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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小说:

奉皇遗事续编

作者:

老白涮肉坊

分类:

穿越架空

郑绥的目光迅速掠过,面色依旧平静,冲萧玠撩袍跪倒,“臣举止无状,横闯宫闱,请殿下降罪。”

我打量打量萧玠,再看看郑绥,慢悠悠把手抽回来。

有戏看,干嘛吱声。

外头花草茂,影子借阳光投入阁中,一室好春光。那光芒叫萧玠声音烁然:“小郑将军言重了,快起来吧。你急着见我,是有什么要事?”

郑绥正起身,动作一顿,等站定后看向萧玠,“臣拜见殿下,只能是因为要事了吗?”

萧玠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什么。

我只怕他拿我当借口,适时道:“殿下同郑将军去吧,臣这边没什么事。”

郑绥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我尚摸不准他脾气,万一真是个心狠手毒的,我只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城门一把野火烧不坏,池鱼命就这一条。

萧玠找不出话,只得起身,将我的手小心放好。我心中一紧,以为会从郑绥眼中看到冷箭,抬头,却见他垂下眼皮,叫任何人都看不清目光。

***

萧玠如何也想不到,竟有一日和郑绥走到相对无言的地步。

他们两个从书房里站住,半晌,还是郑绥先开口:“殿下玉体安和吗?”

萧玠道:“都好。陛下给我换了新方子,今年春天咳嗽也没那么厉害了。”

郑绥颔首,从袖中取出一物,道:“臣做了新的枇杷膏。”

萧玠视线落在那八角瓷盒上,似乎能够嗅到枇杷清香,他轻轻笑了笑:“这一阵单吃药吃惯了,倒也不那么想了。”

郑绥手腕滞了一会,也缓缓收回,道:“臣和崔娘子没有相私。”

萧玠静静道:“你们是未婚夫妇,纵有情意,也不会是私情。”

他吸口气,再次改换笑脸:“听说你们定了日子,是在今年,还是明年开春?”

郑绥默然片刻,道:“臣离京在即,下个月初,便与崔娘子去户部登记。”

萧玠似乎浑身一僵,到底将头垂下来,问:“不做昏礼吗?”

郑绥道:“她与臣同去。”

一瞬间萧玠以为自己听错了,断断续续咳嗽起来:“人家是个女孩!没有昏礼没有过门,能叫人指着脊梁骨戳死!你再急也不能这样把她往死路上送!”

郑绥忙扶住他替他抚背,萧玠要挣开他,却被他紧紧钳住。郑绥声音也急:“殿下,殿下,你听臣说!臣同崔家商议,先携崔娘子回老家敬告祖宗再成昏礼。已经过了书聘,不是废礼私奔。”

萧玠一愣,咳嗽还没缓过来,一会便眼中泪水涔涔。等平复下来,方笑了笑:“你该早跟我说。”

郑绥仍握着他手臂,“臣……有隐衷。”

萧玠问:“崔家愿意么?”

郑绥只模糊道:“崔家希望越快越好。”

萧玠看着他,“你真的很喜欢她。”

郑绥许久没有开口。

一时静极,萧玠耳朵里全是钟漏滴答断续之声。不知过了多久,郑绥的声音才灌进耳中。

“父母之命,臣不得违抗。”郑绥道,“这件事……再过一段时间,臣会向殿下解释分明。”

郑绥将手中瓷盒放下,道:“这件东西还请殿下收下,臣告退。”

萧玠没有回应,也没有挽留。直到脚步声远去,他才缓缓从椅中坐下,双肘支在膝盖,手指抵在脸上,鼻息又深又促。

一会,又一阵跫音响起,立在他身后,一下一下摩挲他的后背。

半晌,萧玠才道:“姑姑,我觉得,我是有些喜欢他的。”

阿双仍抚摸他脊背。

“他要成亲啦,是好事。”萧玠说,“阴阳相配则万物相生,龙阳……是一种病。”

阿双涩声叫:“殿下。”

萧玠道:“我没有讲胡话。你看,陛下和他都是,所以我也是。但绥郎父母和睦,按道理,他的确喜欢女孩子。我该替他高兴。”

阿双劝道:“殿下,你的祖父母,文公和甘夫人也是夫妇相谐,但大王还是和陛下在一块了。”

“所以他们分开了。”萧玠声音颤抖,“姑姑,这才是我最怕的事。阿耶年轻时的事,我知道一些……”

阿双浑身一震,发觉掌下身体哆嗦得厉害。萧玠许久才讲得出话:“他、他是被逼的,他本不是这样。如果没有那些事,如果他是祖父膝下那个天之骄子,你觉得他会选阿爹,还是娶妻生子?”

