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指着木盆里放着的腊排骨,“你好好看看,那是谁的排骨?”
郑朦眯眼睛看,笑容得意,“去年那头野猪的排骨。”
郑青催他,“快去翻地,我做好就会给你们送去。”
“好。”郑朦脆生生地应着,喝了大碗温水,跑到郑昭身边,看四哥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柳腰的房间看,抬起手指戳他心窝,“四哥,你看什么呢?”
郑昭急急地收回视线,垂下了眼眸,“什么也没看。”
文粟转身,提着锄头和背篓,向外走去,走到郑昭的面前时,觉出不对,稍稍停下脚步,“四哥,你脸红什么?”
郑昭低垂眉眼,没看文粟,心虚地回,“有点燥。”
文粟闻言,迷惑地看着天,阴沉沉的的乌云,吹拂过来的一阵风都有凉意,她轻咳了一声,“是吗?”
柳腰时刻跟着郑翡的,自到这后,都不敢和那几位说话,也不敢看他们,他们的个子的确是高得过分了,连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都比她高了一个头。
到了郑部落的出口,柳腰的步子一顿,惊悸地看着前方站着的一个人。
文粟见她神色突变,站定后,这里有哨口,每日都有人在这站岗,见机行事,这来往的行人中,的确有一人不同,看背影发髻,似乎是……有点子熟悉的。
文粟轻轻抬眉,偏头看柳腰,“他是县尉,你看到了这么还会这么害怕?”
柳腰抱着孩子,躲到文粟身后,小声说着,“我害怕,他是给那人说情。”
文粟“嘶”了一声,看她怕成这样,想必是这个季胡,真是个无赖泼皮,不讲信用了。
那羊皮写的绝婚书,水不能洇开,也无法撕毁,若他丢进篝火,那可就真是……
往后再提起这事,可就没有什么证据了。
霍勤在门楼下等了许久,见到来人,才上前,“见过首领,我来有事相求。”
文粟环顾四周,这周边再没有其他人,才回,“什么事?”
霍勤见到在她身后躲着的人,只稍稍一瞥,她气色不错,且在她怀里的孩子,穿得厚实,小褂都是新做的,看到她们母女二人过得好,心里也就踏实了。
“我想,再借两把锄头,不知道,可不可以?”霍勤言语委婉。
“可以。”文粟指尖敲着锄头把,问,“用途是?”
霍勤说:“挖水渠,前天夜里下雨,山沟里的水流到新建的屋舍,办法想尽,都没有弄出去。”
文粟点头,“行,借给你。”
她把锄头往前一递,看他接住后,才松手。
“多谢。”霍勤握紧锄头,低着眉眼思考,见文粟带着人往前行走,默默地跟上,“首领,还有一件事。”
文粟让郑昭带着他们先行,等他们走远,才问,“是问柳腰,还是什么?”
霍勤瞧着柳腰匆匆离去的方向,看她仓惶的神色,沉沉地叹口气,“见到她现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文粟知道,他当时没有说完的话,他有所保留,明白是为了柳腰能离开。
柳腰这样贤惠能干的女子,与季胡在一起生活,着实是耗费光阴。
柳腰在这几天干活卖力,不叫苦不叫累,还很聪慧,只是多看几眼这里的衣裳褂子,她都能琢磨出来,如此精明和尽责。
“你在东竹林,想必也看见了,她在这是干了不少苦活,我们也在干,并未磋磨她。”文粟歪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追随着柳腰离去的方向。
霍勤回头时,看到她望过来,庆幸地笑了一声,“幸得路遇此地,能让她母女活命。”
文粟听他这般话,似有所指,柳腰提起过,长安并不安,“你动摇了回大唐的心思?”
“她留在这,是因为大唐没有亲人,孤苦无依,也就不想回大唐。”霍勤耿直。
“我是无父无母,可姨母在,她的儿女我得平安送回去。”
“嗯。”文粟只是应了这么一声,不再说其他。
霍勤有些无措,观她脸色,慢慢道,“首领,我……”
文粟看他吞吞吐吐,蹙眉问,“你想好了再说,我一堆事要做。”
“没了,没了,多谢首领的锄头,我用好之后,会来归还。”霍勤看她对这些事没兴趣,也就不多言。
文粟到了西月坡,拿走柳腰的锄头,看她面露诧异,“柳腰,镰刀给你用,你去割之前告诉你的那些野草。”
“是。”柳腰接过镰刀,拎着竹筐,往长满青草的地方而去。
文粟俯视着手上的锄头片刻,又去看了柳腰,轻喟一声。
郑朦听见姐姐的叹息,走到她面前,忧虑地俯视着她,“五姐,你又叹什么气?”
文粟抬眼看他,微微摇头,“没什么。”
郑朦不太懂,他挠着额头,皱着眉头看着转身去挖地的五姐。
每次叹气,每次都问她怎么了,却又不说原因。
一点都不让他这个弟弟来分担。
难不成,做首领的心事都很多吗?
那就更应该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担呀!
郑朦吭哧吭哧挖着地,等挖了大半,回头一看,看着姐姐也在挖,鼻子酸酸的,“五姐,你心情不好,能不能告诉我,我帮你分担,跟着想办法。”
文粟停下挖地,撑着腰看郑朦,眉眼带笑,“你多挖点地,就是分担了。”
郑朦重重地点头,“那好,我多挖点地。”
“要是在部落原址,有青牛就好了,牛能帮我们犁地。”郑朦挖了几锄头,又惊呼,“五姐,春季狩猎,我一定要去。”
文粟“嗯”了一声,正挥着锄头,忽听见一声惊叫,是柳腰和柳南雁的声音。提着锄头就跑了过去,“柳腰。”
柳腰哭着喊,“首领,我在这,我在这。这有人。”
柳腰紧紧地搂着南雁,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身上全是血痕,草地的血泊里都沾有蚂蚁。
柳腰朝郑翡跑过去,慌里慌张地,“首领,那,有个人。”
文粟走向柳腰指着的方向,先是朝那里丢了泥块,没有蛇虫的动静,再小心地往前,草地里血痕遍布,躺着的男子,约一米七八,瘦瘦高高的,穿的衣赏…
她忽然转向柳腰,问她,“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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