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把这些事告诉邵聿吗?”柯妙妙一听江知渺原本和邵聿有约,立刻问道。
江知渺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和他说什么呢?”
七年前半推半就被送入的那个房间里的男人、柏霆宇死亡当晚在安全通道看到的那个世界时腕表、盗取并发布VeilMansion地下车库行车记录仪视频的神秘人、“艺心”丑闻背后的始作俑者、迫使辛雅当年放弃艺大学习生活的金主……
以及,不知道是不是隐匿在上面这些人之中的——真凶。
他们究竟是各为其主,还是组成了天罗地网将她团团困住,江知渺能察觉到威胁的存在,却看不清真实面目。
这些太过复杂的事情,对于江知渺和邵聿的关系来说,从前是雪上加霜,如今也并不会带来任何益处。
无法摸清的真相,无法预知的后果,让她没有自信去把一切向邵聿全盘托出。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七年前的事,你明明是替我去的,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
隔着屏幕,柯妙妙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叼着叉子,撕开泡面盒。
依靠着文艺事业,W城近几年发展迅猛,物价也水涨船高。
虽然江知渺给她开了很高的工资,但她早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在酒店外的小超市随手挑了盒泡面就回到房间。
七年前,江知渺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冬日。
大四一开学,梁栖月就带着行李和吴祐安搬进了共同租住的公寓,柯妙妙也总是不回寝室。
兵荒马乱的毕业季,只有她一个人对着电脑上的毕业论文抓耳挠腮。
望着空荡荡的宿舍,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昏暗的未来而叹息,柯妙妙——那时她还叫做柯予希,就像一颗小行星一样,冲到了她的怀里。
“知渺,求你,求你救救我,我求你了……”
她从来没有哭得这么悲痛欲绝过,宿舍三人之中,她是那个最大大咧咧的。
外人看起来文静又腼腆,可到了熟人面前就变成个小疯子,每一个在学校门口酒吧的通宵夜聊几乎都是她发起的。
江知渺打心底羡慕她的心态,好像什么都不在意,遇到任何事情,盖着被子闷头睡一觉就能重新振作,继续活蹦乱跳。
在艺大表演系里,她不算样貌出众的,却也从来不乏追求者,因为她开朗的性格,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可她却从来没有接受谁的邀请,也没有看得入眼的男生,梁栖月还怀疑过她是不是喜欢女孩,为此被她好一顿嘲笑。
她哭成这样,又不停地求助,江知渺瞬间就联想到了她这一年多以来的异常:长期夜不归宿,而且问她去了哪里,她也不说。
江知渺只当她是谈了恋爱不想告诉别人,也没有多想。倒是梁栖月盘问她很多次,最终获得的也只是嘻嘻哈哈的马虎眼。
“我妈生病了,是尿毒症。”
就像是在平静的土地上投下了一颗炮弹,江知渺的理智被“轰”地一下炸得粉碎。
“她住在加护病房,生活也不能自理,需要护工照顾,每周还要做透析,我……”柯妙妙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脸,啜泣道:“医疗费太贵了,我根本负担不起。”
江知渺想起,听她说过,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一直身体不好,靠打打零工养活她们两个人。
“我跑龙套攒了两万块钱,都给你,你先拿去应急……”
“不用了。”柯妙妙的声音忽然变得决然而冰冷,江知渺愣愣地看着她,她从自己的怀抱里挣扎着站起来,颓然坐在梁栖月搬空了的床铺上。
“有一个男人,他说可以帮我支付我妈的医药费。”
江知渺顿时瞪大了双眼,只听柯妙妙继续说道:“他让我住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公寓里,每天来上课会有司机接送,也配了个阿姨做饭。”
这完全是江知渺不曾预想过的生活场景,她只顾着震惊,忘了稍稍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
柯妙妙捏了捏她的下巴,强撑着嘴角笑道:“怎么,吓傻了?”
“那你呢?”她还抱有最后一点点幻想,想着万一是自己猜错了呢,万一有所不同呢。
“我就在那个房子里等,等他什么时候来了,亲手给他做一顿家常饭,陪他聊聊天,帮他捏捏肩膀,其他的——”
柯妙妙扭过头,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的树梢,“你应该能猜到。”
或许是她太久都没有说话,柯妙妙回过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胡乱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痕。
“知渺,你不用觉得我可怜,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能让我妈住院治疗,变成一个贱人我也愿意。”
“予希,我没有可怜你,我就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问问你母亲的病情如何,为什么没有多问一句你住在哪里,为什么明明我们就在你的身边,却还是让你牺牲了自己。”
她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心口像是压住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恨不得回到一年前,给那个自以为通情达理但实际冷漠不堪的自己狠狠一拳。
“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我不怪任何人,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柯妙妙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坐到自己身边。
“我的脑子也没你聪明,所以有件事,得请你来帮我想想办法。”
“什么事?”
“他说让我下周跟他去参加一个晚宴。”
这里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江知渺只用了两秒就反应了过来,她不愿意柯妙妙再与他纠缠下去,可却没有立场说出这种话,两万块的积蓄可能都不够一天的医药费。
“还说,只要我跟他去了,以后就有剧本递给我。”
乍一听充满诱惑的条件,但江知渺总觉得不对劲,她刚要开口,柯妙妙就伸出手拦住了她。
“放心,我还没答应他。我和他交易的是我妈的医药费,从来也没让他给我这些资源,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呢?”
“所以我就去问了他的司机”,柯妙妙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也不是任人宰割,每次他派司机给我送来的钱,我都会取出两百给他的司机,所以司机才和我说了实话。”
“实话?”江知渺的心揪了起来。
“他最近攀上了什么大老板,那个老板喜欢找些学表演学艺术的女孩,所以就想把我交出去换合作机会。”
“他怎么能这样!”江知渺猛地从床铺上跳起来,一时没注意,头顶重重地磕到了上铺的床板,痛得她直流眼泪。
“小心点!唉,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柯妙妙刚要上手帮她揉揉痛处,就获得了她的一记眼刀,于是赶紧乖乖地补充一句:“这不是怕脏了你的耳朵嘛。”
在慢慢缓解疼痛的过程中,她已经开始思考对策。就算柯妙妙已经迈出了错误的一步,但她也万万不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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