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乌云遮了半边,透着淡淡的光。宫道排排驻立着雕花镂空灯,将宫道照得澄黄发亮。
出了贤妃宫,沈砚信步走在前面,紫色宫裙摆步步生莲。
白瑾宸两三步就走到少女身边,和她并肩行走。
“公主不高兴吗?”白瑾宸侧头看着沈砚,轻声问她。魑妖没有伤贤妃分毫就离开了,沈砚不应该高兴才对吗?如此惺惺作态,让他难以理解。
沈砚冲他笑笑,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魑妖曾经是有一个孩子吗?”
魑妖出去后,他们才发现魑妖手里拿的是绣着小老虎的绣品,再加上魑妖那句“娘在”,很难猜不出魑妖曾有个孩子。
可沈砚作为作者根本不知道。在她文中,魑妖最后是被唤醒记忆,带着不甘心被度化的。根本没有提到她有孩子,而文中伴随魑妖一起出现的婴灵哭声,也都是皇帝害死的婴儿啊。
不对。
沈砚突然抓住了白瑾宸的衣袖,停下来严肃地问他:“方才魑妖出现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婴灵的哭声?”
“没有。”白瑾宸本想甩开她,但见她表情不对劲就没动,盯着沈砚思考。
沈砚轻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魑妖和婴灵之间不是伴随关系,而是哪里有孩子的哭声,哪里就有魑妖。”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魑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贤妃宫里就得以解释了,她和白瑾宸放了婴儿的哭声,魑妖自然而然的就被吸引过来了。
原来如此。
“沈砚!师兄!”忽闻有人在小声呼喊他们的名字。
沈砚定睛一看,曲卓然和林思黎站在宫道拐角。林思黎焦急地冲他们招手,曲卓然则有些虚弱地扶着墙。
“出什么事了?”沈砚大步走到他们身边。
林思黎说:“一时半会说不清了,师兄,快来扶一下师尊!”
好在住所并不远,四人很快就到了。
白瑾宸将曲卓然扶上榻,曲卓然斜斜靠着床头,手揉着太阳穴。
林思黎连水都顾不上喝,语无伦次地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兵分两路之后,我和师尊去了偏殿,果然看到皇帝在给魑妖上贡,贡品竟然是一个被炭火烧焦的婴儿!皇帝在那祷告什么长生不老之类的话,魑妖也没有现形。等皇帝走了之后,魑妖突然跑出来撞到我和师尊,师尊就和她打起来了。在平时师尊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对付她,可师尊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头疾,被那厮打伤...”
“等等,”沈砚打断她,疑惑地问,“头疾?”
林思黎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耐心解答了:“师尊好久以前就有的老毛病,时不时头疼一下。我和师兄都知道,是吧?”
白瑾宸正坐在床沿用灵力为曲卓然疗伤,听到她问,抬起头看着沈砚,清泠泠的目光不杂一分假意:“是。”
是你妹啊!沈砚内心里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她根本没有在曲卓然人物设定里加过“头疾”二字,好端端的,男主怎么会头痛这么久!
魑妖有孩子那顶多算个小漏洞,那男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砚抓马中不自觉地看了眼白瑾宸,不会是他吧......
不可能,白瑾宸虽然是魔族中人,但他来轩辕门派当卧底并非是为了杀男女主,他是要统一仙魔两派。在后面的反目成仇前,他和男女主虽无感情,但也无仇恨,不至于害男主。
沈砚摇了摇头,暂时放下此事,向曲卓然和林思黎叙述了在贤妃宫里发生的事。
“这么说来,死婴被魑妖吞噬后成了阴魂不散的婴灵,而那魑妖曾经也有孩子所以对婴灵的哭声十分敏感,哪里有孩子哭,哪里就有魑妖。”林思黎听后总结道。
“我们此行是要超度魑妖,那岂不是可以从这里下手,让她心甘情愿被度化?”林思黎又问。超度魑妖的方法有强迫和自愿,但都要魑妖把以前的记忆找回来,有些怨气会暴涨,没有办法劝说的话就要强制超度,如果魑妖幡然醒悟,那就自愿超度。如果可以找到孩子,那劝说她和孩子一同超度的机率会比以前大多了。
“没错,那魑妖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找出来了。”沈砚从床底翻出了十几本比砖还厚的皇宫秘史,是林思黎几人在外面商铺买的,据说已经是孤本了。
白瑾宸给曲卓然疗完伤后,也走过来和她们一起翻书。
沈砚当然知道在哪里,但她秉持着不抢女主高光原则,就随便翻翻。
大概是前夜没睡,沈砚一个凡人之躯支撑不住,看了几页倒头就睡了。
可以说是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连身边人晃她都没反应。
林思黎目光奇怪地看着白瑾宸用手指一戳一戳沈砚盖头的书,表情愉悦。师兄怎么回事,之前别人睡着了,给祂披件衣服都是他的基本常态,怎么沈砚睡着了就没事瞎弄醒人家?
眼见着沈砚轻微动了动,林思黎再也忍不住小声谴责白瑾宸:“师兄!”
白瑾宸掀起眼皮看她:“怎么了?”
“你把沈砚送回房间吧。”林思黎摆了摆手,继续看她的书去了,不放心似的补充道:“你别把她吵醒了。”
她没看到,白瑾宸脸瞬间黑了,送她回房间?想死吗?
白瑾宸一把丢开沈砚手里的书,冷着脸抱起沈砚往厢房外走去。
少女好像被惊动了,呢喃了几声,往他怀里凑了凑,少女幽暗的馨香带着朝气的露水直扑而来。
白瑾宸身体一僵,额上青筋狂跳。
出了门,白瑾宸低头盯着怀里少女娇憨的睡颜,一副睡熟的样子,全然没有醒来的自觉。
他抱着她穿过漆黑的连廊,夜风让沈砚的裙摆无规律地拍打着白瑾宸的臂弯,惹得人一阵心烦。若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白瑾宸都想把她这个烫手山芋丢到旁边的水池里去。
“魔君大人,快杀了她!”白瑾宸意识海里的那个声音忽然苏醒,看到沈砚睡着,激动地叫道。
“杀她?”
他倒是想,但哪里有那么容易。沈砚固然脆弱好杀,但屋里的那两人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在他手里。
见白瑾宸没理他,那声音急了:“大人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您反悔了吗?您别忘了她给你写的判词是......”
"够了。"白瑾宸冷冷打断它,“本座需要你提醒?”
那声音立马噤若寒蝉。
白瑾宸推开房门,正要把沈砚往床上一扔,结果沈砚的手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他握住沈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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