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哄睡已经凌晨四点,听荷看了眼表,轻轻叹口气,拿手机定了六点五十的闹钟。
睡觉便和逄优介睡一张床上。
听荷几乎一夜无眠,有些睡不着。
身旁逄优介的呼吸均匀深沉,与几个小时前那个疯狂、脆弱、掐着她脖子质问的人判若两人。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在晨曦微光中打量他。熟睡的他眉眼柔和,褪去了所有攻击性,甚至有一丝罕见的……易碎感。
这个念头让听荷心头莫名一颤。
从来,见到这个男人,他要么是稳重,要么是得意洋洋。
她不知道逄优介晚上突然闹那么一出是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了吗?
这问题她思来想去,不打算问。逄优介有事情总是不和她说的,她知道男人是不想她担心。
六点五十整,手机闹钟铃声蓦地响起,苹果手机闹铃过于响亮,原先沉睡的人突然被惊醒,听荷睁开眼找到手机忙关掉闹钟。
吵人的闹铃关掉,听荷这才缓缓松口气,隐约间感知到一道阴暗的眼神在看她,她回头看,逄优介已然醒来,坐在床上,面色阴翳,似乎是被闹铃吵醒,心情不怎么好。
听荷怕他酒还没醒,试探喊道:“哥?你头疼吗?用不用我下去给你买点药?”
逄优介没回答,伸过去手拉住女孩手腕把人又拉回怀抱,嗓音透着清晨刚醒来的沙哑:
“怎么起这么早?”
这话听着,估计是酒醒了,不过像是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听荷真心实意地松了口气,解释说:“不早了,七点,今早还有早八要上。”
她推了推男人,后者不松,反而越抱越紧,听荷就哄着他说:“哥,要上早八,不能耽误课程的,你快松开,我们起床好不好?”
“上课那么积极干什么?缺一节课能死人?”逄优介反问。
“不可以。”听荷蹙眉,“你缺课不要紧,你能补上,我不一样的。”
说到这事,听荷就觉得委屈,人与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她的天赋不算高,有些课程若不投入大量时间与精力,她很难和其他同学追平。她有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若不努力,如何得到?
逄优介自然听出女孩话语中的着急与委屈,他把人松开,说:“你先洗漱,我去给你买早餐。”
“嗯。”
逄优介洗漱后出去买早餐,听荷看着男人背影,心里乱成一团。他到底是忘了,还是装的?
他很快回来,将热牛奶和三明治递给她,自己却什么都没买,只是坐在对面看着她。
“你不吃吗?”听荷问。
“没胃口。”他语气平淡,目光却一直没从她脸上移开,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脖子还疼么?”
听荷的心猛地一跳,握牛奶的手都抖了一下。他没忘!
她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不疼了。”
逄优介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脖颈上那几乎看不见的淡红痕迹。他的动作很轻,竟有些小心翼翼,与昨晚的粗暴截然不同。
“对不起。”他声音很低,几乎含在喉咙里,“昨晚……我喝多了。”
这句道歉,比昨晚任何疯狂的举动都更让听荷无措。
她设想过他醒来后的各种反应,比如否认、继续威胁、或是冷漠以对。唯独没想过,他会道歉。
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吓到你了,是不是?”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以后不会了。”
这一刻,听荷昨夜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奇异地被这句道歉给驱散。
她甚至不由自主地为他找理由:他喝醉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现在看起来很后悔……
“没事。”她最终干巴巴地回答,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只想快点逃离这令人窒息又心乱的气氛。
她花十分钟吃完饭,跟着男人一起往学校走,到了学校外面的那条街道,听荷拉住男人袖口说:
“哥,就送我到这吧,咱俩分开走。拜拜!”
逄优介停下脚步,看着她:“这么怕被人看见跟我在一起?”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却让听荷心里一紧。她连忙解释:“不是……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议论。”
“议论?”他轻笑一声,“跟我谈恋爱,就这么让你丢人?”
他又在曲解她的意思!听荷感到一阵无力。可一想到他刚才的道歉和疲惫的神情,她狠不下心再说重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那你……陪我走到教学楼楼下吧。”
逄优介似乎愣了一下,眸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掩饰下去。他上前一步,非常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好。”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听荷浑身僵硬,一路上她都低着头,能感受到无数或好奇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以及逄优介身上。
听荷微微低着头,她并不想听到其他人是如何讨论她和逄优介,是好是坏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她只是单纯的讨厌被讨论。
小时候寄宿在逄优介家里面,也少不了其他小朋友和大人对她议论纷纷,有说她不配在逄家待的,有说她可怜的,那些人总是用上帝的视角,将她围堵在墙角,以各种名义来对她进行批判。
她受够那种生活。
到了教学楼楼下,他终于松开手。
这么冷的天,听荷手心却沁出不少汗,她将手缩回袖子里,朝男人微微颔首,转身正准备离开。
“听荷。”他叫住她。
“嗯?”
他抬手,非常自然地替她理了理额前并不凌乱的碎发,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下课等我。我来接你。”
“好了,去上课吧。”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但包裹在了他温柔的糖衣之下。
听荷站在原地怔愣许久,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恐惧、疑惑、感动、不安交织在一起。他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而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贪恋那一点点虚假的温柔。
听荷对男人说了再见,这才急忙往教室赶,讲台上老师在讲课,听荷指尖转着个笔,在书上勾勾画画,心不在焉。
她现在对逄优介什么态度什么感情呢?
她害怕他,害怕他的控制欲,害怕他时而发疯,害怕和他在一起会失去自我。生气男人不在乎她的感受,生气以前将她困在那个公寓,生气男人为了控制她不惜伤害她的朋友。她向往自由,向往另一种生活。
然而,她又感激逄优介。遇到问题时,男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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