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婉拒了彦博远留住将军府的邀请,说他和夫郎在城中有落脚点。
他们江湖中人,住不习惯高门大户,出个院子还要过道防护,人多眼杂住不舒坦。
彦博远没再多劝,凡事以大夫为先,要是换成其他江湖中人,他还要提些要求。
但疾风刀名动江湖,他那神医夫郎也不是好惹的。
要功夫有功夫,要毒有毒。
若是刺客惹上他们夫夫,那就是惹到阎王了。
彦博远当机立断,“来人,把这头颅拿下去。”又对段恒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去请你夫郎过府看诊。”
江湖人说话办事迅速,段恒话不多说,当即大跨步走在前面。
彦博远抄起桌边的伞跟上,到了衙门口,对着段恒欲言又止,五官都皱一起的脸,淡定地撑开伞面,伞面正中一朵粉色芍药正对段恒。
彦博远面无表情:“见笑了,我皮太黑,想养白些。”
段恒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干笑两声,“彦兄还挺爱俏。”
“那什么,彦兄就不必多跑这一趟了,我单独去寻夫郎就好了。”
彦博远看出段恒不太想和他个显眼包在一起,他步子挪了往外撤,大有撒腿就行轻功跑的架势。
“好,那就将军府见。”
彦博远答应,一说完将军府的具体位置,段恒撒腿就跑,跑离了衙门,站在路中间,掏出一个竹编蛐蛐笼,打开盖子,从里面飞出一只小型甲虫,屁股后面一点星斑,绕段恒四周低飞一圈后落地,四处爬行了一会儿,寻到方向后再次飞起,慢悠悠在前面引路。
这是段恒和白尤的联络方式。
他们二人身上带了特制的香粉,只有特定的虫子训练后才能闻到。
哪怕是用同品种的虫子,也是无法寻到他们两人的踪迹。
彦博远听闻过江湖中的奇特技能,饶有兴味地跟在段恒身后,看他和虫子的互动。
虫子飞的速度和普通走路差不多,段恒没法施展轻功,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前面一位用虫子引路,后面一位撑花伞,一整个□□。
在不知道第几位路人对着他俩指指点点后,饶是段恒脸皮再厚,也受不住大家炽热的视线,突突对彦博远说。
“我一个人就可以,大人先回去吧。”
彦博远一脸无辜道:“这是去将军府的路。”
他算着时间,云渝估摸着吃完了饭,他慢悠悠踱回去,应该能和人差不多时间回将军府,被段恒污蔑尾随,彦博远直喊冤枉。
“当真?”段恒还是怀疑。
彦博远没回答,与他擦肩而过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独留段恒在原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虫子不会看人脸色,屁颠颠追着彦博远脚后跟。
“……”段恒硬着头皮尾随。
彦博远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吃惊道:“呀,你不去找白神医了吗,怎么跟着我去将军府?”
段恒:“……”
段恒不吭声,受不得这些文官的小心眼,凡事睚眦必报,屁大点事都要找回场子。
段恒默默跟虫子,再次嫌弃虫子飞得慢,想着要和夫郎提议,再换个飞快些的虫子。
虫子慢手慢翅膀的,多耽误事啊!
段恒眼睁睁看着虫子跟在彦博远屁股后面,停都不带停一下,直直飞进了将军府。
段恒呆愣在府门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开始迟疑纠结。
彦博远挑眉:“这虫子是不是看上我了。”
继而挑衅:“眼光比你好。”
段恒无语,不就嫌弃他撑骚包破伞么,一大汉子心眼比针尖还小。
两个大汉子针锋相对,见虫子继续往里,均是一怔。
段恒奇怪,小术第一次来兴源府城,他说要好好逛逛这边的市集,闻香寻人的法子从没出过错,他如何先入了将军府呢?
虫子一路往小花厅方向去,彦博远心下有了思索,想是白神医已经给谢期榕看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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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骨草只生长在泉宁国北部的麓山脚下,解毒也容易,只需要取它底部的果实涂抹就好。”
“坏就坏在这东西只长在麓山,采摘后容易腐坏,果实无毒但难吃,除了医者没人要那东西,在当地就是株烂大街的野草,没人会采它出售,市面上几乎没有,当地人人会解,可出了麓山,就无人认识了。”
彦博远和段恒进去的时候,白尤正好收针,给云渝介绍将军中的何种毒。
“现在施针将毒暂时压住,过两个时辰人就能醒来,但想彻底痊愈,还需要驳骨草的果实,不然伤口会反复溃烂,永远好不了。”
白尤没见过驳骨草,但他有个师姐是泉宁国人,平日讲课会说上一些异国的奇异草药,他天资聪慧,照着记忆中草药的模样画出。
“当地人叫他毒杂草。”
麓山物产丰富,当地山民把有毒的不好吃的东西,统一称为毒杂草,路边耗两把,往里挑一挑就能寻到。
狗误食后都知道刨两爪子寻果实吃的解毒法子,难倒醴国太医署。
云渝稳稳接过画纸,纸上草药根茎纤长,果实藏在土壤中,看着平平无奇,白尤还在一旁标注了其花朵的颜色,白色带绒毛的小花骨朵,和地里生的野花没多大差别。
“寻到之后,寻个当地医师,让他炮制成粉带回,我需要六两的粉末。”
白尤想了想泉宁麓山到兴源的路程,等药回来他也不一定在这,就又写了张药方。
只需将寻常金疮药里的底粉换成果实粉末,正常换药涂抹就能好全。
白尤师门广收学徒,在乡间亲授乡民简易医术,没有藏私的概念,给药方极为痛快,还捎带上不少注意事项与针灸方案。
若是谢期榕之后换医师,不会耽搁病情。
白尤将能想到的注意点全部理清,告知完毕,这才和段恒搭上话。
“赏金换到了吗?”
段恒忙不迭将新鲜热乎的银钱匣子递给他,白尤清点完毕,才问他怎么来将军府了。
段恒和他解释缘由,另一边云渝也在和彦博远对消息。
泉宁不是小国,麓山在国中腹内,世间毒药千千万,偏偏要路途遥远地取了泉宁的药来毒醴国的皇哥儿,不用想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安王难得长了回脑子,将锅扣到了知府头上。不知是两人早有勾结,还是借力打力,让他派来的刺客用上了泉宁的毒草。
彦博远理清思路,将兴源发生的事修书一封告知太子,安王自己作死,可不能怪他查出来,彦博远在信中有意将情报往知府与安王有关上引。
大理寺和刑部有许多大型的刑具,那可不是府衙牢里的开胃小菜能比拟的,彦博远受制于地方条件,而让知府保住了身上的肉,到了京都可说不准了。
事情如彦博远所预料一般,三司会审之下知府与萧家有苟且的事情被查出来了,皇帝震怒,下令严查,太子从旁督办。
京都的风向往太子一边倒,安王和萧家显出日落西山之势,党羽人人自危,墙头草纷纷转投太子,安王府一改往日宾客盈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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