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寒芒闪过眼睛,她认出来那是凶器,头皮一下炸开。茅房偏安一隅,不论是离仓库还是酒楼都远,她跑到围墙下想跳墙而出,却忘了自己穿着并不方便的新裙。
脚步声越来越近,阮岁初一扭头发现茅房与墙壁之间竟有一条能容下她的缝隙。
她连忙躲到茅房后,也顾不上会不会蹭到裙子,好在春满楼的卫生很好。
茅房有两间,来人打开阮岁初待过茅房未见异样,隔壁的茅房突然开门,走出一个男子来。
那人看到凶器,立刻求饶:“我就是上个茅房,我什么都没看见。”
来人向他一步一步逼近,男子哭诉着说自己“上有老”。后面那句“下有小”还未出口,便被杀手一刀封喉。
男子直挺挺向后倒去,睁大的双眼和流血的脖子正好进入阮岁初的视线。
阮岁初心里一紧,强忍着本能一动不动。
外面的凶手一点共情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她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弄出一丝声响而惹来杀身之祸。
“你怎么直接灭口了?”说话的是后跟来的一个女子。
“你那边如何?”凶手没有回答,反而继续询问。
阮岁初眨了眨眼睛,说话这人的声音与她找的那位卖花女一模一样。
“买通了管家,过一阵子会给我们潜进去的机会。”女子顿了顿,“他能刺杀主人并全身而退,我们真的是他的对手吗?”
凶手用一块纯白麻布擦干净匕首,并随手丢掉:“你如果怕就立刻走,我可没想过全身而退。”
麻布落在男子脸上,盖住了让阮岁初愈发觉得渗人的双眼。
二人一言不合相继离去,阮岁初再三确定外面没人后才敢出去。
临走时她看了一眼白布蒙面的尸首,最终狠下心没管,逃似的回到雅间。
菜肴上了一桌,被一刀割破汩汩流血的喉咙还在眼前,阮岁初实在对肉菜没什么心思。
最后啃了一块桂花糕,便叫春花把菜打包,素菜带回去,肉菜送给街上的乞儿。
阮岁初刚迈进左家门,就看见秋月迎上来的神情有些诧异:“小姐回来的正好,老爷找您。”
她应了一声跟在秋月身后往正院去,心里却嘀咕着就这么半天功夫,又有什么事情找她?
她转眸瞥见远处的塔尖,突然想起左老爷上午说的请夫子的事情。
临近正院,有节奏的闷拍声传入耳朵。阮岁初对这声音很熟悉,每次向店家乞讨被扫地出门时躲避不及,板子打在身上差不多就是这个声音。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提着心转进正院,入目便是一人高举木棍,重重一棒打在一具血肉模糊的背上。
“啪”的一声像是打在阮岁初的心上,惊得她当即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再往里看,左老爷坐在正对着她的太师椅上,管家立于他的侧后方,而他身前正跪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仆人。
左老爷正在喝茶,瞧见她来,弯起眸子笑道:“小初到了,过来坐。”
秋月已然搬了一个绣墩放在左老爷身边。
阮岁初低声应了,绕开地上那个已然没了气息却依旧在被行刑的人。
她坐下时偷偷抬眸瞧了一眼,跪着的是大河,趴着的……是小江。
“这二人初入府中,劣习难训。我怕他们冲撞了你,便想着让管家调教几日再送到你那去。谁知这人才入府半日便做了家贼,偷了账房十两银子。”
阮岁初递桂花糕的手又缩了回来,低着头不敢看左老爷。
一道有如实质的视线如冰冷蛇信一般落在她身上。
这几句话,加上小江的现状,似在杀鸡儆猴。
阮岁初思来想去不知该做何反应,一只手突然擦过她的皮肤,冰得她一个哆嗦。
“这是小初给我带的?”
阮岁初低下头,是左老爷捏住了她手心里的桂花糕。
“对,春满楼的桂花糕,我觉得还蛮好吃的。”
左老爷就着她的手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指腹相互摩挲掉残余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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