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
时郁房间还亮着灯。
她坐在床上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身子往旁边一歪,手里抱着的那份《秦述爱好一览表》从床上掉了下去。
这是下午王哥派人送来的,并告诉时郁必须要牢记在心里。
时郁心里千八百个不愿意,但是转念一想,万一上了节目被人发现俩人压根不熟,那不完蛋了?
然后她反手给秦述发了一份五十多页关于自己的ppt。
都别闲着。
秦述看得满脸嫌弃:“我有必要把你三岁跟隔壁大黄狗打架摔掉颗门牙的事情记着?”
“还有啊。”他挺好笑地问道:“能解释一下这句,沉鱼落雁美若天仙的时郁,上初中的第一次考试就拿到了年级第一。前面这些修饰词是...?”
还没说完,时郁一眼瞪了过去。
“什么修饰词,阐述事实罢了。”
“成。”秦述:“那这位沉鱼落雁美若天仙同学,你五十八页ppt里面,五十五页都是小时候的光辉事迹,你确定都需要记下来?”
时郁:“我怎么写你就怎么背。”
秦述看她这副模样扯扯嘴角,“我是不是还得回你一句遵命?”
“那也行。”时郁哥俩好似地笑了,“Wetwowhoandwho啊。”
秦述:“...”
时郁收回思绪,揉了揉由于刚刚一直低头而酸痛的脖子,准备关灯睡觉。
手刚放在台灯按钮上,还没来得及按,灯自己就熄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她身旁。
来人身形极高,面容俊美邪魅,正笑眯眯地盯着时郁看,右手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
时郁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也看到了这道身影,惊喜地说道:“白哥!你怎么来了!?”
谢必安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深处传来,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来给你送爱心晚餐。”
时郁看着袋子疯狂眨眼,浑身涌起一股对里边东西的‘敬仰’,缩着脖子往后退,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晚上的时候,黑哥照常在群里发了他今天做的菜。
火龙果炖鱿鱼。
盘子里的鱿鱼须被切成拇指长度,上面的吸盘密密麻麻聚在一块,周围一圈全都是鲜艳的粉红色,总之怎么看怎么恶心。
所以时郁干脆利落,将群聊点成了免打扰。
别问,问就是她手滑。
谢必安把袋子放到床边的桌上,说道:“你黑哥一听今天要来找你,特意打包出来的。”
时郁听到这环顾四周,问道:“那他人呢?”
谢必安随口回答:“你还不知道他吗?忙得很。又有魂魄不老实要跑,他去追了。”
时郁点头,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今天这黑暗料理我必须吃了。”她把袋子扔进垃圾桶,可怜巴巴说道:“不许出卖我啊。”
谢必安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秦述的家?”
时郁:“是啊。”
谢必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昨晚过后他就一直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这个名字。
他可以很肯定一点。
这名字绝对是听身边的鬼魂提起过。
但他平时跟其他鬼魂接触不多,除了范无咎就是阎王和时郁。
他问道:“时小郁,你之前真的不认识秦述吗?”
时郁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死的时候他就火得家喻户晓,可以说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
谢必安又想说些什么,但手里中的手机开始发出不正常的滴滴声,紧接着黑哥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听声音有点气急败坏,说:“谢必安你快过来帮忙,这个小崽子像个泥鳅跑太快了。”
谢必安和时郁对视一眼,“我得先走了。”
这事耽搁不得,说完这话,谢必安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时郁满脑子都是谢必安的话。
自己认不认识秦述?
好奇怪的问题。
要不因为直播事故,他们俩估计一辈子都八竿子打不着。
想到这,时郁侧头看了一眼刚刚放在桌上的文件,想到秦述那五十多页ppt,突然感觉也不是很难背了。
她准备去客厅倒杯温水,或许是刚和白哥碰过面的缘故,她心情不错,边走边小声哼哼:“我是午夜DJ,感受我的music,快乐时光不能浪...”
秦述的声音幽幽传进她的耳朵,“你是午夜DJ?”
客厅没开灯,黑漆漆的像是怪兽的深渊巨口,无声地吞噬着一切声响。
时郁被吓得猛地闭上嘴,循着声音看向沙发处。
“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
秦述:“原来醒着啊,我以为你梦游呢。”
“梦游能唱出这么美妙动人的歌声?”
“啊。”秦述拉长了音,“刚刚那是唱歌?”
时郁打开灯,问道:“不然呢?”
秦述边眯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边笑道:“像我奶说梦话。”
时郁:“...那奶奶挺时尚。”
她端起水杯往房间走,留给秦述一个后脑勺道:“你慢慢当深夜忧郁男吧,我回去睡了。”
“深夜忧郁男?”
时郁停住脚步,转身看他:“你难道不像?”
“不像。”
时郁:“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想到刚刚时郁的那句‘午夜DJ’,秦述语气含混着笑意:“我勉强当个白日MC。”
时郁:“?”
不是。
这人有病吧。
-
第二日。
秦述有个采访,早早就去了公司。
时郁正好也准备回隔壁市的老房子看一看。
虽说早就已经卖掉了,但毕竟感情还在,只是在外面站着看两眼也好。
她买了张高铁票,坐了大概三个小时才到。
出了车站她马不停蹄地打车,报了个地址:“师傅,去安北公馆。”
司机看着年龄稍大,还挺自来熟地问道:“看你没拿行李,这是出差刚回家呀?”
时郁胡乱点了点头,“嗯,是啊。”
司机开玩笑道:“听说安北公馆的房子挺贵的,小姑娘做什么工作的呀?”
他笑得憨厚:“看你这气质,是不是公司的高管呀?哎,我女儿现在初中,天天念叨着想要在以后做一个独立的职场女性。”
末了,他还玩笑地骂了一句:“其实那小兔崽子现在能好好学习我就烧高香了。”
时郁被司机逗笑了,由衷地祝福了几句,回答道:“我做自媒体的。”
道路两侧的景色飞速倒退,连带着她的思绪都退回到了好多年前。
当初,她高中还没毕业就研究起了自媒体账号,又拿着赚到的第一笔钱交了大学学费。
时郁以为她以后的人生会顺风顺水,结果命运弄人。
她被检查出了遗传病,而且已经是到了晚期治疗不好的那种。
过去二十多年时光,她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当初父母要抛弃她,现在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
确诊后,她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她拖着病入膏肓的身子,在安北公馆这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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