阿双无话可说。

萧玠抬起脸,声音很轻、很轻:“姑姑,人事是能影响人的。是我有病,不该连累别人。”

阿双泪水滑落,低头,却瞧见萧玠的笑容。

萧玠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

自此之后,郑绥没有再入东宫,萧玠再次得知他的情况,是他已经领命重返崤关的消息。他没有像从前一样向萧玠辞行。他离开的那天,萧玠也没有相送,但在当天傍晚,萧玠在夕阳相伴下走上城墙。

阿子跟在他身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从他打开笼子放飞郑绥就能看出来,萧玠对天空有一种可怕的向往。而他看向城墙的眼神,像看一段垫脚的梯子。

他看上去像随时都能跳下去。

但好在萧玠没表现出什么过激举动,他只是静静看着天空。此时此刻,夕阳已完全沉没,不远处的白龙山化作黑龙的脊背,黑黢黢地折射红光,染得天空像一块凝血的死肉。萧玠像是从它身上剥离的一块。

直到萧玠走下城墙,阿子才松一口气。萧玠没回东宫,直接往甘露殿去。甘露殿旁的园子里,地刚被翻过一遍,已有绿油油的嫩芽破土而出。每当萧恒有空就会干些农活,若政事上不顺心,更会在地里泡一段时间。

萧玠问看园子的瑞官,“阿爹今日瞧起来怎么样?”

瑞官想了想:“瞧着还好。六哥还念叨,记得郎君爱吃一种甜瓜。六哥专门翻了谈夫人的手记,说是咱们这边也能种出来,已经叫我们去问种子了。”

萧恒改不动秋童这些老人,便着意改这些年轻宫人的习惯,让他们叫自己六哥,叫萧玠郎君。萧玠一开始被这边殿下那边郎君叫得脑仁痛,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在他们跟前,称呼萧恒也是家常叫法。

萧玠又问:“他今天来了几趟,地翻了几次?”

瑞官道:“来了两趟,下午待得时间要长,天黑刚走。”

说要给自己种瓜吃,心情没有大问题。但来得有些频繁,说明心中有事。

那是一桩很要紧,但不算坏的事。

萧玠心中有了把握,去甘露殿反把秋童吓了一跳。他手中还端着物件,忙道:“我的殿下,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萧玠不料他这样大反应,又瞧向他手中,是一只用旧的药盅,并不是给自己寻常炖药的那只。

秋童见他目光,便笑道:“这不是殿下的药,是陛下进补的药。”

萧玠问:“真是补药?”

秋童颔首,“真是补药。”

萧玠说:“秋翁,你先放一放。”

秋童不明所以,萧玠便央他,“放一放吗。”

自他小秋童就最吃他这招。从前秦灼限他吃酪,萧恒又唯命是从,萧玠只得去磨秋童。他打小就会撒娇,眼睛睁大,摇着袖子小声哀求,十回有八回能在秋童这边奏效。

秋童心道,从小到大就这一招。

然后放下药盅,双手投降。

药盅一落,萧玠便揭开盖子,往底部舀出一勺。

秋童以为他要自己给萧恒端进去,便道:“殿下,这么舀全是渣子了。”

接着,萧玠将多余的汤药倒回盅里,把碗中剩下的药渣往帕子里一扣,迅速叠起来塞进袖子。

秋童哭笑不得,原来在这边等着,道:“成吧,能叫殿下放心,也好。”

萧玠看他反应,一时不说话。在秋童收拾好盏子要端时,他突然问:“陛下常去皇后那边吗?”

秋童不料他竟问这话,手一抖,抬头见萧玠已经红到了耳根。秋童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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