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林思黎在书案前给师父曲卓然和师兄白瑾宸做荷包。
纤细的指尖绕啊绕,转眼间一朵艳丽的牡丹花就如栩如生,漂亮极了。
牡丹,富贵者也。虽说他们是修仙门派,不沾钱欲,但是这牡丹衬着师兄甚好,开的肆意,万人共赏。
林思黎脑海里浮现出翩翩公子的身影,脸不禁微红。
身后忽然响起师尊严肃却又藏着一点虚弱的声音:“小黎在做什么?”
林思黎回过头,扬了扬手中绚丽的荷包,小小的笑窝格外的明显:“前些日子瞧着师父的荷包有些旧了,便想着做一个送给师父!现在还是个半成品呢,做好了就给您。”
白衣公子半卧在床上拿着一卷竹简,看着二十多岁。面上气色不太好,眉眼间皆是淡漠,听到她这一句,眸光才微微一动。
他嗯了一声,语气淡淡道:“方才,本尊感受到了一丝魔气在东南方向,却也只是一点。”
林思黎早就转过头去,正拿新的红线小心翼翼的穿过针孔,压根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下一秒白嫩的手就被重重的书卷砸了砸——
“嘶-好痛!”林思黎立马丢下针线,捂着自己大片发红的右手,怒气冲冲得跑到白衣公子面前给他看自己的手:“师父!痛死啦!您能不能把你那坏毛病改改?你看我的手都快肿了。”
曲卓然看了一眼她有些红肿的手,低声叹道:“你若是能把那三心二意改了,也不至于连御剑逃跑都不会。”
林思黎捂着手愤愤地盯着他,委屈地走回书案前:“那不是还有师兄吗?师兄每次都带着我御剑飞行,他仙术这么厉害,定能护我周全。”
曲卓然听到这话,眼底一暗,也没有说些什么。
接着伴随着推门而入,一道清朗的笑声传入室内:“小师妹可是在说师兄我?”
来人蓝衣水杉,三千青丝用玉兰白冠高高束起,腰间配着一柄古朴长剑,手里提着两壶酒和几袋花生米,显得肆意。这位少年桃花眼微微上扬,额前的头发微微挡住了眉,却难掩绝色。
林思黎方才还委屈巴巴的样子,如今见了白瑾宸,不禁对他扬起笑容:“师兄,你终于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瑾宸随意地将手里的东西丢到林思黎的书案上,对着塌上的曲卓然深深一揖:“师父。”
曲卓然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专注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耳边却传来白瑾宸对林思黎的笑话:“怎么,才这么一会就想师兄了?哈哈哈哈哈你别掐我,你看你脸都气红了……”
曲卓然定了定心神。
“轩辕门派闻名天下,皇帝却似乎也不太欢迎。李公公也只告诉了一些细枝末节,问其他的宫人也都是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本来以为这件事很好办,现在却连线索都没有,师父身上还有伤呢,这该如何是好?”林思黎有些愁眉苦脸。
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论事,曲卓然脸色依旧不好,却是强撑着脑袋将茶杯放下:“为师不碍事。”
他们是游历至此,看到了皇宫张贴的除祟公告,说是皇宫有邪祟杀人,请能人异士前往皇宫除祟,三人本着济世安民的初心揭榜到了皇宫。他们从宫女那得知,近半年来,皇宫邪祟没有规律地去杀害陌生女子,死了五六个,尸身的颈部都有明显掐痕,面部青紫肿胀,造成了后宫的恐慌。还听说邪祟出时必随婴儿哭声,扰得众人不得安宁。
“婴儿声?可这宫里哪里有孩子?”林思黎撑着下巴,问道。
曲卓然点了点头:“没错,皇帝如今已过不惑之年,身体也无恙,皇嗣却都在几年前因各种意外死去,没有一个留下来。”
“啊,那皇帝没有彻查吗?”林思黎疑惑,却没等曲卓然回答,突然说出:“皇上是不是在瞒着什么?”
一阵沉默。
这个说法很合理。宫里频频死人,夜里还有婴儿的哭声,人心惶惶下,皇帝碍于后宫朝廷百姓的压力,贴出了不想贴的除祟昭示,本想着随便草草了事,结果却不小心请出了他们这尊大佛,难怪皇帝连脸色都不愿意给他们。
与皇帝有关的,那会是什么呢……
白瑾宸胳膊肘撑着桌子,白洁的手背贴着太阳穴,神色慵懒。刚沐浴了一番,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衫,湖蓝色的流苏吊在襟前,眼中有几许玩味:“有趣。查了,又是得罪皇帝。不查,咱们这次怕是要丢门派的脸咯。”
林思黎不觉点点头,手摇了摇白瑾宸的衣袖:“方才师父说感受到了魔气,师兄可曾感受到?这次怕不是与魔族之人扯上关系?”
白瑾宸没有直接答话,而是看着曲卓然摆出一副疑惑求解的模样:“魔气?”
曲卓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热气晕染着他的眉眼,显得有些不大真实:“是了,今晚还是去看看吧。”
“咯咯咯咯咯……”她的笑声宛如一道长刃划过黑夜,阴森恐怖。
“公主殿下,不开门……我可就进来了……”门吱呀一声,被暴力打开了,沈砚在床上抬起头,看到漏着风的门缝中踏进来了一只穿着粉红色宫鞋的脚,她一惊,和她今天看到的宫女穿得一模一样。
“嗒嗒。”有东西进来了,看样子像是白天见到的宫女,从沈砚这个视角看,也能看到她的身子僵硬,月光照在她惨白的手脚上,瘆人。
不像是活人。
那“宫女”却没有靠近,而是虚虚站在门口,像一个毫无声息的假人,只是黑洞洞的眼珠直直盯着沈砚,慢慢开口,声音如寒冰阴凉:“公主为何不开门?”
