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离开我?嗯?”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
短短六个字,声音甚至含着丝笑意,却让听荷脊背发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攥住。
逃跑的念头被男人赤|裸|裸地摊开,听荷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声音含着哭腔:“我、我没有……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阿姨要送我公寓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的,我也不知道阿姨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让我在外面住。”
她一句又一句地解释,而逄优介只是静静地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在此刻异常深邃漆黑,他没有说话,仅仅只是沉默地审视,便让听荷心脏乱跳。
就在听荷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逄优介的手机铃声再次突兀地响起。
逄优介瞥了眼手机屏幕,看到“母亲”的备注时,眉梢轻挑,松开了听荷,却也直接当着听荷的面点了接听,开了免提。
“妈。”
电话那头,逄夫人的声音温和带着关切:“优介啊,你跟听荷说了吗?听荷她现在在你那边吗?我给她准备的公寓,你让她今天有空就去看看。那孩子心细,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她也不会说,你一定要告诉我,别让她受了委屈。”
逄优介的目光扫过听荷,嘴角一抹勾着一抹弧度,他对着电话,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嗯,知道了。公寓的事我会处理。”
顿了会儿,就在听荷紧张地屏住呼吸时,男人又问:“只是妈,你怎么突然想起给她准备公寓了?是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说完这话,逄优介还悠闲地对女孩笑笑。
电话那头逄夫人笑了笑,“她那孩子能跟我说什么啊?她报喜不报忧的。我就是想着,你们要上学,家又离学校远,在外租房、住酒店都不合适,有个自己的空间挺好。你多照顾着她点,别老是管她,让她也松快松快。”
别老是管她……五个字,逄优介嘴角那笑意若有似无,回:“知道了。”
电话挂断,客厅陷入了比刚刚还要可怕的死寂。
逄优介缓缓收起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听荷,“你刚刚说做梦梦到我们会不要你?”
听荷心跳很快,点了点头。
男人却笑了,声音轻缓:“还说……没跟我妈说什么?”
听荷疑惑皱了下眉,不过须臾,瞬间明白男人的误解,心脏猛地一沉,听荷解释说:“不是哥!我没有!”
“好了。”逄优介漫不经心地打断,“我妈说得也对,得给你留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她说让我不要总是管你,我这个当儿子的自然得答应,你说是吧?”
听荷说不出一句话。能离开这里,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她确实开心,可是逄优介这样子……让她害怕。
“我只问你一遍,是要搬过去住,还是留在我这。”逄优介又耐着性子问了句。
听荷下巴打颤,微微低下了头,“代阿姨的一片心意,我……”
话音未落。
“好。”男人皮笑肉不笑,“林听荷,你很好。”
“既然你那么想要属于自己的地方,那就如你所愿。”逄优介说完,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门被男人“砰”地一声甩上,巨大的声响震得听荷身体一颤,她坐在位置上,有些不知所措。偌大的房间,仅剩下她一人。
她终于如愿,但是……这种方式貌似很糟糕。
逄优介自上次离开,听荷有许多天没再见到过他,这些天她在逄夫人送给她的公寓待,上学回来就在家里做一些网上兼职,总是一个人,仿佛被整个世界给遗忘。
这天,她收拾心情回学校上课。
到学校时,特意趁下课的时间约了桑音在学校里面的一家甜品店见面,给人买了甜品,在桑音问她有什么事的时候,听荷开门见山道:
“桑音,我只是想问你一下,你有没有拿过我柜子里的零食?”
这件事总不能不处理。
桑音正心情很好地吃着蛋糕,别人请她吃的,她自然开心,不过听到听荷这话,拿着叉子的手一顿,桑音皱眉,问:“你说什么?”
听荷抿了抿唇,说:“上次我误会是半烟后面又将零食拿走,害她不高兴。事后……瑶瑶跟我说,在你的柜子里看见了那些零食。”
桑音简直不可思议,她倏地站起,气道:“林听荷我没有!我桑音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偷你一包零食,你宁可相信花银瑶的话也不信我?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找导员,找导员来调监控!”
