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有两个菜,但已然有菜又肉,对底层人民来说算是相当丰盛了。更不要提周袅袅从小某书上学来的手艺,集众家之所长,在大宋绝对算得上独树一帜。直将众人吃得头不离碗,嘴上还嚼着卤猪腿肉,筷子已夹向醋溜菘菜。这两个菜又都是下饭菜,煮好的麦饭被吃得干干净净,还险些不够。
向大娘这顿饭却吃的不开心,每见到对面三个大小伙子下筷子钳肉,她的心就是一哆嗦。心中暗骂着周袅袅败家,但因刘待诏他们是来家中做工的,若不让他们吃饱,这活便可能干得不好,她便只能憋气闭嘴,一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抢菜上,见对面夹一筷子,她也出手夹一筷子,就算自己吃不了那许多,也要放在祺哥儿袅袅的碗中,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这样一来,原本要半小时吃完的饭,竟十分钟便结束战斗了。就连吃起饭向来慢吞吞祺哥儿,速度都跟着大家一起加快了。一顿饭下来,小脸蹭了不少油,还有几粒米饭残留。
“周娘子,你这手艺绝了,若开个食铺定能赚钱!”刘待诏的一个小徒弟年纪大概十五六,正是吃得多的时候,他言辞恳切地表达着对周袅袅手艺的赞意,对明日的晚餐充满了期待。
“如此好的饭菜也堵不住你那张嘴,”刘待诏却第一时间打破了他的幻想:“周娘子自有盘算,哪用你在此胡言!”
小徒弟委屈地砸吧砸吧嘴,似还在回味刚刚吃到的最后一块猪肉。他师兄则在旁偷笑,心中也感叹着这次出工真是赚到了,就是不知像周娘子这般的主顾往后还能不能再遇到,这顿饭可真好吃啊。
既吃好了,便要认真干活。刘待诏立刻招呼着两个徒弟起身,将鸡棚尽快搭建好。今日他们要将水槽挖好,并将用来拦鸡的杈子编完。这样明日再将鸡棚顶部装好,把周娘子预定的鸡食盆拿来,便可完工了。
周袅袅则让祺哥儿先收拾碗筷,她将抬出来的长桌又放了回去。向大娘见无人偷懒,心下舒服了许多,迈着小碎步在院中乱逛,不让猫和鸡往刘待诏那边去,生怕磕了碰了,卖不上好价钱。
正忙活着,院墙上忽伸出个脑袋,不遮不掩,伸长脖子向她家张望。见院中干得热火朝天,更是直接开口问道:“向大娘,你家这是要建什么,要这许多人来做活?”
向大娘抬头细看,还真认识,正是隔壁院子的于大娘。于大娘一家也同样赁的官房,只不过面积稍小,但因家中还有壮劳力,租金却不便宜,竟要两贯钱。
她与朱老丈夫妻俩只育有一子,名叫湖哥儿。只比祺哥儿稍大,却很少出来玩耍。周袅袅家搬来半月有余,祺哥儿已同阿罗玩熟了,也没见过湖哥儿几面。朱老丈更甚,每日早出晚归不知做甚活计,几乎与邻居不碰面。
只有这于大娘,最喜到处晃荡,胡乱打听,他们刚般来几日,便常来院中左右乱看,惹得向大娘不快,自此少开自家大门。却没想这于大娘根本不把闭门拒客当回事,仗着就住在隔壁,听到些风吹草动便要攀到墙头来瞧,甚是烦人。
向大娘一见是她,顿感晦气,心中更是憋闷。但又不好不理,只得开口回道:“是袅袅说的,家里要建个鸡棚,这不,鸡都买好了。”
“哎呦!这可不行!”一听是这事,于大娘瞬间脸色大变,“你家可不能养鸡,若养了鸡,每日咯咯叫个不停,我家湖哥儿已入学了,受了影响可不行。”说着还向挖水槽的刘待诏三人大喊:“莫要搭了,莫要搭了,她家不能建鸡棚!”
原本向大娘也不想建,但见于大娘在墙头叫嚣,霎时火气翻涌,觉得这鸡棚她是必定要建了。
她先安抚了停下手中活计踟蹰着望过来的刘待诏三人:“莫要听她的,我家的院子,建什么自然是我说了算。你们安心做活便是,其他事情不用操心。”
然后抬头望向墙头站立的于大娘骂道:“你这鳖老婆子,长得丑想得美,还想管到我家来!也不看看老娘是谁,莫说养鸡,我家还要养鸭养鹅养犬,就非得吵你个天翻地覆不可!”
于大娘也不甘示弱,啐了一口:“呸,你这腌臜的老虔婆,整日穷酸饿醋,现在倒摆起派头来了。你若搭这鸡棚影响湖哥儿,我便天天来骂,定要让你日日不得清闲。”
向大娘气急,未等对方说完便继续骂道:“你个老咬虫,乞贫婆,我家院子爱养什么便养什么,轮得到你来喷粪?”说完觉得单单打嘴仗还不解恨,见挖水槽时挖出了很多小石子,噔噔噔跑过去捡起来就扔,将对方从墙上吓走还不罢休,手下不停,依旧胡乱攻击。
此时,听到院中混乱的周袅袅从厨房走出来,先将祺哥儿推到屋里去,才来到阿娘身边询问:“娘,你跟谁吵架呢?”
“跟我!”一声大喝从院门处袭来,转头望去,隔壁于大娘气势汹汹推门而入,似是狂奔而来,嘴里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进门便指着向大娘开骂:“你这大虫口里的倒涎,竟敢用石头扔老娘,今日非把你的头打破不可!”
向大娘也不甘示弱,一把将周袅袅拽到身后,双手叉腰大声呼喝:“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哪个贱人敢来管我家的事!”
“我就管了!”于大娘大喝一声,已然向着向大娘奔来,双手高高举起作势要抓头发。向大娘丝毫不惧,反而低下身一头撞过去,直将于大娘撞了个人仰马翻,登时便倒在地上。
周袅袅看着这一幕,下巴都要惊掉了。她印象中的向大娘向来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每日病恹恹歪在床上,还时不时捂着胸口称痛,喘气都费劲的人,怎么现在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甚至能将膀大腰圆的于大娘撞倒在地?
但此时绝不是想这些的良机,见于大娘倒地不起,周袅袅连忙来到向大娘身边,用手指使劲儿掐了下阿娘的手臂,嘴上哀嚎出声:“娘,你怎么了?可莫要吓我啊!”
向大娘登时反应过来,顺着女儿的身躯缓慢滑倒在地,一手捂住胸口,气若游丝地说:“袅袅,娘忽然喘不上气来,胸口好痛,怕是要不行了……”
先一步倒地的于大娘此时却气得腾然坐起,还要向向大娘处招呼,却被害怕出事早早过来的刘待诏拦了下来,但依旧奋力挣扎想要反抗。
周袅袅厉声道:“于大娘,我娘都已被打到发病了,你非要治她于死地不成?我刚刚也听了一嘴,明明是我家养鸡,何时轮得到你来管?你家湖哥儿如果连母鸡声都听不了,趁早莫要念书了,往后考场上什么声都有,他还能让你把其他人都打死再应试不成?”
此时周家的喧闹声已引来不少邻居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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