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江凌月甚至能闻到顾长生身上那浓厚的血腥味,和他身上独有的,冷冽的香,二者混合,反倒是让她下意识地更想嗅清楚那特殊的味道。
她从鼻腔中嗯了一声,也不躲闪,平静的视线直接与顾长生炽热的目光相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极阳之体。”
顾长生露出个有些揶揄的笑,“那张银票就是我给师姐的投名状,比如说,师姐有没有发现,翟景根本没发现那张银票,也体会不到被监视的视线,更没有听见……那魔物说话的声音?然而明明他的实力更高。”
随着顾长生一句一句的疑问,江凌月的表情寸寸冷了下去,她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所以?你到底知道什么?不要,浪,费,时,间。”
江凌月的右手大拇指此时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食指关节,这一细小的举动被顾长生精准捕捉,他目光轻微一扫,心底了然,连忙续上先前的话:
“这张银票本来是给许计和准备的,它就是一个监视的魔器,那边有魔族窥视着这边的一切,看得越多,消耗的也就越多,直到它——”
顾长生伸出手,五指并拢,随后他说:
“轰——”
五指跟着他的拟声词一起张开,露出掌心刚长出的嫩肉。
“彻底被消耗殆尽,就会爆炸。而之所以只有师姐你能感受到,是因为它本来就足够隐蔽,修为越高,越无法感受,许计和是元婴修为,所以只有元婴以下大概能有所感知。”
江凌月看着他,眉头紧锁:“所以你为什么不把它毁掉?”
顾长生又向前走去半步,这一次他甚至能感受到面前江凌月身上那肃冷的气息,连带着周围的血腥味,引得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强忍着自己内心最为阴冷,扭曲,变态的想法,喉结上下滑动,喃喃道:“因为这是我的投名状啊,师姐。”
“不会有人比我更懂魔族,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知道该如何剿灭……魔涧。如果我不让你切身感受到这些,你不会同意我追随你的。”
他用舌头微微抵了抵上颚,抑制住心底的焦渴,声音喑哑:“魔族迟早会侵入凡间,而在此之前,我才是你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江凌月半眯着眼,心底有股名为失控的无名火:“所以你听不见那魔族说什么?”
顾长生笑了笑:“只有元婴以下能听见,师姐,我永远不会骗你的。”
啪。
江凌月这一巴掌实际上很轻,但还是把顾长生的脸扇歪至一边。
她声音冰冷:“那魔族说:‘极阳之体,它记住了。’这意味着接下来它会想尽办法来杀你,这就是你给我的投名状?”
气运之子的存亡与否直接与世界挂钩,而面前这疯子竟然将自己直接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顾长生用舌头抵了抵侧颊,慢慢将头转正,眼睛微眯,随后猛然握住江凌月的手腕,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贴在自己的脸上,声线发紧:
“是,这就是我给师姐的投名状。你想想,它发动魔族进攻禁地,本来就是要探清仙盟的实力。师姐没有在外面逗留,而是直接找到我,某种意义上也算避免它探清仙盟的虚实,是不是?”
江凌月尝试着抽回手,可顾长生握得极紧,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只得这么被他控制着,感受着面前男人有些冰凉的体温,与他极度热烈的目光互相纠缠。
她暗暗咬了咬后槽牙,说道:“放手。”
“不放,不然师姐又要用匕首捅我。”
话音刚落,江凌月另一只手掌心一翻,眼看着那匕首又要出现,却被顾长生直接控制住,没有给她任何行动的机会。
“师姐,说实话你不讨厌我的,对吧?”顾长生摩挲着江凌月细嫩的手腕皮肤,将她往怀里拽了拽,“我感觉你还是在意我的。”
顾长生微微向前探身,独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把江凌月彻底浸润其间,两人呼吸交缠——
“咚——”
江凌月毫无预兆地提膝猛击,直接将手从顾长生的掌中抽出,寒光乍现,那把神出鬼没的匕首再次出现,利落地架在顾长生的脖颈上,逼得他不断后退,直至彻底被压在墙上。
他举起双手,低头温顺地笑着,看向满脸平静的江凌月,这次换成他“心甘情愿”的动弹不得了。
江凌月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一手紧握匕首,锋利的刃口死死抵住顾长生脆弱的咽喉,眼看着就要划破肌肤。
她轻声反问:“怎么,没有让魔族看到真正的仙盟内部,只是暴露你这个极阳之体,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顾长生眼底的笑意更浓:“随师姐心意,毕竟师姐本来也想驱逐我不是吗?我,不,重,要。”
他咽喉处的肌肤被锋刃压得微微凹陷,一丝细微的血线悄然沁出,蜿蜒而下,没入染血的衣领。
江凌月适时地眯了眯眼,好似听到了十分好笑的话,刚要开口,就听着轰一声,本来被落石堵死的地牢门被剑势轰开,陈雪握着剑闯了进来:“师姐!师姐!禁地那边已经全部平息,盟主通知所有司主立刻去找他开会,还有我们把陆松他——”
乔雪的话被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再也无法吐出半个音节。
幽暗的地牢中,只有昏暗的光勉强穿过翻腾的魔气与尘埃,将面前的一幕无比清晰地照射出。
江凌月一手按在顾长生有些裸露的胸膛,另一手握着匕首,紧紧贴在他的咽喉。二人的身体贴得极近,中间完全没有缝隙,顾长生举着双手,嘴角噙着抹温顺的笑,满眼透着别样的满足,配着白皙脖颈上那道血痕,倒也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颇有种霸道司主强制爱的感觉。
整个空间完全凝固,江凌月麻木地转头看向乔雪与她身后的几名同样表情僵硬的弟子。
…………
良久,乔雪终于从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控制着面部五官拉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司主,司主您继续,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啊啊啊啊啊——”
众人作鸟兽散,生怕慢一慢就被江凌月追杀,不出三息之间整个地牢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长生保持着举手的姿势,配合着江凌月匕首的力道,脖颈微微向后仰去,玩味地看着紧贴在他胸口的江凌月——
他观察了三年,这是江凌月第一次同“活物”如此近距离接触。
好,真好,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近乎克制不住自己心底肮脏的欲望,浑身都在颤抖,连带着右肩那伤口都再次迸裂开来,血液涌出。
江凌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先前的种种情绪都被强行压入心底。她手腕一翻,匕首如同变戏法般消失,干脆利落地离开顾长生的气息范围。
“别让我等你。”
*
暗紫色的邪云逐渐褪去,露出破晓的光芒,劫后余生的弟子们看着天边的日出,有人欣喜有人哭泣,阳光照耀下,魔族死后余下的腥臭黏液与修士们的血液混在一起,遍地狼藉。
各个司部负责后勤的弟子们正努力清扫着路面,麻木地为死去的同窗殓尸。
元愈堂内弥漫着药草的苦涩味,近乎盖过了血腥味。呻吟声、压抑的哭泣声和医修们短促的命令声交织在一起。
顾长生坐在一张临时安置的软榻上,裸露着上半身,此时他上半身所有的伤口都被重新清洗、上药、包扎。药效带来的清凉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上的疼痛,专心回味着江凌月按在他胸膛上的触感。
“师弟,”突然,一个小心翼翼,带着些许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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