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二人已死,战争尘埃落定。
这场“战争”只消一人先动手打破平衡,后面所有便可迎刃而解。可惜难便难在没人愿做这出头鸟。
陈氏夫妻二人这时才姗姗来迟,陈伯母近乎是跪滑到司宸身前,抱着摄政王的身体痛哭流涕。
后面跟着目光呆滞的司康。
祝无虞不忍再看,转头看向下马走进来的上将军和随陈伯母一同过来的老丞相。
——却没看见上将军人。
祝无虞愣了愣,微微低下头。
上将军本人带着将军府千金正对着祝无虞行叩拜大礼,山呼万岁。
祝无虞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玉玺,站了半天的老丞相这才眼珠一转双膝跪地,停顿片刻才一个头磕在地上。
祝无虞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这老丞相摆明了想叫她去扶。
祝无虞把玉玺往怀里一揣,抬手去扶将军府二人,嘴里念叨“这是何必”,等到二人起来,她才像方才看见丞相一般紧走两步过去。
“诶呀相爷,您这是做什么,咱们俩也算是老相识了。”
方才建立好的联盟此刻岌岌可危,她还需要这老丞相做事。
老丞相赔笑着起来,越过祝无虞看了司宸一眼:“王妃节哀。”
祝无虞差点笑出声,什么意思?暗示她一届女流,又是司宸曾经上不了台面的雀儿,难以堪当大任手持玉玺?
她眨了眨眼:“我与摄政王殿下并无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怎敢配称王妃,相爷莫要开我的玩笑。”
祝无虞拍了拍老丞相的肩头,将人晾在一边,转头看向上将军:“辛苦将军和少将军了。”
上将军顶盔掼甲:“惭愧,如今才发兵也还是等相爷率先登门。”
祝无虞终于回头真心地对老丞相行了一礼。
丞相登门?
或许并非登门,而是这些人本就在一处,直到皇帝殡天,死于摄政王府手中,众人这才看清大势所趋——一个被囚禁之人尚且能穿过相府守卫弑父,太子没了皇帝作为渔翁旁观,自然失了钳制司宸的臂膀。
赢家已定。
这些人方才举兵帮助摄政王府,只是慢了一步。
司宸已经油尽灯枯。
所以如今在他们心中——名义上手持玉玺,实际上掌握摄政王府权利的祝无虞便成了群龙之首。
上将军看着现今的群龙之首,又看看自家姑娘,分明都有过“摄政王妃”的名头,可祝无虞的确更适合这个位子。
那日相府有老叟老妪突然造访,手里握着摄政王府腰牌和一封手书,看上去便风尘仆仆,气喘吁吁。
他本意是想连人带信一齐拒之门外,谁想丞相一听老妪开口是祝无虞所托,那老丞相不知什么病发作,竟将人请进来,展开祝无虞那封信研读。
信上言之凿凿家国利害,堪比那新科进士,口诛笔伐太子皇帝不顾天下,引东夷入室,最后又携恩威胁丞相,告诉摄政王府并非全然崩盘,而有私兵静待时机。
慷慨激昂。若是他这个上将军见到,必然会立刻起兵帮助摄政王府行事,可惜丞相并非武夫,依旧等待有人破坏那鼎立之势。
不想竟是相府后院起火。
上将军与当朝丞相对视一眼。
除了祝无虞外所有人都清楚——皇帝屡杀祝无虞,只是因为前朝淑妃之事,这对父子互相觉得对方不配所爱,所以皇帝杀祝无虞也只是为了不叫司宸与心上之人共处。皇帝对那天下早便没了心思,只是作为司宸与太子之间的——搅屎棍。因此无人理会皇帝如何,甚至皇帝的守卫也并非应当的精兵良将。
上将军笑了一声,摄政王府遣散侍卫下人,司宸本人又被太子大肆宣扬眼疾病痛缠身,此时细想,说不准当初便是摄政王殿下散播传言。当初只以为只要捱到司宸离世,天下便尽数归于太子。可谁知被他们忽略的皇帝却出了问题,摄政王府也并非遣散侍卫,而是将那侍卫们尽数派去“弑父”。
恐怕连皇位上那位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冒着同归于尽的方式,先将他杀了,再将那心思不正的皇兄杀了,留下一个手执玉玺的王妃管理这么个烂摊子。
老丞相乐呵呵地将祝无虞请出摄政王府,一行人回相府堂中商议。
分宾主落座。
老丞相看向捧着玉玺的祝无虞,慢慢说:“祝姑娘日后作何打算?”
祝无虞环视一圈熟悉又陌生的相府:“相爷指哪方面?”
老丞相噎了一下,干笑两声:“当然是……”他视线飘到祝无虞怀中那块玉玺。
祝无虞恍然大悟状。
“相爷以为如何?我一介女流或许不该做主。”
“但又如何,玉玺在我手中,只能我做这个主。”祝无虞在心里憋了半句。
老丞相满脸欣慰,但显然知道祝无虞不会轻易将玉玺拿出来。
“边境尚有足龄皇子,请回京都亦无不可。”
祝无虞抬眼看进丞相眼中。
这老丞相竟然不想自己手握政权?还是说边境那皇子与他有关?毕竟姜泠曾经给她讲过帝王之心,能放出去带兵的皇子尽皆受宠,有命回京便是储君人选。
丞相似乎看出祝无虞心中所想:“我朝边境……常年受太子掣肘,派出去的皇子俱是陛下不喜之人。若非摄政王千岁,怕是边境早便是太子的一言堂,或许连边境都不复存在。”
祝无虞点了点头,老丞相这话有讨好摄政王府之意,但也难免不是事实。边境边军在太子手中,太子方能如此随意放东夷进京。祝无虞也曾在司宸书案的公文见过边军行事,若非司宸横追竖挡,恐怕边军早已弃城而去。只是当时祝无虞先入为主,只当司宸在阻拦边军抵抗东夷。
祝无虞弯起眉眼,勾起一个无害的笑容:“不知宫中是否还有皇子?草民认为,这天下还是交给相爷和将军重新抚养一张白纸更好。”
即便老丞相说得如何情真意切,祝无虞也难以相信这人真不会押宝到不受宠的皇子身上。
她与司宸所想相似,提拔一个幼龄帝王教他为君之道才是长久之计。
老丞相点头称是,顺便感谢祝无虞的信任,随后乐呵呵地便要过来伸手接玉玺,仿佛祝无虞所言早在他意料之内。
祝无虞疑惑地看着走过来的丞相:“嗯?相爷何事?”
老丞相面色毫不尴尬:“祝姑娘要老夫抚养幼帝,这玉玺自然要交给幼帝啊。”
祝无虞用力点点头。
老丞相的双手越凑越近。
直到快要碰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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