必是从松田家族那里得了些好处。
“不过,有个人确实应该滚。”
“五条,你什么意思?”即将退任的校长岩永忍不住问道。
“什么意思?”五条悟冷笑:“躲什么躲?老子说的就是你!”
五条悟直视神谷:“追求奈绪子失败,心生怨恨,仗着有靠山,就找机会公报私仇,将两个老人家送进一级禁闭室。”
“没,没有的事,你胡说!”神谷强撑着辩解,拼命否认:“我当时是想从山田的口中套取信息才骗她的!我根本没有将山田夫妇关进禁闭室!”
“你以为你的罪状就这么点?你要不要我把所有受害者的证词都拿出来?大半夜给女员工发骚扰短信,威胁不跟你约会就安排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一想到高专有你这种老鼠,老子连大福都吃不下去!”
神谷身体发抖,求助地看向校长,“校长,没,没有的事,是他,他跟奈绪子有私情——”
五条悟举起了手,是苍的手势,夜蛾拍桌而起:“悟!你想干什么!”
“有些人乱说话,我给他洗洗嘴巴。”
校长举起双手,示意所有人都闭嘴:“五条同学,你反应的情况我会调查清楚的,关于奈绪子去留的问题,现在举手表决——不包括你,五条同学。”
五条悟悻悻地放下了手。
“一,二,三——”
随着“三”的落地,五条悟看到高专方面的三位老师和两位辅助监督纷纷举起手,校长迟疑了一下,也随着夜蛾举起了手。
反观总监会派来的六人,神谷已被默认不允许投票,而樱川沉思片刻,道:“抱歉,我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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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硝子敲开了奈绪子的房门。
“为了庆祝奈绪子小姐能继续留在高专,呐,我可是诚意满满。”
她从背后拿出了两瓶酒。
“你能喝吗?”
奈绪子侧身让她进来,摇了摇头:“不是特别能。”
“那四舍五入,算你能喝。”然后“啵”的一声,硝子极熟练的开了酒瓶,奈绪子拿了两个干净的塑料杯。
硝子眨眨眼:“都是熟人不用装斯文了,直接对瓶。”
她确实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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