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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27章

小说:

魂牵鬼绕

作者:

金鳞甲

分类:

古典言情

凤奴的目光太专注,他把脸凑在阿朱的身上,嗅了嗅,阳光晒过稻草味儿还有苹果香。

阿朱本就处在半睡半醒的边缘,恍惚间睁开眼,就看见怀里有个人静悄悄地望着自己。

阿朱当下吓了一跳,差点爬起来,后知后觉这人是凤奴,又重新倒回去。她偏头朝凤奴懒羊羊地说了句。

“怎么醒这么早?”

冬天天气冷,阿朱生出了想赖床的心思。可她还得早起收拾收拾,照顾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怪人。

阿朱这会儿若低下头,就能瞧见凤奴漆黑眼底闪着的光亮。可她很快利索地翻身下床。身后的凤奴垂下眼睫,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他以为阿朱要叫自己起来,结果阿朱没有。

“你要想躺就躺会儿。”

于是,凤奴理所当然地埋进被子里赖了会儿从来没有赖过的床。被子外只露出眼睛,谨慎地打量阿朱,阿朱去哪儿他眼珠子就转哪儿。

阿朱先是给自己洗漱好,等重新打上水,试好水温,她才把凤奴从被子里拖出来。

凤奴呆愣愣地望着水盆里的白汽蒸腾的热水。

“来,闭眼睛。”

他乖乖仰着脸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低低垂着,耳边全是盆里的水声,冷不丁听见阿朱说:

“你可真好看。”

这是凤奴第一次听人如此直白地夸奖自己,垂放在身体两边的手不由自主地攥成拳头。

阿朱不算温柔的在凤奴脸上来回搓了搓,将凤奴搓得迷迷糊糊,头发也翘了起来,她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李氏的门窗经常全天紧闭着。阿朱进去送早饭才发现昨晚留下的晚饭在桌上压根没动过。

临走,她望着小李氏的背影忍不住出声道:“不管怎样,饭菜得吃点,人不吃饭就不好看了。”

想要活得舒服有又有尊严是件困难的事情,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阿朱勉强能理解小李氏的做法。她不肯理阿朱,阿朱便自作主张将门窗打开通风,又将屋内的灰尘扫了个遍。

凤奴不喜欢晒太阳,这会儿冬日里太阳正是暖和的时候,凤奴依旧躲在屋檐下。

“怎么不出来晒晒太阳,那儿多冷啊。”

阿朱说罢上前伸手从凤奴腋下穿过去,将他抱起来放在太阳底下。不没曾想凤奴到了太阳底下竟嫌弃日光刺眼似的抬手挡了挡。

凤奴总是不说话,阿朱只有一声绵长的叹息。她弯腰试图和凤奴对话。

“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得会说话,告诉我你开心还是不开心。”

阿朱摸了摸凤奴的头顶,沉静地同凤奴对视,这对凤奴而言却是无声的逼迫。

看,大部分人的善心只能维持在最开始。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凤奴毫不意外。正如他心中所想,阿朱果然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刚开始对他好,然后就开始变得不耐烦,进而厌弃。。

“啪”的一声清脆响,凤奴伸出手掌打在阿朱的手背上。

阿朱还没来得及问他做什么,凤奴就一下撞开阿朱迈着小短腿朝院子外跑出去。

“你跑去哪儿!?”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阿朱,阿朱张开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以为凤奴跑远了,其实没有,凤奴就躲在院子外蹲在墙根,用树枝在地上戳来戳去。

不是关心他吗?装也要装得久一点吧。他只是跑出这么点距离都不愿意出来追他看看他到底去哪儿了吗?真虚伪,都虚伪,都不是好人。

阿朱不是心思多么丰富细腻的人,她还有好多事要干,在她眼里凤奴只要知道回家就行。

远处石砖路上传来孩童蹦蹦跳跳的声音,凤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字,还没来得及抬头,一颗石子破空而来,堪堪擦过他的耳垂。

石头撞上墙根留下细碎的白痕。凤奴波澜不惊地同赵渡生对视。

“你怎么又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是说过吗不许再跑到我面前来。”

赵渡生分明才是那个入侵者,却依然底气十足地反过来说凤奴跑到他面前。

凤奴远比赵渡生沉得住气,那双眼睛总是有着不合时宜的沉静。面对一个油盐不进的人,赵渡生自尊心强,他像对着空气说话,自说自话到突然涨红了脸。

难堪之余,他又从地上抄起块碎石用力掷出。

凤奴原本是可以躲开的,可他像是想起什么硬生生停住,任由石块砸在额头上。

“你、你做什么、不躲,你明明就可以躲开的。”

见真砸到人,赵渡生反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凤奴看了眼院门,怎么还没有出来?

他俯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在赵渡生眼皮下二话不说,朝赵渡生砸过去。

“啊——”

赵渡生连忙捂住头,惊叫一声。凤奴得偿所愿地笑了下,这笑落在赵渡生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居然敢砸我,”赵渡生看着自己新狐裘留下的土渣,怒火中烧,四下开始搜寻起来,预备找块更大的石头。

阿朱正用针线把破了的衣服重新补起来,忽然听见院外一声惨叫,她连忙放在手中的东西,急匆匆往门外跑去。

“凤奴!”

凤奴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心满意足。可阿朱出来的第一眼竟然不是看他。

阿朱一眼就望见了还没到自己腰的小人。她楞楞看了片刻,这张缩小了的同赵渡生一模一样的脸。

赵渡生好小,昂着肉嘟嘟的小脸,眼神桀骜不驯,即使是一个人来不熟悉的地方面对不熟悉的人依旧摆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阿朱忍俊不禁,径直低下头笑了笑。凤奴阴沉沉的死死盯住阿朱,阿朱眼神逐渐黯淡失色,过了会儿她蹙起眉头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

转念一想,她不由得开始感慨凤奴和赵渡生两人分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可赵渡生从头到脚都是被人精细养着的,是花圃里最繁盛的那只花骨朵。相比之下凤奴简直像田地里无人照管被虫吃得乱七八糟的小青菜。

阿朱不用问是谁,她扫了眼凤奴身上的白灰,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你打人?”

“我打人怎么了?我打的就是他。”

阿朱同赵渡生大眼瞪小眼,毫不客气地一把揪住赵渡生的衣领。

“谁许你这样打人的?”

赵渡生在她手掌心挣扎,手掌不住地拍打阿朱的手臂,试图去抓阿朱的弱处,在惊慌失措下还胡乱大声喊叫:“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朱恶从胆边起,故意晾着赵渡生看她挣扎不停。等赵渡生累了,阿朱又问:“你为什么要打人?”

阿朱可不惯着赵渡生,她知道赵渡生的脾气,直截了当地上前拉过赵渡生藏在袖子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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