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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小说:

白色星尘

作者:

祝砚铮

分类:

衍生同人

晨光悄然敲开昼夜的边界,从窗帘缝隙间温柔地渗透进来,在暗色的地板上投下一道朦胧的光带。

清晨五点,席琢珩已经穿戴完毕。

他昨晚睡在窗边的沙发,虽只浅眠片刻,眼底却不见倦色,反而透着清明润朗的神采。

床的一边随着席琢珩的落坐微微下陷,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时从意的脸颊,继而滑到耳后,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

“釉釉,起床了。”他轻声道,带着刚洗漱完毕的清爽气息。

时从意皱了皱鼻子,迷迷糊糊地哼唧一声,把头往被子里埋得更深,只露出几缕散乱的发丝。

“……不起,我已经不用上学了。”

声音带着一些不服气。

席琢珩笑了起来,又耐心地哄:“不上学,我带你去个地方,昨天跟你说过的。”

时从意神志仍在梦里飘荡,纯靠多年对抗张如芳的叫早条件反射地回嘴,“……起不来。”

话音未落,就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了过来。

席琢珩俯下身,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双手环在自己脖子上,随后单手一托,将她从被窝里捞起,将头靠在了自己肩膀。

时从意下意识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颈侧肌肤,整个人混混沌沌。

洗手间的灯光已被席琢珩调至最柔和的档位。

他将时从意放在洗手台上,整个人兜在他的臂弯,手边是挤好的牙膏。

“自己刷还是我给你刷?”

他低声问,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

时从意苦着一张脸接过牙刷,声音含含糊糊:“头晕……”

席琢珩的拇指立即来到她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按着:“昨晚跟你说了樱桃酒后劲儿大。”

这段时间席琢珩对“无奈”二字的理解,格外深刻。

“那它那么甜……”时从意小声嘀咕,闭着眼睛应付地刷着牙,长长的睫毛交错在眼尾。

刷完牙后,席琢珩用温水浸湿毛巾,动作轻柔地给她擦脸,从额头到下巴,每一处都照顾得妥帖周到。

时从意全程人在神游,被人擦着脸还很不开心。

洗漱完毕,席琢珩又把她抱到衣帽间,给她裹上了自己的外套。

宽大的外套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张娇艳的脸,上面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将她托抱起来,出了卧室。

经过客厅时,早起的老夫人正在喝茶,见状差点打翻茶杯,紧张地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席琢珩脚步未停:“带她去上面看日出。”

老夫人看了眼窝在他肩头睡得香甜的时从意,顿时松了口气,笑着摆手:“去吧去吧,上面冷,别让釉釉着凉。”

“车上有毯子。”席琢珩的声音已经飘远。

老夫人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长长舒出一口气。

王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感叹道:“釉釉真有福气,大少爷疼起人来简直像变了个人。”

老夫人摇摇头,眼中泛起温柔的水光:“不是釉釉有福气,是老大有福气。”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老大太苦,有了这个丫头,才算是活过来了。”

温泉别院坐落在西山脚下,从后山一条隐秘的越野车道驱车二十分钟,就能直达观景台。

这里是席琢珩少年乃至青年时期的秘密基地。

站在海拔六百多米的平台上,能俯瞰整个京市的灯火在晨雾中渐渐隐去,等待黎明将它们一一唤醒。

车停在观景台上时,时从意已经清醒了大半,但仍有些懵懵的,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这里。

她的记忆停留在昨晚跟席琢珩回房间,后面就只剩零星的片段。

樱桃酒的甜香,老夫人含笑的眼睛,还有席琢珩抱着她时胸膛传来的温度。

她没带手机,也不知道现在几点,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模样。

毕竟头发都乱糟糟的,睡衣外只裹了件席琢珩的衣服,脚上还踩着毛茸茸的室内拖鞋。

就在这时,车门被打开,席琢珩俯身进来,与她视线平齐。

“外面有些冷,但是很好看,你想看看吗?”

