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的气氛没持续多久,我吃了口柯尼格递过来奶油卷,飘起来的发丝沾了点奶油,便起身想去卫生间清洗。刚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过指尖,将奶油洗得干干净净。
正准备擦干手,敏锐的听觉突然捕捉到隔壁隔间传来的压低的谈话声,不是酒吧里的喧闹,而是两个男人刻意放轻的对话。
“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放在舞池旁边的垃圾桶里,用黑袋子装着,没人会注意。”
“放心,等会儿只要点个火,人群一乱,我们就去抢吧台的现金和客人的包,抢完我们就跑。”
“记住,别出岔子,等里面的乐队开始唱第三首歌就动手,到时候音乐声大,没人能及时发现烟雾……”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下去,擦干净手上的水渍,从包里翻出管口红,对着镜面快速涂上,艳丽的红色衬得肤色更白,也让我看起来多了几分镇定。整理完后,快步回到顶楼,没等柯尼格开口夸我新涂的口红,就立刻凑到几人中间,压低声音把在卫生间听到的话和盘托出。
“他们要在舞池垃圾桶放了燃烧物,等乐队唱第三首歌就点火,趁乱抢吧台现金和客人的包。”我语速飞快,眼神扫过每个人:“时间不多,得赶紧行动。”
几人瞬间收起了刚才的散漫,Ghost率先起身:“我去和酒吧管理人说明情况,让他们配合我们,别惊动客人。”转身就往楼下走。
尼克托放下手里的伏特加:“我去附近排查,尤其是舞池周围的垃圾桶和角落,找出燃烧物。”起身时还不忘抓起桌上的餐刀藏在袖口。
“我去盯着人群,万一情况不对,能最快疏散。”子墨也立刻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柯尼格整理可一下衬衫的袖口后站了起来:“我去盯着可疑人员,他们掏打火机,我立刻把人按了!”
最后剩下我和基根,他看着我:“我们去舞池跳舞吧,正好能近距离观察情况,也不会引起怀疑。”
我点点头,跟着他往楼下走,舞池里灯光昏暗,彩色的光束在人群中扫过,震耳的音乐盖过了所有声音。
刚走进舞池,基根就伸手搂住我的腰,带我融进跳舞的人群。他的手掌紧紧贴着我腰后的肌肤,我们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我的视线扫过周围的垃圾桶和角落,基根则盯着舞池边缘的几个男人,他们穿着黑色连帽衫,时不时往吧台方向瞟,形迹可疑。
基根低头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音乐声太大,他只能贴着我的耳朵说话:“可疑人员在你左后方,穿黑衣服的那两个,手里好像拿着东西。”
我点点头,刚想回应,基根却突然扣住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他的吻炽热又急切,带着点啤酒的麦芽香,还有我口红的甜腻味。我愣了一下,随即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舞池里人影晃动,没人注意到我们,只有音乐声和心跳声在耳边交织。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慢慢分开,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急促:“忍不住了,你涂了口红的样子,太迷人了。”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舞池入口处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是Ghost,他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站在那里,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们。我赶紧推开基根,脸颊发烫,基根却毫不在意,冲Ghost的方向挑了挑眉。
没过多久,舞池边缘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柯尼格和子墨已经把那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按在了地上,他们手里的打火机掉在地上,尼克托正在旁边检查垃圾桶里的燃烧物,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没有惊动其他跳舞的人。
不到半个小时,危机就彻底解除了,可疑人员被赶来的酒吧保安和警察一起带走,酒吧经理特意跑上来感谢我们,不仅免了所有酒水和餐费,还送了我们几瓶珍藏的红酒。
回到顶楼时,我刚坐下,就看到基根嘴角还沾着我的口红印,刚才吻得太急,没擦干净。我伸手想给他擦掉,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伸出舌头,轻轻舔过嘴角的口红印,把红色的痕迹全部舔了下去,眼神里满是暧昧!
我瞬间满脸通红,赶紧缩回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敢看他。这时Ghost也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坐在我旁边,凶狠地盯着对面的基根。基根却毫不在意,拿起桌上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还冲Ghost举了举杯,满脸不屑,挑衅的意味十足。
柯尼格、子墨和尼克托相继落座,三人明显没有察觉到基根和Ghost之间的火药味,纷纷端起手里的酒杯继续畅饮。
我盯着尼克托手里的伏特加酒杯,好奇地眨了眨眼,透明的酒液在杯里晃荡,他喝的时候面不改色,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尼克托注意到我的目光,挑了挑眉,直接把酒杯递了过来。
我刚站起身凑近鼻尖,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冲得我脑袋发晕,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倒,身旁的Ghost眼疾手快,伸手搂住我的腰,稳稳扶住我:“你傻啊?这酒不是你能碰的。”
没等我回应,子墨端着两杯啤酒走过来,笑着递了一杯给我:“别喝伏特加了,试试这个,我教你个中国特殊的喝酒方式!”说着,他主动将自己的酒杯臂弯绕过我的手臂,轻轻碰了碰我的杯子,“来,这样喝才有意思!”我没多想,跟着他的动作,手臂交缠着喝了一大口。
刚放下杯子,子墨就笑得一脸得意:“这叫交杯酒,在中国,只有结婚的时候才会这么喝哦!”