“宿舍里没有监控,而且……”听荷见桑音那表情不像是说谎,她犹豫了下,“抱歉,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消息,对不起。”
听荷又买了块小蛋糕给人赔不是,从店里面出来,风吹过,听荷有些迷茫地往前走。
她貌似把事情搞砸了,居然想也没想就来怀疑桑音,可是……告诉她那个消息的是花银瑶,花银瑶的话她很难不信。
*
夜很深了。
从医院出来,花银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趟家,前不久她母亲花蓉转到沪城这边的医院治疗,母女俩便在这里租了房子。
花蓉是个爱干净的,刚来这间出租房没多久就把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不过三四十平左右的房间,也能收拾出许多空间。
花银瑶进屋后直接瘫坐在沙发上,耳边是医生叮嘱她的话:
“如果病人再不接受治疗,病情加重,到时候手术成功的几率可就不好说了。”
治疗自然是要早先治疗的,可是关键问题在于没钱。
花银瑶的父母在她小时候便离婚了,理由是她父亲出轨,这么多年,她和母亲一直相依为命。
母亲这次生病来得突然、毫无预兆,她家的存款根本不够。
她思考了片刻,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信息,看到上次银行卡收到十万汇款的短信,
是逄优介转给她的。
可她没花,也不敢花,因为心里过意不去,这些钱是骗了朋友才拿到的,她若真用了,不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坏女人了吗?
她又闭上眼沉思了会儿,决定明天出去再多找点兼职,若真没有办法,再用吧。
花银瑶打断思绪,站了起来,今晚貌似有雨,她特地把门窗关好,关上灯回了卧室休息,手机放在桌边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这张摆在床边的桌抽屉里,放着母亲的药,闲来无事、又或是想到什么,花银瑶忙打开抽屉检查了遍。
给母亲准备的急救药有几盒过期了,她不敢想母亲要是突然生病,吃这些药会不会不管用。
她不顾天黑,也不顾外面的风雨,拿了把伞到楼下的药房买了些药回来。
总要备着。
一切完成,她才坐在床边,打开了与听荷的聊天界面。上次记住要常换药、检查物品保质期,还是听荷痛经那次。
她心里过意不去,想坦白,可又实在张不开口。
一直到次日返校,听荷主动找了过来。
上午的课上完,听荷又约着花银瑶去外面吃饭,二人各有各的心事,路上的话自然很少,很安静。
到了外面的一家面馆,随意点了两碗面,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声音些许嘈杂。
这便显得这边的两个女孩格外安静。
终于在服务员上完面后,二人尴尬的气氛稍稍打破,碗里面升腾着热气,二人拿着筷子开始吃,却都吃得心不在焉。
这种氛围听荷不是很喜欢,明明花银瑶一直都是个大大方方的女孩。她有心事,难不成花银瑶也有心事吗?
听荷便主动开口:“瑶瑶。”
“嗯?”
“我问过桑音了,她说她绝对没有偷拿过我的零食。”听荷说,“咱们寝室又没有监控,我这样怀疑她,是不是不太好?”
听荷没有直接点明,且给了花银瑶台阶,花银瑶自然憋不住,展开手机在听荷面前,说:
“是他给了我钱,要我这么做的。”
听荷看着那熟悉的账号,心跳漏了拍。
花银瑶见听荷呆滞,又继续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识我,而且……那么了解我的情况,找到我时他便直说他会给我钱,后续会管我母亲的医药费。我、我……真对不起听荷,我没办法了。我母亲手术急需钱,我、我当时实在是被他给的钱迷了眼,我这两天一直休息不好,一直想着这件事,我想和你坦白的。听荷,你能不能……不要怪我?”
听荷怔愣地看着她许久,过了段,她嗓音微微有点哑:“我这两天一直在为这件事难过,瑶瑶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也不忍心看你为这事而忧心——”
“可你还是骗了我。”
听荷直接打断了花银瑶的话。周围人声嘈杂,唯独她们二人这边气氛诡异的安静。
花银瑶低下了头,“对不起。”
她没有继续向听荷诉苦,自认为错了便是错了,原不原谅在听荷。
良久,碗里的面凉了,不再往外冒烟,糟糕地团成一团。
这时,听荷才说:“算了,跟你没关系,如果我和你一样急需用钱,我也抵不住那样的诱惑。”
听荷表情看起来有些低落,平常笑嘻嘻的女孩如今这个模样,花银瑶心里过意不去,她说:“你要是实在生我的气,你可以骂出来,你可以直接说不想原谅我,我不可能不接受的。”
“我没有生你的气。”听荷的嗓音突然哑了,她低下头,花银瑶眼睁睁地看着听荷一滴珍珠大的泪滴砸了下去,花银瑶眉头关心地一拧。
“你……”花银瑶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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