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汶被朋友推下通往底层的楼梯。
尽管没从黎雾柏的书房内找到钻戒,但郁汶的心情已随着大笔钱款汇入账户而愉悦起来,眉飞色舞得所有见过他表情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哼着小曲。
小妖精们除去许多多之流自认高贵、指望一跃篡夺当家主母的一批人,常常会在节假日相约聚会。
郁汶从前也参与过几回。
只不过郁汶总被小团体内的几个势利眼排挤,非说黎二少不够宠爱他,郁汶没资格参与排名。
*
昏黄炫彩的灯光斜斜映在吧台上,调酒师怡然自得地朝酒杯内倒入清亮的酒液,晃动带起的折射光芒将青年映得闪闪发光。
苏步休带着郁汶下来的场景没有被人忽视掉,他们刚想抱着鄙夷的眼神去看他,却齐刷刷地愣住。
青年同酒吧内的流里流气的打扮的人截然不同,温驯得格格不入,特别是当郁汶安静不作妖时,漂亮得就像天生混入狼群的羔羊。
“哟~这不是郁汶嘛,稀客稀客~”
郁汶翻了个晦气的白眼,正正好瞧见了他们灰败的脸色。
v领青年率先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谁都知道黎卓君和郁汶前段时间出了车祸,黎二少去世以后,他们平时看不起的乡巴佬居然没有跟他们想象的一样,活得灰头土脸。
全然不见当初黎二少敷衍饲养的落魄模样,就好像……有人在照顾他一样。
v领青年飞速地剔除这个荒诞的想法,冷笑。
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接受一个残废?
他高扬着声音,问道。
“小汶,你跟的黎二少不是被撞死了吗?你现在是跟谁?”
“对啊对啊,叫了你几天,你都不出来,不会是下不了床吧?”
“嘶,那还真有点……”
其他人附和着v领青年,笑嘻嘻地交换眼神,略带恶意地调侃郁汶残废的右腿和新金主的联系。
牧容恨得唇瓣都快咬出血,牙痒痒地瞪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郁汶,身边的狐朋狗友扯了扯他的衣角。
“牧哥,他到底是跟了谁啊,我从来都没听说哪位和那小子有接触啊。”
小耳朵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没听到,赶紧又凑近他的耳边。
“滚!”
他被牧容烦躁地用力推了一把,后腰踉踉跄跄和吧台来了重重的一嗑,疼得嘶了一声,泪汪汪地注视着郁汶。
郁汶却压根没分给任何一个人眼色。
郁汶没来酒吧之前,还想着给自己争一口气。
没想到刚一来就迎来这么多人的关注,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眼睛咕噜噜转动,打算先放过平日里瞧不起自己的人。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郁汶反倒有些放心不下书房的门有没有关紧实。
他按下内心不安,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神气地接受其他人的膜拜。
“哇,小汶你的衣服居然还是,”
郁汶被他捧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甜甜地夹着嗓子。
他朝角落阴沉沉的牧容抛了一个挑衅的微笑:“这有什么?你以为我现在住在哪里?”
“我可是从黎家来的。”
“什么……!”
“原来传言是真的?!”
人堆里发出惊呼,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遍布,就连牧容也嫉妒地恨恨咬牙切齿。
郁汶对该结果甚是满意。
他正准备告一段落,转身找个聚会的地方坐着,旁敲侧击一下管家房门的事情,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干嘛?”
刚刚还挑起众人话头的v领青年忽然对他展露出笑颜。
“光喝酒有点无聊,要不,”他挤眉弄眼,“我们来玩点其他的?”
郁汶吓了一跳,刚想骂他神经病,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嗤笑道。
“不喝酒干嘛,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他们被郁汶的提议逗笑,纷纷露出笑容,而后有人扬起声音道,“又不是小孩子,真心话也太小儿科了吧!”
“要玩就玩点有意思的。”
说罢,他拿出一沓扑克牌。
“这是想玩什么?”
郁汶皱了皱眉,他十岁都不玩斗地主了。
v领青年却说:“规则很简单。”
“我们要玩的游戏是——Blackjack。”
“每个人发两张牌,你可以根据发到的牌面选择是否继续要牌,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且尽量大。”
“2到10即为牌面点数,J,Q,K都代表10点,A代表1点,也可以代表11点。”
“庄家的两张牌加起来小于17点,则必须继续要牌。”
“所有人都确定不再继续要牌后,公开各自的点数。”
“玩家超过21点则视为爆,需要赔付庄家赌注;玩家未超过、庄家超过,则玩家可以获得双倍投资;倘若平局,玩家可以收回自己的原始投资。”
郁汶眯了眯眼,周围的起哄让他内心隐隐不安:“那不就是赌/博吗?”
“不不不。”
v领青年惊讶地望着他:“赌注是什么都行呀,只是图个彩头。”
就连身后的朋友也被他的话乐得微微笑:“小汶你太敏感了。”
郁汶警惕地问道:“那你们打算投什么赌注。”
v领青年环顾一周,笑着用手指随意点了点:“嗯……”
“你可以随意跟注,不限大小,如果实在心疼的话,输家把酒全部买单了,怎么样,不过分吧?”
郁汶盘算了一下,如果只是他说的这样,好像听起来确实赌注不算大。加上黎雾柏给自己的钱,肯定是绰绰有余。
郁汶道:“算了吧,我就看看。”
“来都来了,难道是赌注太简单了,你不想玩?还是说,你以前难道从没玩过,现在不敢玩?”
郁汶最经不起别人激他这个,他常常被牧容出言讽刺见识短,v领青年这话更是踩着他的雷区走。
他头脑一热,道:“谁说我没玩过?我以前只是觉得没意思!”
v领青年举手求饶:“呀,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郁汶抿了抿唇,转眼间就被察觉到他动摇心思的v领青年顺水推舟拉到牌桌前。
对方道:“刚开始我们随便玩玩吧,50000块就好。”
郁汶还没玩过这么大的,顿时抽了口凉气,但他被架在牌桌上,刚刚还夸大其词黎家,不太好当着众人的面反悔。
他硬着头皮道:“随便。”
“哗啦啦……”
v领青年如流水般娴熟地洗着牌,脸上挂着微笑。
他似乎是看出郁汶的窘迫,贴心解释道。
“玩家和庄家各自有一张明牌和暗牌,你来判断自己需不需要要牌。”
郁汶收下明牌10,掀开暗牌牌面,却猛然发现是令人尴尬的7。
他偷瞄着v领青年的牌面,却是一张黑桃5,另外一张被压在他的掌心下。
游戏规则也不允许郁汶窥视。
郁汶内心打着小鼓。
他的牌面之合是17,而即便v领青年的暗牌是10,合起来也只有15。
因此根据庄家规则,对方也必须抽牌。
他抽到6以下的牌面就可以获得胜利,而自己只有抽到4以下的牌面才能赢。
但是对方必须补牌,自己不用。
“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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