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要拒绝楼东？”陆行湛问。
听沈相兰那么一分析，楼东跟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
“不，你必须加入楼东。”沈相兰说。
陆行湛一时之间没想明白，但沈相兰都那么说了，他照做就行。
虽说要加入楼东，但陆行湛并不打算楼东一上门就答应。
他听完了楼东来人的描述，礼貌把人请出了废品站。
大多数时候陆行湛都很闲，尤其是在他不收废品之后，他的废品回收站根本无人问津。
现在是例外。
他也说不清这种改变是好是坏，总之他已经没得选了。
***
楼东，陈平路。
缄默海的绝大多数地方都不适合人类生存，大多数地方都不容人类踏足。
陈平路也是，或者说曾经是。
【缄默海楼东陈平路规则：夜晚九点至十点开放参观，其余时间均不可入。】
席临江第一次踏入陈平路。
他之前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没能进入陈平路。
现在倒是堂堂正正的走进来了。
陈平路是一处在地图上看不见的地点，常年被迷雾笼罩，只有在特定时间才会显现。
席临江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机会。
这是一处水汽弥漫的机械街道，路灯仍在顽强工作。席临江一脚踩上陈平路的地面，就踩碎了路面表层的红褐色氧化物，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里太潮湿了，空气中的水雾浓郁，街道两侧的可见度极低，年久失修的路灯光亮昏暗，被腐蚀的金属地面还聚集着一处又一处的小水洼。
为了防止触犯其他的规则，席临江并没有使用辅助工具，他借着路灯的微光，沉默观察着陈平路里的建筑。
陈平路里的建筑大多数也是才用机械材料制作的，与缄默海其他地方的建筑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于，这里的建筑带着大面积的玻璃墙。
席临江小心走到一处告示栏上，告示栏里还贴着公示文件，但水汽太重，他无法透过玻璃看见公示文件上的自己，反而是在雾蒙蒙的玻璃表层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在看清自己的一瞬间，无数条血红的规则线骤然袭来，像是隐藏在暗处阴冷的蛇。
席临江的身体像是一个漏了气的气球，在规则线还未触碰到他的时候瞬间干瘪，密密麻麻的红线找不到目标，只能打道回府。
在规则线都小时之后，席临江的身体再次丰盈起来，他不再去看公告栏，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朝前走去。
这里的玻璃墙很多，他猜测这里有一条规则应该是不允许看向倒影。
陈平路的尽头被迷雾笼罩，远远听去，能听见波涛翻涌的声音，脚下的钢铁地面也开始晃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是夜晚九点五十。
“本次航程开始检票，请持票人员排队检票候船，谢谢配合。”
席临江没动，但是他脚下的建筑却开始动了。
生锈的机械地面开始活动，到路尽头笼罩的迷雾散开，席临江看见了一片黑沉沉的海。
昏昏的路灯照不亮黑沉的海面，一层层波涛卷着浪拍来，沉寂不知道多少年的陈平路还里在这里。
席临江看见了一艘小型游艇。
他本来以为那个就是广播里所谓的船，实际上并不是。
在时间走向夜晚十点的时候，整个陈平路都动了。
巨大的机械建筑时隔多年之后依旧在运转，它就是船体本身。
***
陆行湛给沈相兰盖了一条毯子，给轮椅设置了路线，让沈相兰自己去废品回收站里逛一圈。
是的，他给沈相兰装的轮椅是电动的。
沈相兰没对他这一行为提出异议。
陆行湛其实自己都没怎么逛过废品站，他简单设置了几条常用路线，对着沈相兰叮嘱了几句就会工作室捣腾外骨骼去了。
现在陆行湛已经学聪明了，他看开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缄默海那些势力之间互相算计，而是让沈相兰恢复行动能力。
沈相兰坐在轮椅上，她观察着陆行湛的废品站。
废品站内堆积了很多金属废品，这个沈相兰倒是不意外，外七区的很多建筑都是金属材质的，这里对金属的需求很高，废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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