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大昭边境。
她手持伏俟王室的通关文牒,一路在伏俟边境畅通无阻,很快便抵达了大昭的边关重镇。
玉门关。
沈知意对守关的将领出示通关文牒,守关将领却神色一变,一把将沈知意拉到僻静处,低声道:“沈姑娘,你不能再往前了。”
沈知意心头一紧:“为何?”
将领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朝廷由沈墨康为主的一派,已对你下了通缉令,说你勾结伏俟,意图谋反。现在各州府都在搜捕你,一旦踏入关内,立刻就会被拿下。”
沈知意瞳孔微缩。
就听那将领继续道:“我是太子旧部,受裴大人所托,特在此拦下你。”
“那我夫君裴昀呢?”
将领面露难色:“裴大人……陛下决定,三日后对其问斩。”
沈知意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手指死死攥紧,指节泛白。
她早该想到的,沈墨康既然敢陷害裴昀,就绝不会给他活路!
“姑娘,快走吧!”将领低声道,“趁着现在还没有人认出你,别辜负了裴大人对你的一番情义。”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乱,裴昀的命还等着她去救!
有什么办法能绕过各州府的搜查平安抵达长安吗?
她抬头看向将领:“将军可知现在边关有什么队伍是定期往返长安的?”
将领思索片刻:“除了官服的驿传,就是运送军需物资和阵亡将士遗体的队伍了。姑娘你——”
“阵亡将士?”沈知意眼前一亮,打算了他的话,“最近可有这样的队伍要前往长安?”
“有倒是有。”将领面露疑惑,“三日前与伏俟的小规模冲突中,我们有七名将士阵亡,按例要送回原籍安葬。明日就有一队人护送灵柩启程。可这与姑娘有何干系?”
沈知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将军可否帮我一个忙?我需要混入那支队伍。”
“这……”将领面露难色,“那些护送的都是兵部的人,查得很严……”
“将军方才说受裴大人所托。”沈知意直视对方的眼睛,“裴大人蒙冤入狱,遭受不白之冤。如今只有我可以证明他清白,将军不帮我,难道要袖手旁观吗?”
将领神色一凛,沉默片刻后重重叹了口气:“罢了!我有个表弟在那支队伍中担任小队长,我且去说说看。但姑娘要如何隐藏身份?”
“我自有办法。”
次日黎明,一支肃穆的队伍缓缓驶出玉门关。七具简单的棺木被安置在马车上,覆盖着大昭的军旗。护送的是十二名身穿素服的士兵,为首的是一名面容肃穆的年轻军官。
队伍最后方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戴着宽檐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背着个沉重的木箱,走路时略微驼背,显得毫不起眼。
“小沈,走快些!”前面的士兵回头喊道,“天黑前要赶到驿站。”
被唤作“小沈”的沈知意连忙加快脚步,压低嗓音应道:“来了,来了,这箱子里的药酒太重了……”
这是她与那位守边将领商量好的计策。
她伪装成随队的仵作,负责在途中检查尸体状况,防止腐坏。
队伍沿着官道向东行进,沈知意始终低着头,避免与任何人对视。
正午时分,众人在路边的茶摊稍作休息。
“听说长安出了大事。”一个士兵压低声音道,“大理寺卿裴大人被查出勾结伏俟,三日后问斩呢。”
沈知意手中的水囊差点掉落,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嘘,小声点!”另一名士兵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这事蹊跷得很,裴大人一向忠心耿耿。”
“管他蹊跷不蹊跷。”第一个士兵不以为然,“咱们只管听命行事。对了,小沈,你是哪儿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沈知意心头一紧,故意咳嗽两声,压着嗓子道:“小的是从肃州来的,家里世代做仵作。这次是表哥介绍,才有机会随军历练。”
“肃州?口音倒不太像。”士兵狐疑地打量着她。
沈知意沉默下来,不再多说。
士兵们也没有追着她不放。
傍晚时分,队伍抵达了预定驿站。沈知意被安排与另一名士兵同住一间小屋。
“小沈,你不睡吗?”那名士兵打着哈欠,朝着一直坐在廊下的沈知意道。
跟你同睡还了得?沈知意心想。她穿着男子衣衫,又不是真是男子。
“我再去检查一下棺木状况。”她借口道,站起身来,匆匆而去。
留下那士兵钦佩的一句感慨:“这么敬业!”
沈知意也不是说说而已,她真就独自来到了停放灵柩的后院。
月光下,七具棺木整齐排列,覆盖着大昭军旗。
沈知意叹息一声,这些士兵客死他乡,却也算是为国捐躯。
她轻轻揭开最近的一具棺盖,露出里面已经经过简单处理的尸体。
这是一名年轻男子,胸口有一道致命的伤口,看形状却是伏俟弯刀所伤。
只是,这男子身穿常服,身上的常服被鲜血浸染,显然死时就穿着这身衣服。
是士兵,为何不穿大昭兵服?
沈知意心中闪过狐疑。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
沈知意迅速合上棺盖,转身时已换上茫然的表情:“谁?”
“是我!”来的正是护送队伍的队长,也是这次将沈知意安插进队伍里的人。
“怎么了?”他疑惑道。
见是他,沈知意松了口气,随即随口道:“这几名是大昭的暗探吗?死时都穿着常服。”
哪知队长突然脸色大变,几步上前,掀开沈知意刚刚掀开的棺椁。
队长看着棺椁中穿着常服的男子,沉默良久:“检查一下其他尸体。这事,透着不对劲!”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沈知意检查了所有七具尸体。
结果令她心惊。
所有人全部死于非命,一具被毒杀,一具脖颈有勒痕,还有一具……
“这根本不是士兵。”沈知意盯着第七具棺木中的尸体,心跳加速,“这是个年约三十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人,最关键的是,这竟是个女人!”
她仔细检查这具异常尸体,最后在其内衣夹层中发现了一张被血浸透的纸条。
辨认之下,能看出上面的字:“阻止伏俟王子出关!”
沈知意脑中灵光一闪。
是沈墨康!
这是沈墨康派来杀害伏俟王子一行人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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