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老板娘赶出南风楼很长一段时间里,“钥匙”仿佛失效了一样,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没法再看到那栋神秘的小楼。
转眼间长嬴开序,一季忽过。
你换了单衫短衣,终日在家中无所事事。隔三岔五就乔装往平康坊深处去碰碰运气。
实在是可恶的老板娘卖关子,你只是想知道小唐和喵哥的后续,完全没有其他一丝一毫的不纯洁想法。
没错,就是这样。
你再一次说服自己,作贼心虚地溜出家门,走到熟悉的街口。
那座小楼依旧没有为你展开神秘的面纱,老板娘再一次拒绝了你造访的请求。
正当你垂头丧气准备离开时,视线被一个白色的背影吸引——
那是一个抱琴的清瘦男子,长发高高束起,青玉冠上簪着枯枝红梅,如瀑青丝下半截羊脂玉般莹润的颈子隐没在白色的衣领中。
似乎是察觉到了你的目光,他微微侧过身,你这才发现此人半透白纱覆住双眼,当是双目有疾。
你盯着那露出的半张脸,薄唇点樱,肤白胜雪,流畅柔和的下颌轮廓。又见那修长身形笔挺如松,端的是一派文人风骨,心中不免叹惋——
可惜了,如此良才,居然是个瞎子。
“姑娘为何一直盯着在下叹息不已?”
你仗着对方目盲,视线直勾勾没有丝毫遮掩,却不承想偷看被逮了个正着,一时赧然,虚张声势道:“你、你、你能看见,为什么蒙着眼睛!”
那人闻言一愣,哑然失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双目有疾,不可见风沙,亦不可见强光,虽能视物,也如雾里看花,不得真切。”
明明是你咄咄逼人,他却彬彬有礼地答了,更让你有些羞愧,你慌慌张张道了歉,心想还是快离开这里,下次再来算了。
转身时却突然觉得这男子的容貌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二十个的其中一个吗!
你有心让对方带你进入南风楼,可他早已抱着琴走远了。
雪白的袍袖在夜风中翻卷,那清瘦的身影月光下恍惚要乘风而去。
然而下一秒,你眼睁睁看着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东倒西歪地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将人卷到怀中。
一只手捏着个银锭,拨开那仙人似的男子前襟塞进去。
男子没有拒绝,反而笑着回握住醉汉的手,附在对方耳边说了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互相牵绊纠缠着,走进了近前的一座花楼。
你:啊?这对吗?没理解错的话……这个谪仙一样的男人,刚刚是在站街吗?
南风楼的人居然也会出来站街拉客?
你被震惊得不轻,随手拦住路过的流莺,指着那素白的背影问:“那、那也是你们的同行?”
姑娘掩着唇咯咯直笑,“是啊,他还有个同伴,娇娇娆娆的比女子还勾人,被我们私下里并称为花街双姝……”
好家伙,这样的还有两个。
“那另一个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底隐约浮现起一个猜想。
“是个紫衣服的轻浮男人呢,漂亮是真漂亮。”姑娘撇了撇嘴,眼底却满是艳羡,“但凡我们姐妹能有他一二分的风姿,又何至于沦落风尘,当个地主豪绅家的二夫人也使得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姑娘泄气地垂下头,小声嘟囔道。
那怕真是毒哥。
你回想起上次南风楼中的惊鸿一面,毒哥娇娇娆娆的做派。面对流莺的自语,在心中默默回答了她的问题:如果是毒哥的话,大概真的是纯属个人爱好了。
但这个抱琴的男人,看上去光风霁月,像是世家教养出来,出将入相也使得的公子哥,怎会沦落到此等境地?
关键是压根也看不出他有丝毫的不甘愿。
你的好奇心瞬间又被勾起来了。
正想着干脆在这里蹲守一下,就看到一袭紫衣步履轻盈地走过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双姝都跑出来拉客。”
你听到流莺小声抱怨,“看来今天开不了张了……”
然后迈着小碎步跑远了。
毒哥在你面前站定,脸上挂着勾人的笑意。这个人就连站也没个定型,仿佛水一样没有骨头似的,小腰一扭倚在一旁挑着大红灯笼的桅杆上。
深红的灯光映衬得他眉眼暧昧,一双多情眼望着你时,你甚至觉得他就是为你而来。
然而这人只是轻轻勾了下你的下巴,冲着你抛了个媚眼,便转身往那楼里去了。
你匆忙跟上脚步。
毒哥踏上二楼雅间,似乎是在找人,简单粗暴地推开每一扇门去寻。
被打断了好事的客人们看着他的笑脸也恼不起来,再暴躁的脾气也能化在一触即离的轻吻中。
这一路也不知被占了多少便宜,最末的房间里,毒哥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
你越过毒哥的肩头去看,谪仙人膝上搭着琴,正坐在那位客人的怀里,弹一曲《凤求凰》。
“你出来接私活,让她生气了。”毒哥说。
男人蹙起眉头,有些不满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反问道:“没钱了出来讨生活不是很正常么?”
“楼里短你吃喝用度了?!”毒哥被此发言惊得一双美目瞪得浑圆。
对方摇摇头,站起身将琴搁在一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算盘噼里啪啦拨起来。
“没有短我吃喝用度,但不给开月钱,楼里又少有客人来,也没有小费。”他说,“我每个月的开销严重超支,我需要读书,需要上好的笔墨纸砚,需要桐油保养我的琴。”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说到底,一开始老板娘把她那楼夸得天花乱坠,我却比之前更穷了,足可见她欺骗了我,自也不能为我如今自给自足的行为而生气。”
“……”毒哥被堵得讲不出话来,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你站在毒哥身后戳了戳他裸露的后腰,小声蛐蛐老板娘,“你们连月钱都没有啊?”
毒哥被接二连三的暴击沉默加破防,好半晌才弱弱辩解道:“虽然没有月钱,但……至少需要用钱的时候都可以自由支取。”
“只有你能自由支取。”蒙眼的谪仙轻哼一声,露出不太谪仙的市侩表情,看着到手的客人犹如煮熟了却即将飞走的鸭子,万分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今日怕是不行了,我们改日再约。”
说着西子捧心似的从前襟取出客人塞进去的银锭,痛苦地归还回去。
客人倒是大方,没接那银锭,只是意有所指地瞟了眼门口的毒哥,大手抚过琴爹白纱遮盖的双目,勾住他的下巴。
“花街双姝果真名不虚传,不知下次可否一道策马同游?”
毒哥双手环胸倚在门边,闻言冷嗤道:“别介,我可不是他,什么货色都接。”
客人眼底涌现出几分怒意,正要发作,便听到楼下花娘们的惊呼和凌乱的脚步声,混着杯盏落地时乒乒乓乓的巨大响动。
毒哥神情一凛,拽住你的衣领,瞅准了屋内唯一可以藏人的衣柜,迅速钻进去,还示意琴爹帮忙落了锁。
那客人慌不择路地往门外冲,却被大力一脚踹飞,跌落时撞翻了屋内桌案茶盏。
琴爹细心地给衣柜上了锁,施施然抱着琴坐回榻前,不动如山。
“多年不见,你果真在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哥踱步进来,讥嘲的眼光死死钉在琴爹身上,试图将对方每一个不甘的微表情收入眼中。
然而琴爹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似乎并未听出他言语中的蔑视,反倒平静地回答了他的言语。
“某实属无奈,生活所迫。”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句话中烟消云散,你缩在柜里子悄声问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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