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真心觉得应拭雪大概是疯了。
距离上次两人办公室的荒唐一度过了不到短短一周,他觉得这是他人生中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因为应拭雪彻底缠上了他。
但同时也有人盯上了应拭雪,短短几天,应拭雪已经遭受到了无数次“意外”。
商言自从那次事情后,下了死命令,不准应拭雪进入商氏大楼,最后对方只能在商氏的后花园里喂锦鲤,拿望远镜偷看自己。
一开始商言并不关心这个小痴汉,毕竟他前世早已对这种目光习以为常,但对方的目光太过热烈,他最后还是时不时地去花园里瞥一眼,看看应拭雪走没走。
却没料到那次他在花园边上时,应拭雪脚下的青石板毫无预兆地碎了,应拭雪整个人朝着铺满尖锐假山石的深水区栽去。
如果不是商言恰好路过,在千钧一发之际迅速扣住应拭雪的手腕,将对方狠狠拽回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商言事后派人检查过,那几块石板被人为切割过,切口平滑,绝非自然老化。
商言自从这次事故之后,加紧了对应拭雪的约束,为了不让他再次遇到这种意外,他“勒令”应拭雪待在自己的办公室。
应拭雪却因为看到商言把自己买来的提拉米苏吃光了,偷偷溜出去,想再买点回来。
应拭雪提着小小的蛋糕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过马路时,一辆本应缓慢行驶的黑色轿车陡然加速,直直地朝他撞过来!
刺眼的车灯,和尖锐的轮胎摩擦声,让他一惊。
而那钢铁巨兽即将吞噬应拭雪的一瞬间,另一股力量从应拭雪的侧面袭来——商言抱着应拭雪就地翻滚,堪堪擦着车头滚过,昂贵的西装外套在地上蹭破一大片。
那辆车没有丝毫停留,扬长而去。
这次更是明显。
应拭雪只是去自己的医院做个例行体检,经历了这么两处事故,商言实在不放心,于是在暗中跟着应拭雪。
毕竟应拭雪前世为自己付出了生命。
应拭雪坐在靠窗的休息椅子上,等着抽血,捧着商言送给自己的画册看的出神,他认真研读,觉得商言自己这个,说不定在里面透露了怎样追到他的秘籍。
实则这本书不过是商言嫌弃应拭雪太吵,随手找刚生了孩子的特助拿的幼教书。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拿着注射器缓缓靠近,语气温和地说:
“应先生,轮到你了。”
应拭雪毫无防备地伸出手臂。
就在那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刹那,商言大步闯入体检区。
应拭雪甚至没有看清楚商言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医生”的手腕就被一只如铁钳的大手死死扣住,发出令人牙酸的“咔擦”声,注射器脱手飞出,砸在地板上碎成一大片。
里面透明的液体迅速在地上腐蚀处一个小洞,冒出刺鼻的白烟。
应拭雪被吓得呆住了,他怎么也没能想到,自己每天上班的地方,却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小鹿眼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兔子,还维持着伸着胳膊的姿势。
商言的眼神阴鸷的能滴出墨来,前几次针对应拭雪的刺杀彻底让他提高了警惕,看到针管里的液体,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预感居然成真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也有人敢对应拭雪下手?
他看都没看一眼在地上痛苦蜷缩的假医生,一把将应拭雪从椅子上拽起来,力道之大让应拭雪踉跄了一下。
商言冰冷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应拭雪身上巡视,确保他没有被那该死的针碰到哪怕一丝一毫。
“走。”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种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暴戾。
回到商氏,办公室那厚重的实木门在应拭雪身后轰然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商言背对着应拭雪,站在窗前,余晖将他的背影拉地极长,几乎要把整个房间都一并吞噬,身上那股生人勿近地低气压,让空气都仿佛被凝固。
应拭雪站在门口,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看着那个散发着怒气的背影,小声地,带着点委屈地开口:
“商先生……”
“闭嘴。”
商言猛地转过身来,凤眼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应拭雪。
他几步走到对方面前,高大地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应拭雪本能地就想要后退。
却被商言一把捏住了下巴,强迫着抬头。
力道不轻,应拭雪白皙地下巴立刻泛红。
“应拭雪。”
商言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咬牙切齿挤出来地一样:
“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
应拭雪被迫仰着头,清澈的小鹿艳丽映着商言盛怒的脸,却没有多少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和固执:
“我没有。”
“没有?”
商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指尖的力道又加重几分,逼得应拭雪吃痛着眼眶泛红:
“没有你会一次次把自己置于险境里?没有你会像个蠢货一样对谁都毫无防备?我警告过你多少次?离我远点!待在安全的地方!你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
商言自从坐上权力的巅峰以来,不知道多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他从不觉得应拭雪前世为自己付出了生命,他就是欠他的。
相反,他更将这一世,看作他和前世凶手对决的棋盘,应拭雪就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如果应拭雪出事,也象征着他落了下风。
他只是讨厌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而绝非对整个蠢货干的蠢事,产生了怜爱之情。
商言的怒火宛若实质,灼烧着应拭雪的皮肤。
应拭雪疼地倒吸了口气,但眼神依然执拗地看着商言,没有闪躲。
商言的狠戾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应拭雪的“不听话”就是对他权威最大的挑衅,必须用最为严厉的手段镇压。
“可是……”
应拭雪的声音里带着轻颤,却异常清晰:
“商言,你不是也在靠近我吗?”
商言的动作猛然一滞。
应拭雪的小鹿眼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深邃凤眼,那里翻涌着他太多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有暴怒,有焦躁,还有一种深沉的……痛苦?
“你救我。”
应拭雪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敲在商言紧绷的心弦上:
“石板要塌的时候,你冲过来了,车撞过来的时候,也是你抱住了我。刚才那个针也是你抓住了他。”
他顿了顿,那双总是懵懵懂懂的小鹿眼里,此刻却闪烁着某种洞悉语切的光芒:
“商言,你明明知道你很危险,你自己也说了,那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冲过来救我?让我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应拭雪的反问如同一把淬毒了的匕首,刺中了商言竭力隐藏的内心。
他捏着应拭雪下巴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下,又瞬间更紧地攥住,仿佛想用这种粗暴地举动来掩饰内心地动摇。
为什么?
因为应拭雪上辈子强塞给了自己一条命!
这份沉甸甸的,带着血腥味的爱,像枷锁一样牢牢地锁着这一世的他,让他不得不一次次把这个懵懂无知的笨蛋,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并不爱他,这不过只是他欠应拭雪的情债而已!
可这些话,如同滚烫的岩浆堵在他的喉咙口,灼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要怎么告诉应拭雪,自己是重生的,前世他不过把应拭雪当作炮/友,对应拭雪的真心嗤之以鼻,对他付出生命救自己的行为,视作蠢事?他现在的保护纵容,不过是迟来的良心发现而已?
他商言,商氏帝国的掌舵者,习惯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被人畏惧。
他自私,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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