这话一出,顶楼瞬间安静了,柯尼格手里的啤酒杯直接捏爆,基根二话不说头也没回的揪住子墨的衣领,Ghost搂着我腰的手瞬间收紧,连尼克托都抓住子墨刚刚和我喝交杯酒的手按在桌上,举起手里的餐刀作势要插下去。
子墨赶紧求饶:“各位,开玩笑开玩笑!”
我也成功被他们都逗得直笑。
可正当服务员上来第二轮酒时,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被厚重的乌云吞没,没等众人反应,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越来越密,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罩上。
一道惊雷划破天际,沉闷的轰鸣声震得玻璃微微发颤,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柯尼格靠在栏杆上,仰头看着雨幕,啤酒杯在手里轻轻晃着:“尼克托你还记得吗?上次看这么大的雨,还是在执行任务的丛林里,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活下去,哪有心思看风景。”
尼克托也走到栏杆旁,享受着这份短暂的安宁。子墨脸颊泛红,带着点微醺,靠在长椅上,跟着雨声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基根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天空,笑着说:“这么美的雨夜,得录下来,以后想起来也有个纪念。”
就连一直紧绷着的Ghost,也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让他紧绷的肩线渐渐放松下来。
可我却嘴边微张的盯着天空,双手死死的握着桌上的玻璃杯,又一道惊雷响起,不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惨白的光照亮我的脸。就在看到闪电的刹那,我的瞳孔骤然放大,脑海里那段最不愿意被记起的回忆随着天雷一起被炸开。
那是我刚来到141特遣队的时候,因为身份不明,所有人都怀疑我是间谍。Ghost是其中最警惕的,为了查清真相,把我关在冰冷的审讯室一周,让柯尼格和尼克托对我用电刑,那个套在脖子上的刑具冰冷刺骨,电流接通的瞬间,剧痛顺着脊椎贯穿全身,像有人将我生生的剥开。他们说,正常人类最多只能承受5次这样的电流,可我在濒死边缘,硬生生扛下了10次。
最后一次电流穿过身体时,我眼前一片漆黑,五脏六腑都烧焦了。醒来时,眼角流出来的不是眼泪,是带着血丝的血泪。那段记忆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藏在我心底最深处,平时连想都不敢想。
雷电的轰鸣声掩盖了我急促的呼吸,我想要求救,想冲进基根温暖的怀里,想让子墨像以前那样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我不敢动,也不敢说,我怕看到柯尼格愧疚的眼神,怕尼克托冷硬的表情变得不自然,更怕Ghost知道我还记得这件事,会觉得我还在恨他们。
他们现在待我那么好,柯尼格总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尼克托会默默保护我,Ghost虽然嘴硬,却总在不经意间照顾我,我怎么能让那段痛苦的记忆,毁掉现在的一切?
雨水还在不停落下,惊雷时不时响起,身边的人还在聊着天,可我却像置身在另一个世界,浑身发抖。默默低下头,假装在看杯子里的酒,不敢让他们看到我眼底的恐惧和痛苦,只能任由那段记忆在脑海里翻涌,把求救的话死死咽回肚子里。
一道惨白的闪电突然劈向酒吧旁教堂的十字架,金属十字架被照亮,在雨幕中划出刺眼的光。上帝没有怜悯我,恶魔带来一场雷鸣将我击垮,像极了当年审讯室里那台电刑设备通电时的光芒。
就在那一刹那,我彻底失控了。没有尖叫,没有哭喊,甚至没有求救,只是睁大眼睛,瞳孔里映着十字架的残影,眼角不受控制地涌出温热的液体,是血液,和当年一样,带着淡淡的腥气,一滴滴落在身前的酒杯里,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花。
基根举着的手机刚好对准我,屏幕瞬间定格在这一幕,他原本还在笑着录雨景,看到我时笑容瞬间消失:“Kid!你怎么了?!”他几乎是嘶吼着冲过来。
旁边原本放松的几人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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