沈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尽量让自己声线平稳下来:“我没听见,也不是什么公主。”
那“宫女”也不知听见了没有,她的声音没有调调,面无表情说着:“你没有给我开门,我死了。你下来陪我吧。”
来了来了,沈砚暗道不好,直接翻身下了床。同一时间一道红光闪过,床瞬间四分五裂,扬起了一阵尘雾。
沈砚堪堪立在床旁边,心中有些后怕。余光却扫到门口,那“宫女”缓缓倒下,而她身后,出现了个红衣女人。
魑妖来了!
沈砚鼓起勇气,才没有扭头逃走。她定定地站在床前,还没看清人脸,就笑着问她:“可是兰贵妃?”如果忽略掉背后颤抖的手和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那还算是演技精湛了。
魑妖的神志大多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下,难以分辨现在是什么年份,也难以分辨她是否女扮男装。她现在是装扮成男人,魑妖会发现自己并非是要杀的人。
果不其然,魑妖微微顿住。
沈砚趁机仔细地打量她:脚下虚无,靠着一团黑气移动。穿着破破烂烂的红衣,衣服似乎是被火烧破的,破洞旁边都是黑了一片,看起来十分凄惨。再往上看,却是一副魅惑人心的容颜,眼角红红的,目光却木然。
这么一段时间,沈砚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她不仅要扮男人,她还要扮太监!
“贵妃娘娘。”沈砚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魑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也不上前,就立在门槛上。她有些警惕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很好,想必魑妖没有见到女人,暂时没有发疯。
魑妖为自己是谁而困惑,但沈砚可谓心知肚明。
魑妖没有对自己发起攻击,大概是因为好奇自己为何知晓她的身份。眼下自己虽弱小,却也尚存一线生机。
"娘娘,"沈砚朝魑妖做了个揖,学着太监尖着嗓子说:“陛下派杂家来传唤娘娘,陛下在太和殿等您一叙。”
听到陛下,魑妖几乎是身子一颤,瞪着双眼,问沈砚:“陛下?他找本宫?”
此陛下非彼陛下,魑妖神志不清,同她说的陛下就是指她当年的丈夫。魑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她的丈夫也脱不了关系,怨气也有爱而不得的一部分。
沈砚听出魑妖语气的不同,连忙趁热打铁:“是呀,陛下同杂家说想您了,让您现在就过去。”
“陛下...”魑妖喃喃着,似乎好久没有叫过这两个字,有些生疏了。
她低着脑袋,死死攥着自己的血红色衣袖,好像在抉择些什么。
沈砚紧张地看着陷入思考的魑妖,心里止不住地祈祷:快走快走,快去找莫须有的陛下,别在她这里待着了。
如果魑妖没被骗过去,她就会和原著所有被害死的女子一般了无生息,也再也没有回家的机会了。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沈砚的祷告,魑妖停顿了一下,她神色恍惚,患得患失地转身出去了,将门弄得咯吱咯吱响,留下了一地的冰霜。
沈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攀着门悄悄露出一双眼睛。四周黑得没边,虽然风还在呼呼地刮,但总算没有那抹红色的身影和诡异的婴儿哭声了。
沈砚舒了口气,正要关上房门,却发现房门被魑妖暴力破坏掉了,没办法正常关门。她叹了口气,怎么个事呢。
沈砚环顾四周,只有一个梳妆台完好无损。她认命地走到窗前,将年久失修的梳妆台一点点地挪过去,好在窗户虽然关上了,但还是有灯火从窗纸透出来。
她将梳妆台推到门后,将门关得严严实实。沈砚还不放心,将四分五裂的床板也放在门后挡门。
好一会功夫,沈砚才放心地用被子铺在地上,准备睡一觉。等到明天一早男女主就会来这里,到时候就能见见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女婿了,她就说为什么每一个穿书者都要去抱紧男女主大腿呢,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她脑子转的快,早就交代在这了。如果男女主在这,自己的安全肯定有保障。
沈砚随便一躺,过了一会就觉得空气燥热得很,大夏天的躺在棉被上,能不热吗?
她侧头听了听外面的雨声,没声了。
雨停了,她可以开窗透透气了。
沈砚正要站起来去开窗,却看到地上一片明亮的月光,她的嘴角还保持着笑到一般的弧度,却像被瞬间浇铸进了冰窟。
她看向窗户,原本好好关上的窗,不知何时大大地打开了。
风吹得窗户吱呀吱呀地响,好像厉鬼在悲痛中呻吟,凄凄惨惨。
沈砚几乎不会呼吸了,寒冰刺骨的感觉从脚底板噌的一下向全身蔓延开来。
于此开始,有东西轻抚她后背,女人轻飘飘的幽怨声近得好像趴在她肩头上讲话:“你骗我,陛下从来就不会想我。”
沈砚猛地弹开,只见方才站的地方立着浑身散发怨气的妖人,她涂满红蔻的长甲扬起,这分明是刚刚碰她后背的物什。
如果她刚刚没躲开,恐怕已经被开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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