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裴长谦休息一天,可以一整个白天都待在家里。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外面天空是灰白色,阳光很微弱,几乎没有暖意。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室内暖气充足,温度适宜。
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些杂物,书,半块蛋糕,一壶花茶等。
裴长谦穿一身家居服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他腿上放着电脑,正在看资料和手术视频。
淮希蜷坐在长沙发的一边,低着头,很安静地摆弄着头发。
他的头发在来临阳市之前就偏长了,来这里一个多月又没剪过,脑后的头发就变得更长了些,发尾微卷。
他不想出门,不想进理发店,裴长谦担心他嫌头发碍事,就在楼下超市买了一小盒黑色皮筋。
但淮希几乎没怎么用过皮筋。
上学期间偶尔看到女生用时,觉得动作轻松又简单,但自己上手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淮希抬起手臂试了好几遍,渐渐失去耐心,随意将缠成一团的皮筋从脑后拽下来。
“小心。”裴长谦抬眸注意着他,脱口道。
男人皱起眉,视线落在被淮希拿在手心的皮筋上。
上面缠着几根淮希的发丝。
淮希的发质细软,蓬松,很容易被扯断。
裴长谦神情严峻,放下电脑起身,走过去将那枚皮筋从淮希手中拿走丢掉,又取出一枚新的。
“我来吧。”他站到淮希身后说。
淮希还有点生头发和皮筋的气,垂着眼不想说话,也没有拒绝。
与他相比,裴长谦的动作温柔许多。
男人修长的指节缓慢在发间穿梭,原本拿手术刀都能游刃有余的手,这时却小心又笨拙。
他扎的很慢,但指腹轻缓擦过头皮的感受让人放松,淮希很快又不生气了。
“我小的时候留过一次长发,”他静了片刻,轻声开口,“是我妈妈故意的,她想给我扎小辫子。”
裴长谦的注意力都放在控制发绳上,他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抬眸去看淮希。
不过这个角度,他无法观察到淮希的神情。
对于淮希突然主动提起自己的妈妈,裴长谦心中感到意外。
他沉默着,看到淮希拿过放在腿边的手机,开始翻视频给他看。
淮希没有避人的意思,裴长谦看到淮希点开了一个命名为“我的小家”的相册,里面全是他和父母有关的照片和视频。
翻找几秒钟后,淮希保持脑袋不动,把手机举到裴长谦眼前。
裴长谦看到了很小的淮希。
大概只有四五岁,又小又白净的脸蛋两旁各扎了一只短短的麻花辫。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裴长谦真的会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
淮希小小年纪性格就很寡淡了。
画质不太好的视频里,他坐在儿童乐园的秋千上,淮爸爸蹲在旁边来回拨弄着他毛茸茸的小辫子逗他,淮希却一副很无聊的表情。
视频外传来淮妈妈笑得不停的声音:“宝宝,你不喜欢你的新发型吗?”
淮希慢条斯理地把影响他荡秋千的小辫子拨到脑后,把爸爸也推开,面无表情地说喜欢。
“很可爱。”
只有十秒左右的视频很快播完,裴长谦也终于给淮希扎好了头发。
他去拿来一面镜子,让淮希检查。
“长发也很适合你。”
淮希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裴长谦扎的很好,很自然。
淮希道了谢,裴长谦说不客气,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看电脑。
淮希坐得累了,改为趴在沙发上看手机。
其实这一个多月里,也有人联系他去工作。
有一起读研究生的同学喊他一起写曲子,或者说可以帮他介绍演出;之前认识的一些学生家长也会发消息,问他最近有没有上课的意愿。
淮希都委婉地拒绝掉了。
刚才对裴长谦提以前的开心的事,是脑子里莫名浮现出来,情绪自然流露。
但提到弹琴赚钱,淮希就会记起妈妈躺在ICU里,他蹲在走廊上,又怕妈妈会死,又焦虑赚不够医药费的绝望感受。
淮希还是很抗拒。
但他总有一天会去好好赚钱。
花了裴长谦多少钱,淮希都记在心里,总要还的。
裴长谦看完一个手术视频时,听到了手机掉落在地毯上的闷响。
淮希脸颊压在手臂上睡着了。
他白天一个人在家时,很少会有这种随时入睡的情况。
即使睡着了也很容易惊醒。
但如果裴长谦在家,淮希就好像变得很困,经常这样睡着。
裴长谦过去给他熄灭手机屏幕,放回桌上,又轻轻拆掉刚扎好不久的发尾,给他盖好毛毯,淮希都没有醒。
……
一天晚上入睡前,淮希坐在床边,看到了裴长谦傍晚发的工作朋友圈。
对方参加了专业相关的某某研讨会,文字内容是一些很官方的话语,配图则是几张十分正式的照片。
一张是裴长谦单人讲话的场景,另外两张是与同事的合影,以及最后大合照。
这是淮希第一次看见裴长谦穿正装,很衬他的气质。
男人讲话时神情认真严肃,低调的灰色条纹西装穿在他身上,使他更具成熟魅力,给人十分可靠的印象。
淮希随手翻了翻后面两张照片,都能一眼从人群中看到裴长谦。
实在是太突出了。
卧室门没关,裴长谦洗完澡,带着平板直接推门进来。
淮希的手机还停留在朋友圈的界面,用手举起来给他看。
裴长谦看到了,解释说:“配合科室宣传发的。”
“你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穿西装。”淮希说。
裴长谦提醒他坐进被窝再玩手机,避免着凉,然后才继续低声解释。
“发言在下午,上午我还有门诊,穿西装不方便,一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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