时从意睡眼惺忪地伸长脖子往外看,晨光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氤了层柔光。

她点点头,席琢珩便牵着她下了车。

站在观景台的栏杆后,席琢珩拉紧她身上的外套,侧身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形挡住吹向她的风。

对面是绵延的西山群峰,和远处若隐若现的CBD天际线。

晨风拂过她散落的发丝,东方的天际线已经泛起鱼肚白,但太阳还未露头。

“我想带你来这里看看,”席琢珩的声音裹挟着清冽的晨风,熨帖地传来,“我十几岁的时候,如果有事情想不通,或者失眠了睡不着,就会一个人到这里来看看。有时候在来的路上就想清楚了,有时候是在看到日出时就释怀了。”

有风拂过,却吹不散她心头骤然涌起的沉甸甸的酸涩。

她转头看向他,忽然想起在相册里看到的那些照片,每一帧都是他独自跋涉的印记。

一股尖锐的疼痛蹿上了她的心口。

即使这个人是天上月,高山雪,在她看不到靠不近的那些岁月里,他也要一点点,独自舔舐着深不见底的孤寂与伤痛,又沉默的将他们一一吞咽。

那些深夜里无处诉说的辗转反侧,那些只能独自吞咽的隐秘脆弱,它们不是轻飘飘的尘埃,而是沉甸甸的沙砾,日复一日,磨砺着他的骨血。

而如今,它们竟被他熬成了这般风清月朗的模样。

照片里那个眉眼淡漠、与世界隔着一层无形屏障的少年;祠堂中那个脊背挺直、独自承担着什么的背影;还有此刻,晨光中这个挺拔如松、沉静如渊的他……

让时从意灵魂深处为之震颤,为之向往的从来不是那个完美无缺的人。

而是眼前这个在尘世洪流中,被无数暗涌裹挟冲击,却依然能保持内心那份不屈的挺拔,继续前行的他。

山风掠过她的眼角,带着微凉的湿意。

“那二十岁以后呢?”时从意轻声问,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

“二十岁以后我就不迷茫了,“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层叠的山峦,声音平静,“但还是会到这里来看看,看看那个时候被困住的自己。”

时从意歪着头想了想,像在努力理解一道艰难的谜题。

片刻她深吸一口气:“我的烦恼不太多。一部分会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就没了,还有一部分即使与我有关,我也会觉的,那其实不是我的,是别人硬塞给我的烦恼。”

她说着,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试图用自己小小豁达,去点亮这片回忆的沉重。

“就像宇宙中的那么多星尘,会发光,会发亮。我说我是星的时候,那我就是星,不管别人认为我是什么。”

接着她伸出拇指和食指,在晨光中比划出一个小小的距离,指尖仿佛真的捏住了一粒星尘:“我也会迷惑,但迷惑和做星星比起来多么微不足道。所以很快就过去了,有什么能比得上让自己发光。”

她转头看向席琢珩:“这样有没有给过去的十几岁的你,一点点不一样想法?”

“有。”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目光终于从远方收回,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骗人。”时从意皱皱鼻子。

在她的认知里,过去的席琢珩不会对她有多少印象,他们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席琢珩没有解释,只是捏了捏她的手指。

就在这一刻,仿佛是为了回应这份悸动,东方的天际骤然迸发出万道金光。

朝阳猛地挣脱云海束缚,一跃而出,将整座沉睡的城市瞬间染成一片辉煌的金色。

山间缭绕的薄雾,在阳光下蒸腾流转,化作轻盈流动的金纱;远处高楼的玻璃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整座城市都在这一刻,随着他们的心跳,轰然苏醒。

就在这片骤然降临的金色光芒中,席琢珩忽然转身,从裤袋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戒指盒。

时从意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又疯狂地擂动起来。

“这是之前给你带的礼物,”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忽远忽近,却又一字字打在时从意心上,“想在现在送给你。”

他缓缓打开盒子,托到她面前。

丝绒衬底上,躺着一枚璀璨夺目的皇冠造型的钻戒。

这枚戒指,是伦敦百年老牌珠宝商Moussaieff的传世之作。

传说中,英伦历史上著名的艾德琳女王曾将同系列的”玫瑰冠冕”戒指,赠予她最疼爱的玛格丽特公主。

戒指顶端镶嵌着一颗罕见的五克拉粉色主钻,完美枕形切割,散发出梦幻般的粉晕。

主钻四周,细密精致的粉色碎钻如同忠诚的星辰,众星拱月般烘托着中心那抹令人屏息的瑰丽。

而环绕其间的十二颗小钻,象征着赠与人一年十二个月永不间断的守护。

整枚戒指在晨光中折射出千万光彩,宛如晨雾里盛放的粉红玫瑰。

戒指拿出的那一刹那,时从意差点以为他要跪下。

“虽然婚结得很匆忙,但这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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