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并非源于皇太子李胤慎那杯散发着愚蠢气息的昂贵酒液,也并非源于对方那些毫无新意,试图激怒他的言论。
这种不对劲,更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特定磁场变化的敏锐感知。
类似于鲨鱼能在几公里外嗅到一滴血,而他,白霄,能在整个宴会厅的香槟气泡和虚伪寒暄中,精准捕捉到祝霞光气息的消失。
李胤慎还在他眼前晃悠,像只开屏开到快脱毛的孔雀,喋喋不休。
“白将军今日气色不错,”皇太子殿下晃着酒杯,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看来战争胜利和娇妻在怀,果然滋补。只是……”
他刻意拖长调子,目光扫过白霄冷峻的侧脸,“尊夫人似乎清减了些,脸色也苍白。怎么,两位帝国英雄是战后心理创伤集体发作,互相折磨着玩吗?”
白霄眼皮都懒得抬,用一种给弱智做科普的平板语气回应:
“殿下关心过度了。倒是您,年近三十,皇室子嗣凋零,建议您尽早择妃,优生优育,以免某些隐性遗传病影响帝国未来继承人的质量。”
李胤慎真的很容易被骂破防,额角青筋一跳,差点把酒杯捏碎。
......
白霄没有理会他,他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下一秒,粉红色的字体再次出现。
【……皇太子心中冷笑,他故意在此纠缠白霄,吸引其全部注意力。
...而阿瑞蒙已将那个女人拖进了休息室,压抑多年的痴狂终于决堤,他将她压倒,气息灼热……】
白霄的视线猛地扫过全场。
没有祝霞光。
也没有阿瑞蒙。
他冷淡地看着李胤慎的脸,想着这种事,大概并不像这个傲慢的蠢货能做出来的。
但他的身体,那具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对潜在威胁形成绝对条件反射的身体,已经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
“砰——哗啦!!”
一声巨响打断了宴会厅虚伪的和谐。
白霄抄起手边一个摆满精致小蛋糕的镀金支架,毫不留情地、结结实实地抡在了皇太子李胤慎那张写满惊愕的俊脸上!
奶油、草莓碎、巧克力酱以及昂贵的支架碎片,瞬间糊了尊贵的皇太子殿下满头满脸。
全场死寂。
李胤慎懵了足足三秒,脸上黏腻冰凉的触感和鼻尖甜腻的香气才将他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
“白霄!!我□□——!”暴怒的咆哮脱口而出,雄狮般的太子殿下彻底抛弃礼仪,一拳就朝着白霄的面门砸去!
但白霄早已不在原地。
他一脚踹开挡路的某伯爵,无视身后皇太子气急败坏的怒吼和一片鸡飞狗跳的惊呼,目标明确地冲向宴会厅侧翼的私人房间。
【……休息室内,他粗暴地撕开她那身碍眼的军装外套,纽扣崩落一地。】
【阿瑞蒙的指尖抚过她因恐惧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臂肌肤,留下暧昧的红痕。】
荒唐的文字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视野边缘闪烁,疯狂地煽风点火。
白霄的脸色冰寒刺骨,他一间间房门踹过去,粗暴得像一台无情的拆迁机器。
“砰!”第一间,空的。
“砰!”第二间,一对正在偷情的贵族男女吓得尖叫滚落沙发。
“砰!”第三间,某位年老体衰的公爵正在吸氧,被巨响惊得差点背过气去,看到是白霄,骂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惊恐的瞪视。
“砰!”第四间……
李胤慎顶着满脸蛋糕渣,狼狈又暴怒地追在后面,一边试图阻止一边气急败坏地吼:“白霄!你发什么疯,这里是皇家地盘,你给我住手!”
李胤慎揪住了白霄的肩膀,俊脸涨红,裹挟着怒意的拳头已带着风声狠狠砸向白霄的面门!
白霄反应快得惊人,偏头闪避的同时,右腿如钢鞭般凌厉抽出,精准地踹在李胤慎的腹部。
“呃!”李胤慎闷哼一声,被这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得踉跄后退。
白霄站稳身形,眼神冷得能冻裂星冰:“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皇太子气息未匀,听到这话,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心虚。
难道祝霞光真给他告状了?不可能啊,那女人看着就不像会打小报告的类型。
但这心虚只存在了一瞬,立刻被更大的恼怒淹没。
......
他干什么了?
他不过就是顺手推舟,让阿瑞蒙和祝霞光有机会私下说两句话而已!
这白霄是属疯狗的吗?嗅到点味儿就要扑上来咬人?
一种被无理指控、尤其是被死对头无理指控的憋屈感冲昏了他的头脑。
李胤慎挺直腰背,下巴扬得更高,破罐子破摔地吼道:“是!就他爹是我安排的!怎么了?!”
他往前一步,傲慢的挑衅:“你这疯癫的毛病是不是该治治了?把女人看得这么紧,怕她跟别人说句话就跑了?”
白霄似乎彻底失去了与他进行无意义口舌之争的耐心。
他在用他SSS级哨兵的绝对感知,疯狂地、一寸寸地掠夺着空间里的每一丝气息,只为捕捉那一缕独属于祝霞光的痕迹。
......
祝霞光觉得他彻底疯了。
她几乎将真相嚼碎了喂到他耳边,反反复复解释到口干舌燥,太阳穴突突地跳。
但眼前的人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只接收他自己愿意相信的信号。
一股无名的燥热从心底窜起,混合着被强行压制的情潮和愤怒,烧得她皮肤发烫,指尖微微发抖。
不能再待下去了。
密闭的空间,逐渐失控的体力,还有眼前这个状态极不稳定的昔日搭档。
万一被人发现自己和阿瑞蒙衣衫不整地独处皇室更衣室,简直是能轰动全星系的惊天丑闻。
她的目光掠过阿瑞蒙紧握着她抑制剂注射器的手。解释不通,反抗无效,干脆认了吧。
她几乎是自暴自弃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是。你说得对。他虐待我。”
这句话像一句魔咒。
阿瑞蒙周身那咄咄逼人的紧绷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悲悯和愤怒,还有一种近乎扭曲的满足。
他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眸里闪烁着心痛与一种终于得到确认的释然。
啊啊啊啊啊!祝霞光在内心疯狂尖叫,几乎要呕出血来。你他爹不是听不懂人话,是只听自己想听的是吧?!
......
但表面上,她只是微微垂下头,放软了姿态。
她趁着他心神激荡、防备稍懈的瞬间,主动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紧握抑制剂的手腕上,带着一种虚弱的恳求。
“把它还给我,好吗?”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带着被逼到绝境的疲惫,“我需要它。”
阿瑞蒙眼底掠过一丝挣扎,但看着她苍白脆弱、仿佛一碰即碎的模样,指间的力道终究是松动了。
祝霞光指尖巧妙用力,几乎是轻柔地将那支救命的抑制剂从他掌中抽了回来!
几乎在拿到注射器的同时,她的视线已如鹰隼般射向房间另一侧那扇巨大的拱形窗户。
三楼,不高不低,下面似乎是宴会厅侧翼的一片装饰性灌木丛。
现在虽然虚弱,但这个高度,并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总比留在这里面对这个疯子强!
阿瑞蒙对她太了解了。
她视线偏移的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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