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白玉京乃天道归栖处,承天意而砌,灵气浓郁磅礴,护持着一面神秘的「天命镜」,能够测算万物因果,并在因果倒错时颁下「天旨」拨正。
无上仙尊执掌白玉京初初十年,天命镜已经急不可耐另择了四次继承人,可见他便是那倒错的因果。
修真界人人对此心照不宣。
不过真正知道原因的,估计只有祝千秋了。
——反派取代了主角的位置,鸠占鹊巢,可不就因果倒错了吗?
“少尊殿下,可休息好了?”宁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玉京到了。”
祝千秋回过神,应了一声,让宁必等他片刻。
一入极寒天地带,隔着仙舟的阵法屏障,他依旧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寒意,在空气中蔓延。
白玉京出了名的霜重雪冷,刮的风能杀人。萧氏一族本就有着亲火畏寒的血脉天性,再加上这具壳子病弱不足,没有足够的修为傍身,很难熬得住那种环境。
还好祝千秋有先见之明。
他从储物袋中翻找出个漂亮精致的小手炉,是个取暖用的寻常法器,抱在手里自动生温,方便得很。
又取出一件披风系上。少年收窄的下巴尖微微压陷进毛边,是别无二致的雪白。
将自己裹成了只毛茸茸的大狐狸,祝千秋这才放心走出门外。
然而待下了仙舟,站在肆虐的风雪中时,他才发现自己这点儿先见之明完全不够看的。
这鬼地方的冷穿透性极强,居然还是魔法伤害。
祝千秋:“……”
本就有些血色缺失的面容,顷刻间更惨烈了几分。
冷风一灌,他昏天黑地地咳嗽起来。宁必注意到他异状,正想询问,忽然视线像是越过他看到了什么,立刻垂首退开。
能让宁必有这般拘谨反应的,只有一个人。
祝千秋心头微微一紧,没待回头,玄衣仙尊已经越过他,不紧不慢上前。
擦肩一瞬,淡淡的影子覆压而下,好似无声将他吞噬。祝千秋余光捕捉到对方清晰冷冽的下颌线,恍然发现他很高,自己还要抬头才能与其对视。
曾经作为一把剑,对此倒没什么实感。相识数载,还是头一回与他并肩而立。
冰雪气息侵袭而来,无孔不入,一如压在祝千秋身上的、属于裴雪声的影子。
裴雪声侧首望下来。
眸光如细冷的刃,一点一点、慢吞吞地掠过少年苍白面容,像在丈量着等待解剖的猎物。一开口,似乎又只是一句寻常的关心:“脸色这样差,不舒服?”
语气里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温和意味,像掺了毒的蜜,比这刺骨寒风还叫人起鸡皮疙瘩。
祝千秋不动声色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低眉顺眼答话:“谢父尊关心,晚辈只是……有些畏寒。”
裴雪声闻言轻笑了声。
“如此说来,”他微微侧首,似在思忖着什么,尾音意味深长,“你好像不大适合生活在白玉京了?”
祝千秋上学那会儿最爱做阅读理解了,结合对裴雪声品性的了解,一下他就听出来这厮话里藏话。
——不适合“生活”,便是适合在这里做具尸体了,死人当然不怕冷。
祝千秋眉心一跳,冷静找补:“没关系,晚辈其实不……阿嚏!”
祝千秋:“……”
裴雪声唇边的笑意淡去,极缓地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看来。
祝千秋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飞快瞥了对方一眼,一时有点儿绝望。
「他为什么这么看我?」他忐忑地问蝶梦生,「我刚刚口水喷他脸上了?」
蝶梦生:“……”
裴雪声盯他半晌,忽然抬起一只手,伸向了祝千秋颈间。
动作赫然是想要掐他,配合那淡漠俯视的神情,令人毫不犹豫相信,他接下来会拧断眼前人的脖子。
一旁的宁必瞧见这一幕,眼底划过诧异之色,心说:“这么快?”
这位刚到白玉京、门还没进,就触怒了仙尊?
祝千秋顿了顿,硬着头皮没躲……躲也没用。
下一瞬,裴雪声果然掐住了他。
与其说是“掐”,倒不如说是因为裴雪声的手太过修长有力,轻易便将少年纤巧的颈“攥”在了掌心。苍冷明晰的指节稍稍带上劲力,轻微的窒息感便泛了上来。
这人的皮肤竟比漫天风雪还寒凉,带着瘆人的杀意,缓慢摩挲着他颈侧脉搏。像威胁,抑或爱抚。
命门被牢牢掌控的感觉,很不舒服。
……这人想干什么?
祝千秋的视野开始隐隐发黑,有那么几息光景,他怀疑裴雪声打算直接捏碎他的脖子。
腰间的蝶梦生紧张到了极点,剑意悄然弥漫,蓄势待发。
祝千秋心念微动,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
钳制在脖子上的力道终于一松。
裴雪声放开他的刹那,指尖擦过皮肤,隐约有什么东西顺势滑了过来。细小的蛇一般,飞快钻进他领口,先是滑腻冰凉,但游过的地方又带起丝丝温热。
顺着脉搏一路到了心口处。
紧接着,温热感如蛛丝蔓延,扩散至四肢百骸,一点点蚕食他身体里的寒气。
祝千秋很快就不冷了。
但反而更难受了。
因为那温度并不是舒适干燥的暖,倒像舌头舔过一般,黏腻阴湿得很。
祝千秋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这是什么?”
裴雪声收回手,浅琥珀眸轻眨了一下,微微笑起来。那笑意也如身上感触般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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