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天的事,对于莫饥来说,像是一场梦。
本以为很顺利的一趟行程,未料处处都是波折。
莫饥的思绪回到那四人离开的那天。
四个年轻人离开后,队伍里只剩下九个人。
一行人又走了一日,到傍晚时,决定扎营过夜。营地附近有大片枯萎的芦苇丛,风经过时,影子在沙地上左右晃动,如阴兵摸黑袭营,正在等待一个时机。
风不休,沙沙声不绝于耳,更显阴森。
众人将车围起,在中间平坦处扎了四个帐篷,环绕成一圈。黄维夫妇一个,两个补给车司机的一个,一对年轻夫妻一个,一对男性好友一个。
莫饥总觉得这种大风天,住小帐篷会有被卷走的可能,选择睡在车中。一天的颠簸让大家筋疲力尽,随便吃了点东西,纷纷钻入帐篷休息。
莫饥躺在后座上很快入睡,半梦半醒中,突然惊醒。
那时的感觉很奇怪,没有巨大的声响,没有突然的摇晃袭击,但他就是醒了,且睡意瞬间消散。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擦净车窗上的水汽,透过玻璃向外看去。
天还没亮,只有一盏挂在帐篷里的露营灯,隔着帐篷布散发着昏黄的光。他盯着帐篷看,睡前的四顶帐篷只剩下了三顶,原本停放在五个个方位、将帐篷牢牢包裹的车少了一辆,出现了缺口,不再密不透风。
莫饥打了个激灵,慌忙下车,将所有人叫醒。
黄维夫妇还在,司机还在,那对夫妻还在……不见的是那对兄弟。
狂风大作,众人在四周查看了很久,甚至连一旁的芦苇丛都绕了一圈,都没有任何发现。
“姑,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幻觉,这对兄弟,从未出现过?”莫饥咽了下口水,回忆起那夜的情况,声音还有些颤抖,“没有车辙印,没有脚印,甚至连帐篷驻扎过的痕迹都寻不到,两人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莫醉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灵异事件。
恶劣天气、事故频发加上长时间的精神重压,导致莫饥有些疑神疑鬼,以至于忘记了这里是罗布泊。这里的大风与其他地方不同,眨下眼的功夫,车辙印和脚印能被风沙抹平,小憩一会儿的功夫,沙丘或许会换个位置。
帐篷被收拾好,车辆被开走,离开的无声无息,未留下痕迹,多半是俩人偷偷溜走了,被风抹平了一切痕迹罢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在半夜偷偷溜走。
她懒得解释,打开手机翻看莫伯伯发给她的车队成员资料,找出几个年龄符合的男性照片,递给莫饥:“你说的这两个人,在其中吗?”
莫饥接过手机,单手滑动,最后摇摇头:“没有。”
莫醉皱眉:“你再仔细看看?”
莫饥听话地又看了一遍,依旧是那个回复:“我们虽然大部分时间在车上,靠对讲机通话,但平常吃饭什么的还是凑在一起的。那对兄弟确实不在里面。”他顿了顿,将画面翻回第二张照片,“其他几个人都是队伍里的人,但是第二个和第四个,我没见过,没有出现在这趟行程中。”
“张强……卢里……”莫醉轻声念着名字。
“咦,名字是对的,那两个人就是叫这个,但他们不长这个样子啊,难道整容了?还是说他们其实不是人,是鬼,冒用了活人的名字,避免被我们发现?”
莫饥哆哆嗦嗦,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莫醉斜睨他一眼,冷笑道:“芝麻粒大的胆儿,还敢带队进罗布泊,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莫饥抿着唇不说话。
这些话虽然天马行空胡言乱语,有一点是对的,确实有人冒用了他人的身份,但百分百是人,不可能是鬼。莫醉翻了翻车队出发前的合照,这俩人围着头巾带着墨镜,露出的皮肤还不到巴掌大,缩在角落根本看不清面容,确像是有意避让镜头。
此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未摸清,莫醉不想在这些细节上纠缠,引导着莫饥继续往下说:“这个时候应该还剩下七个人,四辆车。”
莫饥恍惚点头:“是,后来天亮了,我们几个人一齐去了黄维的帐篷,商量怎么办,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哭诉这几天的辛苦,坚持要求退出……其实这个时候,退出和继续前行,花的时间差不多,我们劝了很久,她坚持要走,只能妥协。他们夫妻开的车,一路上出了不少问题,为了避免遇到什么危险,司机王哥开车跟着他们一同返回,剩下的人继续前行。”
十五人的车队,到此时只剩下黄维夫妻坚持完成穿越行程,带着司机老李和莫饥四人继续前行。
不需要太多的描述,那位妻子崩溃的原因跃然于莫醉的脑海。
绵延看不到尽头的荒原戈壁,似乎每一个都不同但又似乎每个都相同的雅丹群,枯萎的植物残骸看不见任何生命的土地。
罗布泊的神秘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冒险者,他们带着满满的憧憬靠近,有的沉迷于这里独有的辽阔与苍凉,有的望着漫天的沙土,难掩失望。
这都很正常。
莫醉从来都觉得,穿越罗布泊最艰难的,不是高温干旱,不是道路坎坷,而是要战胜每日相同的风景、无休止的颠簸和无聊到窒息的行程。
很多人崩溃在这一环节。
莫醉捏着手机一角,轻轻晃动着手机:“你刚刚说,gps和卫星电话都失灵了,你们开了很久,发现在绕圈圈?”
莫饥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那个黎明。
送走了三人,四人继续上路。两辆车,老李和莫饥领头,黄维夫妇跟在后方,按着他们的车辙印走。
初进罗布泊时,八辆车欢声笑语雄心壮志,对讲机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短短几天,对讲机似乎失去了它的用途,车厢里安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莫饥等人按照原定行程继续前行,老李开车,莫饥坐在副驾。从芦苇丛走出后,车辆经过了一片小型雅丹,其中有一个长得像是尼玛堆,高高耸立,鹤立鸡群。
初时,莫饥觉得有趣,还多看了几眼,可待第二次、第三次和它相遇时,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李叔,这条路咱们是不是走过?”莫饥吞咽着口水,心中恐慌不断放大。
老李轻轻“嗯”了一声,神色明显凝重。他曾经出入过罗布泊多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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