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娘瘫坐在地,涕泪横流,终于将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往事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那茹儿……她娘秀娘,本是个苦命人,原是城外农户家的媳妇。怀上茹儿时,她男人就进山砍柴,失足摔**。茹儿刚落地,她公婆就认定这孩子不祥,是扫把星,一出生就克**亲爹……”
“同一年里,她那公婆也接连遭遇意外,一个病**,一个摔伤了没熬过去……村里人就更加传言这孩子命硬,克亲人……秀娘在村里待不下去了,就带着还在襁褓里的茹儿,四处找活计,有一顿没一顿地拉扯孩子……”
“那孩子……茹儿,从小就体弱,有心痛的毛病,时不时就发作,需要长期吃药吊着命……秀娘一个人,哪里负担得起?
后来经人介绍,秀娘来了咱们府里的浆洗房做事。她是个哑巴,但手脚勤快,浆洗的活计做得极好……可她带着个有病的孩子,府里怎么可能收留?”
周奶娘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当时管事的见她可怜,又确实需要人手,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她将孩子偷偷安置在后院堆放杂物的一处破旧小屋里。
平日里就让那孩子自己待着,不许她到处乱跑,免得冲撞了主子……秀娘干活挣的钱,几乎全拿来给茹儿买药了……”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当时那个心善的管事,老奴……老奴因为时常要去后院办事,偶然撞见过几次,那孩子……瘦瘦小小的,抱着个破旧的虎娃娃,不哭不闹,就坐在门槛上眼巴巴地等着她娘……看着就让人心酸……老奴有时也会偷偷塞给她一块糖糕……”
“可那孩子……命太苦了……十三年前的那个冬天,格外冷……她那心痛的毛病又犯了,比以往都厉害……秀娘那几天被派了急活,脱不开身,等晚上回去……孩子……孩子已经没气了……身子都僵了……”
周奶娘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秀娘受不了这个打击,没几天也……也跟着去了……她们母女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管事的老嬷嬷怕事情传出去晦气,也怕担责任。
就……就叫人用草席一卷,偷偷送出去埋了……对外只说是秀娘自己染病没了……这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时间久了,也就再没人提起了……老奴也不敢说啊……”
东风听着周奶娘的叙述,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凄惨。
他看向茹儿,只见她此刻也是满脸的难过,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仿佛要通过那青石板看穿到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也许周嬷嬷的话,打开了她尘封的记忆之门,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痛苦,正汹涌地回流。
这个孩子,从小就承受着“扫把星”、“克亲人”的恶毒指责,可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和每一个生命一样,本该拥有平凡的喜怒哀乐。
为什么偏偏她要承受那些无端的恶意和沉重的命运?
未出生时父亲去世,刚落地不久,祖父祖母又接连离世……
她的娘亲只是个哑巴,在那个艰难的世道里,一个哑女带着一个被视作“不祥”的、还有心疾的孩子,她们是如何挣扎求存的?
能够活到六七岁,该是多么的不容易!
她一定也很渴望有家人的陪伴,有玩伴的欢笑,可她只有娘亲,而娘亲为了养活她、给她买药,只能日复一日地埋头在浆洗房,做着最辛苦的活计。
她只能抱着那个破旧的虎娃娃,在冰冷的角落里,眼巴巴地等待着娘亲偶尔的归来……
可最后,她还是在那年寒冷的冬天,孤零零地病发而死……
她死后一直执着地寻找娘亲,甚至遗忘了生前的记忆,或许……仅仅是因为那些记忆太过痛苦,她的魂魄本能地选择了封闭。
而她唯一残存的执念,就是找到娘亲,或许只是单纯地想和娘亲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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