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陆舒课间去了一趟办公室——陆明贞要求的。
学校虽然和陆舒说过了有很多轮考试面试，但具体的时间还不清楚，陆明贞总是不放心。
负责这件事情的教导主任不在。
一旁的行政老师看见陆舒，态度很和善。
“是陆舒小同学是吧？有事来找林主任？他出去开会去啦，一会就回来，你坐着稍等哈。”
陆舒坐下。
行政老师似乎是还在打电话，冲着电话那头的人。
“嗯对啊，林主任开会去啦。你不知道啊，他们高三最近可忙啦。听说校长之前晚上抓到了好几对小情侣，林主任今天早上开教研会还在说这件事情。”
“你说这些小年轻，这都咋想的呢。这还有半年多就考试了，这一会也忍不了啊。”
陆舒坐在小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树影。
年轻老师的话飘进了耳朵里。
她心里一沉。
陆舒确信，林妃月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对。
她和“那个谁”的事情，据她自己说，只是在当“好朋友”。
可谁家的好朋友会手拉手肩并肩，靠在一起吃同一包零食？
她必须得在老师们注意到之前提醒林妃月。
林主任从外面回来了。
他是个很标准的中年男人，大肚圆脸，头顶微秃，一本笔记本放在腋下夹着。
见到陆舒在办公室，有点意外，眯着眼问她。
“陆同学来找我什么事情啊？”
陆舒和他简单地说了。
林主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脑袋。
“这件事情啊……这个你得要等上面通知，这个我们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也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第一轮考核的。”
他哈哈笑了两声。
“以你的成绩，这考试不就是走个流程么。你还要紧张担心呀？”
陆舒笑了一下。
“这不是，所有的考试都要好好准备么。”
林主任赞许地点头。
“你有这种想法就对了！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你说说看，要是别的同学也能像你一样这么有觉悟就好了。现在这些高三生啊，一点马上要高考的紧张感都没有。”
陆舒没说话。
林主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
“诶，对了，陆舒。你们班上……你知不知道现在有那种谈了小恋爱的？或者晚自习玩手机的那些同学？”
陆舒笑着答。
“主任你也是知道的，我每天就坐在那里学习，同学们和我也不是很亲近。他们的事情，我还真的不太了解。”
林主任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又多夸了陆舒两句懂事优秀什么的。
陆舒退出了办公室。
她走回教室，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自己加快的心跳。
回到教室，上课铃刚刚打响。
她立刻跑到林妃月边上。
“今天晚饭的时候，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林妃月看着她严肃的脸色，怔怔点头。
陆舒这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老师到达教室准备上课。
晚饭点。
林妃月没有再往外跑了。
陆舒和她一起去食堂打了饭。
陆舒戳戳盘里的米饭，没有胃口。
她沉着脸。
“咱们现在把所有话都摊开说清楚。你一点都不要瞒我。我要是听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林妃月被她用眼神狠狠扫视了一通，后背发凉，忙不迭点头，就差发誓了。
“我招，我全都招。”
陆舒问。
“你是不是在和隔壁班那个人在谈恋爱？”
没想到陆舒上来就放了个大招。
林妃月摸摸鼻子，眼神闪躲。
“也……不……算吧。”
“不许隐瞒，全都说！”
林妃月又被吓得抖了一下，这才如同倒豆子似全部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是跟我表白了然后我想想你之前跟我说过高考之前不能考虑这些事情我就没有直接答应他。”
她喘了口气。
“我跟他说的是，现在先做普通朋友，等到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再正式在一起。”
陆舒冷笑一声。
“你们俩现在天天黏在一起，和正式在一起有什么区别？整这一出糊弄谁呢？”
林妃月鼓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她含含糊糊地说。
“那你也不能光说我啊，你难道不也是么？”
陆舒没听清：“什么？”
林妃月看她一眼，鼓起勇气。
“就那个你买礼物送的！你和他肯定也有关系！干嘛说我！”
她说起，还有点生气。
陆舒一顿。
没想过自己为了感谢而给江皓送的礼，竟然会引起这样的误会。
“不是那么回事。”
她头痛。
“那真的是因为他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我对人家没有那种意思。”
陆舒叹气，拉回话题。
她猜测道。
“周六那个晚上发生的，你和他告白了？还是他和你告白了？”她问，“那天结束之后我去天台找你送书包，你人不在，去哪了？”
林妃月觑着陆舒的眼神。
知道她从来不是个翻旧账的人，这才说出口。
“我到了那里之后才知道的，他定了个KTV的包厢，当时我想着回教室跟你说一声的来着。都是他没让。”
陆舒深呼吸，保持平静。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告白了，后面的你也知道了。”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再讨论也没有什么意思。
陆舒揉揉太阳穴，压低声音。
“我可警告你啊，我今天去教导主任办公室那里听到的，学校最近在严查校风校纪。你可得注意着点，别查到了你头上。”
林妃月“啊”了一声。
见她没有立刻答应，陆舒眼神冷冷地盯着她。
林妃月这才求饶。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保证，今天晚上就跟他讲清楚行不行？我们高考之前都不要再联系了！”
陆舒嗯了一声，终于有心情吃了口饭。
林妃月嘟囔着嘴，朝陆舒办了个鬼脸。
“你是独裁陆大人。”
陆舒哧笑一声，不和她计较。
晚上，林妃月往日轻快地脚步变得无比沉重。
从来都第一个冲出教室的她，此刻脚步磨磨蹭蹭的。
陆舒看了她一眼，表达这件事情绝无回旋余地。
林妃月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晚上回家的车上，陆舒看着橙黄的路灯，暗自希望林妃月能够真的说到做到。
墨菲定律告诉大家。
往往越担心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发生的概率越大。
当第二天一早，陆舒回到教室，看见满脸通红的林妃月被那个个子高高的同学送进了教室。
她攥紧了手里的笔。
林妃月躲避着陆舒的视线，不敢看她。
陆舒抓着笔，冷静地在卷子上选了个C。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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