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别,我已有了丈夫 喇宝

5. 第 5 章

小说:

别,我已有了丈夫

作者:

喇宝

分类:

古典言情

这一夜,许如期原本以为她会睡不着,可刚沾着床,她便昏睡了过去。

没有在睡前反复想起谁的脸,没有做梦,脑子空空如也地、香香甜甜地睡到了大天明。

她是被骡子的叫声吵醒的。

醒来后人还怔忪躺着,尚未回过神来,只听得院子里的骡子扯着嗓子在叫,祖母在叫,阿娘也在叫,乱哄哄的闹作一团。

再仔细听,里头还夹杂着阿爹带着哭腔的劝阻声。

许如期茫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心中倏地冒出一个念头——外头没有许应鳞的声音,他竟然会缺席这样的热闹?

片刻后,她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踉跄推门道:“这是怎么了?”

院子里,刘廿七娘气得鼻孔大张,圆如鹌鹑卵,一边跺脚一边拍手,唱曲般嚷道:“我苦命的丈夫诶,你死的太早,你来看看你这不孝子诶!”

李静纨跌坐在地上,掩面嘤嘤哭泣,跟着唱道:“我的阿爹诶,你死的太早,竟让外孙女遭人欺负诶,快来救救你苦命的女儿诶!”

而许如期的倒霉阿爹披头散发,哭丧着脸,面上不知被谁挠了个满花,正凄凉地跪在两个女子之间,落水狗般左边拜了拜右边。

可两边唱得热闹,没一个肯理他,教他只好也唱道:“阿娘娘子莫要吵,都是荣昌的不好,你们只要别哭闹,要打要骂都挺好。”

仨人的动静吓得骡子直跳脚,仰脖扯着嗓子啊啊大叫。

正是人仰骡翻,可怖之极。

许如期眼前一黑,刚迈出去的脚停在了空中。

趁着眼前三位长辈专心致志、此起彼伏地唱大戏,没人往她这边看,她又鸟悄儿地退回了西厢房,轻轻地掩上了大门。

太可怕了,她靠在门后,无声无息地捂住了胸口。

这下她算是知道为何许应鳞不在外头掺和了。

外头人骡齐鸣半刻钟,许如期瑟瑟发抖地隔着门煎熬了半刻钟,终于在许荣昌大哭出声前,刘廿七娘与李静纨噤声了——竟然还是刘廿七娘先退步!

唱了这么一会儿,刘廿七娘已经变成了破锣嗓子,哑声道:“行行行,你们家的小妮,想找什么样的姑爷便找什么样的姑爷,你只要快些给她嫁出去,我就不管了!”

许荣昌瞪大了眼,感激涕零地冲他阿娘咚咚磕了两个响头,转过身来期待地看向妻子。

原本坐在地上掩面哭泣的李静纨,闻言变戏法般止了泪。

她施施然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按了按眼角,撑着丈夫肩膀站起身来,朝着刘廿七娘福了两福,颤声道:“多谢阿娘疼爱如期。”

刘廿七娘见状,知道自己中了儿媳妇的计,猛地一拍大腿。

可话都说出了口,刘廿七娘从来一口唾沫一个钉,也只得捏着鼻子应了。

“唉。”

刘廿七娘仰天长叹,只恨城里小娘子诡计多端,哄骗自己这个心大的乡下农妇。

她懒得再多看儿子儿媳一眼,甩下一句我要出门走走,便转身往屋外走去。

刘廿七娘走后,许如期又从门缝中观察了一番,见李静纨拍了拍身上灰尘,瞥了许荣昌一眼后,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转身回了正屋,才轻轻推开了门。

“阿爹。”许如期躲在门后冲在原地踌躇的许荣昌招了招手,细声细气说着,“来,到我屋里来躲躲。”

许荣昌转头看了一眼女儿,犹豫了一会儿,唉声叹气地垂着头溜进了西厢房中。

“怎么回事啊?”

许如期引着失魂落魄的许荣昌坐在桌前,忧心道。

“我也没弄明白,昨晚你阿娘就不对劲,问她怎么了也不说,早上起来在院里遇见你祖母,两人一言不合便闹起来了。”许荣昌说着,用力地揉了一把脸,痛得他嘶的一声,慌忙拿了镜子来照,“我这脸怎么了?”

“好似,是祖母或者阿娘挠的——”许如期尴尬地说道。

“完,这回要被人笑话咯。”

许荣昌照了一会儿镜子,看清了现下自己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把铜镜好生生地给女儿放了回去。

一大早家里人就因为自己闹了不快。

看着蓬头垢面、一脸指甲印的阿爹,许如期内疚不已,扭着手低沉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为我,祖母与阿娘也不会吵架。”

“嘶——”

许荣昌回头瞪了一眼女儿,佯做凶狠道:“你这小妮,可不能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偷偷告诉你,你还没出生呢,祖母便与你阿娘闹过几回了。”

“啊。”许如期有记忆起便随着爹娘在城里开茶摊做生意,每回刘廿七娘进城来,虽说处的不热络,婆媳之间偶尔也会拌嘴,但还真是没见李静纨像今日一样与她闹过。

她眨巴着眼,难以置信道:“为何呀?”

