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爬上山峰,然后跌落。拥有一切,然后众叛亲离。
命欲其死而不死,天欲其灭而不灭。历尽劫难而守心,是为证道。
这条路她原以为会很寂寞的。
——掀起红盖头后——
在白玉山庄又晃了两日,三人还没发现什么名堂来。
眼见婚期将近了,来往宾客众多,为避人口舌,白五不宜再到处走动,黄金善也开始着手帮忙推进婚事。
“所有的刀剑都要收起来?到时候那么多武林人士,肯定不得行啊!”
黄金善和白玉山庄诸人吩咐着婚仪的事项,白玉山庄能算得上管事的人不少,俱是对这突然冒出来的相术师有些不满。
白玉山庄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江湖门派,而是以兰青溪为首,集结了多个门派的武林权利机关。
这些门派中,鱼戏派算是兰青溪的打手,门下有各类奇人,习的都是不在武林门派中占主流的功法,出手方式玄幻莫测;千机堂主要负责研究各类机关器械,虽然承袭了他们的师傅程之玄所著《千机策》的名字,但实际上与程之玄并无关系,用了这名字只是为了便于招揽白玉堂的旧部;九术帮以顾圣手为首,帮众是一群江湖郎中,虽无名药或名书问世,但他们巡游于大周国各处为百姓治病,为白玉山庄积攒了不少声名;此外,悟心和尚所掌的南少林,也主要听从兰青溪的指挥。
这结构就决定了白玉山庄会像个小朝堂一样难搞,如今站在黄金善面前质疑的便是鱼戏派的于老大。
此人头发半秃,只头顶四周长了一些灰发,所穿的衣服像是几块破布叠加起来,结构却极其的复杂,连黄金善都看不清这衣服到底有几层。
“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纵然婚仪人多事杂,我们白玉山庄这么多人,还能护不住庄主?”千机堂堂主孟若离也在一旁问着,她已为婚仪准备了不少机关,大殿之上,应不会出什么错。
“一应事宜都听善姑娘的,”兰青溪在上座喝着茶,“既是我的婚仪,凡事谨慎不会错,况且到时候来的也不只是江湖人士,与崔郎和他父亲交好的不少贵人届时也会到访,京城贵客讲究风雅,定是不喜这些刀剑的,收了就收了。”
这些天黄金善细细算了很多卦,不论如何看,这血光之灾都是难避,宾客名单她一一看了,怎么也算不出这血光之灾会落到谁人头上。原本她还能望气判断来人是否沾过杀孽,但这武林之中,没几人手上真的干净,她纵有这本事也没什么用。
她既然答应了兰青溪,就肯定要保障她的婚仪无虞,如今也只能从这所有的可能性中一一下手。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两日白五的毒一直压不下来,这山上虽高,倒也不至于寒气逼人,白五也说不清何故毒发,顾圣手帮忙瞧了,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原来的白玉堂,到底于白玉春来说是心事一桩,毒发也许是牵挂太多。思及故人,总是心寒。
对于黄金善喂血救白玉春一事,兰青溪很是震惊。
“他于你来说这么重要?”捡着闲时,兰青溪便打趣她。
“使命所在,没有办法。”他对自己重不重要,黄金善其实没细想过,但至少他的命还是挺重要的,“他对你来说难道不重要吗?”
他们相识于年少时光,相伴这么多年,兰青溪对白玉春如今的现状,竟真没有半点伤怀。
“以前是挺重要的吧,因为他很强,我也想过要追随他。”当年的白玉春,是这江湖排名第一的传奇,即使做这故事中的配角,也够留名于青史了,兰青溪当时觉得这样也不错。
“后来呢,就觉得这人意气太盛,定力不足,心太软,手段却不够硬。”白玉堂出事前的那段时间,兰青溪与白玉春有诸多意见不合,吵得不可开交,“他是不是一直觉得大师傅的死我有很大的责任?但他应该心里知道吧,造成师傅们出事的,最主要的祸端,是他白玉春。”
白玉堂成立后,在这江湖上树敌实在太多太多。秦王盟血洗白玉堂不过是个幌子,真正跑来白玉堂作乱的,是以碎石帮为首的一众被白玉堂打压过的江湖门派。借着杀神嬴政挑战白玉春的档口,混入秦王盟中,意图向白玉堂复仇。
要知道,打断经脉废其武功看似霸道,恢复之法其实不少,对江湖上的一些大户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
白玉春当时废了碎石帮78人武功,他们还不是卷土重来了。治理这武林,还是需要软硬兼施。兰青溪的仇,她自己会报。
所以,她已让这78人尽数死于碎石之下。死无葬身之地,才是适合她兰青溪仇人的结局。
“《江湖武律》所述那些道理是没错的,只是操之过急。”她还是敬重他的,但就如白五看待她一样,论及几位师傅的死,她也无法不责怪白玉春,对于白玉堂以前所行之事,她复盘了一遍又一遍,所幸,事实证明,这武林掌权人,她兰青溪能做的比白玉春更好。
兰青溪说完这段往事,黄金善便一直在想着。
已是夜深,明日便是白玉山庄庄主成婚的吉日了,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妥善,刚刚兰青溪去厢房见了崔知闲,现也需要回去早些休息了。
如今的白玉山庄处处都是红白相称,楼与楼之间都挂着云锦纹的红绸,山风吹着,似是飘在空中的祥云,廊上一路点缀着牡丹与金桔,五步一奇花,十步一奇石,这两日走在山庄中,宛如仙境。
山庄的灯一盏一盏地熄了,花草树木都睡了,等待着明日的焕发。
兰青溪是个心硬之人,黄金善自始至终都知道。
当年在此的白玉堂,不过一个破山庄,家具多是白玉春和师傅们捡着碎石和木头,自己打的。
如今在兰青溪治下,白玉山庄已经不能说像是皇宫,简直像是天宫了。
黄金善从小是金尊玉贵地长大,连在皇宫里都没什么奇珍异宝是她碰不得的。
可能是拥有的太多,功名利禄,她看得很淡。
她理解兰青溪的观点和野心。
白玉春纵然有了举世的武功,却护不住身边的人。没有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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