许荣昌长叹一声,沉声道:“其实刚成婚头几年,我与你阿娘住在村里,你阿娘在娘家过得好,没做过甚农活,我那时也——,唉,总归让她受了不少气,后来我下定决心要待她好,就与她进城谋生来了。”

说到这儿,许荣昌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他坐在桌前,透过窗,能看见没了门的正屋的动静。

父女俩谈话时,李静纨从里间抱着一床被褥走出来,往东厢房去了。

“你瞧,你阿娘为你祖母铺床去了,刚吵架了呢,她真是个好人。”许荣昌连连叹气,转头对女儿叮嘱道,“以后你成亲了,也要多多回来看她,你阿娘把你当心肝宝贝儿呢!”

许如期倒是想起了一件,哎呀一声抛下她阿爹,窜出了门去。

“阿娘。”

许如期追进了东厢房里,唤住了她阿娘道:“上回祖母与我说,褥子垫得太厚了,睡起来身上痛呢!”

李静纨搂着褥子,僵在了原地。

许如期见状,怕她没听清,又复述了一遍。

李静纨只得低声应了,眼神闪烁地转过身来,强笑道:“原来如此,我还想着这几天晚上凉,怕你祖母冻着,再给她垫得厚一些呢。”

她这样说着,脸上的神色并不自然。

宛如一道闪电划过黑夜,许如期微微瞪大了眼看向李静纨。

她心中冒出了一个大不敬的念头——

阿娘不会早就知道祖母睡不得软床了吧?

下意识的,许如期回头瞥了一眼西厢房,见许荣昌仍托着下巴望着这儿呢,她反手便关上了门,把她阿爹的视线隔绝开来。

只是这门又立即被李静纨打开了,她捧着一床厚褥子,没好气地对许如期道:“还待在这儿作甚,出去啊。”

许如期立即听令闪开,为她让出了位置。

李静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捧着褥子撞进了正屋里,把躲在屋里一早上没出声,正收拾好了打算上学去的许令麟撞得原地转了个圈——

她都没回头看一眼!

许应麟吃惊地望着阿娘的背影,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余光瞧见阿姐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无声无息地踮着脚溜了出来,努了努嘴道:“这是怎么了?”

许如期心情很复杂,小声凑到阿弟耳边道:“恼羞成怒了。”

“怎么了这是?”许荣昌也觉得有些不对,蹑手蹑脚地凑上来问。

“您就别管了,少说少错。阿弟也别管,快去书院!”

许如期生怕自己说漏嘴,闹得更不愉快,迎着许家父子不解的眼神下了结论,扭头躲进屋里收拾自己去了。

这几日事多,刘廿七娘也忘了拘着许如期做针线的事,让她得以回到茶坊帮忙。

她有几日不来,此时再回来,晓得内情的常客们都要出言调侃她几句。

开门才一个时辰,许如期便臊得撑不住,扎起袖子钻进灶房里烧水去了。

李静纨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哼着小曲煮茶呢,见许如期面红耳赤地从外头进来,晓得她是害了羞,也不戳破,只微微一笑,如往常一般使唤她。

忙了一会儿,灶房外头有人轻声叫:“李娘子。”

许如期与李静纨抬头一看,是农妇顾阿嫂,她提着个提篮,正鬼鬼祟祟地伸头往灶房里看呢。

李静纨赶紧在腰围上擦了一把手,招手让她进来。

顾阿嫂熟门熟路地与李静纨避到一旁,将提篮上盖着的麻布掀开——

第一层是几个充数的大饼子,再掀一层,里头是堆得满满的鹌鹑馉饳儿。

李静纨低头数了数,又翻开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从兜里数出了一把铜钱递给了顾阿嫂。

顾阿嫂接过后,对李静纨笑了笑,一言不发地悄悄离开了。

正巧,这时外头有熟客唤道:“我就好你们家这秘制鹌鹑馉饳儿,许掌柜给我来一碗。”

“好嘞,干拌鹌鹑馉饳儿一碗,小份。”许荣昌高声道。

许如期听了,熟练地添了柴火,等锅里的水开后,转头从方才顾阿嫂拿来的提篮中数了五个鹌鹑馉饳儿,又抓起一把野菜一块儿下在水里。

馉饳儿煮得晶莹剔透后,与野菜一块儿漂浮在水上,这时许如期再笊篱把它们捞入海碗中,点上香油、虾米、蒜末,滴入一点陈醋一点酱油。

拌好后,她笑盈盈地把东西放在食桉上端了出来。

那外头坐着的熟客许如期也认识,正是负责虹桥南边的桥南巷、桥东巷等四个巷弄的巡捕赵大元。

他们巡捕通常住在桥南巷尾的军巡捕屋内,夜晚不当值时,白日里便爱在丰盛茶坊听书聊白,消磨时间——

毕竟若是巡捕在茶坊吃喝了,许荣昌也不敢收他们的钱啊。

许如期恭敬地将赵大元要的鹌鹑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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